次日,黑暗森林

在一片混沌中,他清醒了过来,像是从长眠中苏醒了一样,可是他的大脑却一片昏沉,如果不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处在哪里。

自己真正黑暗森林,很侥幸的,在这个鬼地方睡了一晚上竟然还没有被那些魔物给吃掉,这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一缕阳光穿过树叶照射进来,照亮了他有些失去血色的脸,他扶着身旁的大树支起身子,艰难的继续前行。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地艰难,一觉醒来并没有让他觉得好过一些。

……

寂静的第一教堂

教堂里,神情肃穆的教皇正仰视着眼前的神像,然后拜了三拜。

他拖曳着宽大又厚重的红色长袍,长袍上那金色的十字架在窗户透过的阳光里无声飘荡,将老人的背影衬得无比神圣。

老人轻轻合上那凹陷的眼,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上的手杖,漫步蹒跚的背影让人觉得随时都会倒地。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离开教堂,走进了阳光里。

“教皇冕下,您没事吧。”身旁的白衣教室一下子跑上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们退下吧。”老人挥挥手,支开围在他身旁那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立刻跑去为他端茶送水的忠诚教士。

他已经很老了,活了上千年的他却依然强大,强者是不会被年龄所埋没的。

能够维持教会的地位永远排在第一位,教皇是功不可没的,没有这个老家伙的话,教会可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都退下吧,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他挺了挺身板,将手中的权杖轻敲地面,微微颔首:“愿圣光与你们同在。”

“愿圣光与你们同在!”

那些教士们也挺了挺身子,将拳头高举过头,一同吟诵着教会的格言,恭敬地点头,纷纷退了下去,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唯独一个一个穿着蓝袍的中年人没有离去,紧跟在教皇的身后,神情不亢不卑。

“盖斯大主教,你不去做你的事吗?”

这个被称为盖斯的中年让笑而不答,神情依然漠然:“教皇冕下,您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有啊,心事还不小啊。”教皇闻言怔了怔。

“这让我这个老头子很苦恼啊,我们的圣女好像要脱离我们的掌控了啊,为了她的哥哥执着到这个程度。要知道,她前几天才找过我。”

“小孩子闹脾气,您别在意。”

“不不不。”教皇把手掌挪了挪,感觉这种姿势又不太顺畅,停顿了一下,把手杖拔了出来,依然是那种熟悉的重量感,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手掌里。

教皇叹息了一声,摇头苦笑:“你是不知道她当时的表情,像一个悲伤又愤怒的猫一样。”

盖斯很是不解,但是也没有过问其缘由,只好岔开了这个问题,问道:“那么您究竟要这么处理这一件事呢?”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做?”教皇摊开手无奈道。

他额头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像高山上的一道道鸿沟一样。

教皇看起来很是无奈。

“不如,就成全她?”盖斯低语。

“什么?你详细说说我该怎么做,人老了,理解能力下降了啊。”

盖斯嘴角抽了抽,这难道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盖斯理了理蓝袍,沉吟道:“把他的哥哥抓出来,然后打包好送到她的面前?毕竟那个小鬼已经被封印了力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咳咳,也是啊,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法啊,我可不愿意让我的继承人伤心啊。”

盖斯抬起头看了他一样,低声嘀咕:“怎么可能如你所说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明白得很:这个平常看起来和颜悦色的老家伙绝不像他现在所表露出的那份仁慈样子,这个教皇压根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从他在地宫里养了一大堆妖魔就能看得出来。

一个崇尚仁爱和自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豢养一堆妖魔呢?

虽然他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的教会还劳烦你来掌管啊,如你所说,我还有事情要去干呢。”教皇轻轻咳嗽,踉踉跄跄地支起手杖,一步步地向外走去。

盖斯目送着他离去,教皇的步伐像瘦骨嶙峋的战马一般虚弱无力,可是身影却像幻象一样渐渐变淡,他身上的拖地大红袍子像是经久雨水冲刷过的一样,那鲜红的颜色渐渐变淡,直到最后化为一片虚无。

“虚无·踏步。”盖斯轻声嘟囔,眼神明亮像是见证了一个奇迹。

要知道,教皇基本不会出手的。一旦出手就会惊天动地。

他的眼里依然有些惊愕,虽然他早已最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依然被这种不可名状的魔法给惊到了。

……

教皇在一片虚无中出现,一颗颗明星在他的指尖缓缓流转,逐渐地汇聚成了一张星图。

星图里金光乍现,在金光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影响。

教皇那浑浊的眼珠飞快地转动了几下,将星图里的内容一扫而过,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那浑浊的双眼像是一瞬间得到了莫大的救赎。

教皇的身影渐渐淡去,点点星光也黯淡了下去,教皇的气息完全丧失在了一片虚无中。

“原来在这里。”在一片黑暗无边的虚无里,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久久回荡。

三分钟后,教皇的身影出现在了黑暗森林,一席红色的大长袍在空中随风漂浮,教皇的目光飞快地搜寻着什么。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灌木丛中,旋即眼神变得无比的错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他浑浊的双眼。

这个小家伙竟然还能从那些女人的手里跑出来?我还以为他差不多已经死在床上了,结果竟然凭着自己的力量溜了出来。

他带着错愕的神情扒开草丛,看到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娇弱女孩,安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教皇愣了一下,认真地瞅瞅女孩的脸蛋,过了许久这才证实了这个女孩正是他要找的人。

为什么穿着女仆装?那些黑暗种族真会玩,他苍老的脸上突然笑了出来,还笑得很夸张。

终于,笑够了以后他就不再笑了,挥挥手,虚无的力量从虚空中脱离而出,将地上的女孩托了起来。

教皇回头一看,女孩身后的地面留下了一道道泥泞的足迹,足迹从远方延伸下来,然后渐渐被落叶所覆盖,留下了一道道非常浅的落叶印记。

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逃亡。

和煦的阳光照在女孩恐慌又不安的脸上,更是柔弱得让人怜惜。

“嘿,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有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教皇摇头叹息一声,“不知道那丫头看到你以后会是什么表情呢?还真是有点期待啊。”

教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要做的只有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来管了,他只要负责将这个娇弱得和女孩似的少年打包好然后送到这凯撒之城的圣女面前就够了。

教皇垂下了眼睛,摇头叹息几声。

……

午后,凯撒之城,将军府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紫发少年托着一杯热腾腾的清茶抿了几口,他靠在一张长椅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神情惬意地将腿翘到了茶几上。

“您好,您的快递送到了。”门外的声音瓮声瓮气,旋即门就被敲响。

林夏日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起身戴上帽子,披好军装,然后胡乱地理了几下头发,便走到门前。

我好像压根没订什么快递啊,加上这个月工资都没有给我发过来,哪有什么屁钱去买什么东西啊。

快递这种东西是仅限于有钱人啊,大老远寄过来就要花许多精力好不好,况且他会空间魔法,只要让交易人去定位一下,直接一个空间穿梭过去领东西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麻烦。

总之,林夏日觉得其中铁定有蹊跷,尽管他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低推开门,然后一闪身就闪到了门边上。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他之前预想的那样就是一堆魔法丢过来,更没有一把弩箭直接胡他脸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得吓人。

林夏日微微怔了一下,用脚把门踢开了。

门外没有人,刚才发出那个声音的家伙已经不见人影,唯有从窗外飘进来的一两片落叶从他面前拂过。

“怎么回事?”他轻轻皱起眉头,难道是有人恶作剧?找死吗,跑到将军府来恶作剧,那些在门口的士兵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而且外面压根没有一点骚乱啊?

他抬起脚想要出去看一看,却给下面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

林夏日错愕地挠挠头,将目光转向下面的那个东西。

在他的脚下有一个接近半米高的扁长盒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魔法掩饰住了气息让他一时没有发现。

他愣了一下,神情严肃地看着盒子,如临大敌。

他慢慢地把手伸向一个貌似是拉开箱子的东西,然后慢慢地发力。

“让我猜猜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不是哪个看我不爽的家伙给我寄了个炸弹过来……我草!”

箱子被打开,林夏日和见鬼似的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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