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林荫照射在牧舟的脸上,使他白皙的皮肤映出了阵阵光泽,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随即一双黑亮,泛着些许朦胧的双瞳睁开了。

“哈~~~~~”

用一只手臂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

稍稍打理了一下被露水洗礼过的破旧斗篷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略显消瘦的身姿有着流线般的美感,带起了一些杂草和落叶,打着旋的向下飘落,紫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随着身体的摇晃儿轻轻摆动。

虽然牧舟早已不会感到疲惫,但还是习惯在日落之后休息,而且他总能睡的很放松,很舒服。

辨别了下方向缓缓前进着。

你问他是如何分辨方向的?

牧舟走到了他路径上的一颗‘铜柱树’旁。

……这是他给这种怪树取的名字。

观察了一阵,然后甩起手中的剑,随意的一砍。

【轰!!!!!!】应声倒地。

走到树冠处,微微俯下身子,比量着这棵刚倒地的,以及在其后面的,整齐划一排成一纵的铜柱树,观察它们之间是否有着位置的偏差,他已经快形成习惯,只要是在他路径上的铜柱树,他都会去砍一剑。

随后满意的点点头,因为牧舟刻意的用同样的力道和角度去砍这些铜柱树,在没有外在因素影响的情况下,这些树排成了一字长蛇……在身后延绵了不知道有多远。

这是他前一阵子想出来的骚操作,无法辨别方向?无法确认是否在原地打转?那就做个路标呗!

先不提向这个方向走对不对,至少,讲道理,一直向一个方向往前走总会找到出口的不是?

“我真特莫的机智!”这声音显得清脆而中性。

牧舟楞了一下,虽然在这孤寂的林中已经有段时间没开口说过话了,但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声音是这个样子的……

“唉……”

对于自己这些奇怪的变化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抓了抓头发,小心的把那把大剑扛在肩上,虽然这把剑的材质好像并不怎么样,但因为牧舟的使用得当依然还能勉强继续工作。

就在他正寻找下一棵能做为道标的铜柱树时,他的身体僵住了,他的余光,在那深邃的林间阴影中扫到了一抹微小的不和谐。

“灰色……!”

如果不计算自己的衣着的话,在不知多久的时间里,出现在他眼中景象就只有‘棕’‘绿’两种颜色而已,可就在刚刚,他捕捉到了一道‘灰’色。

就是这一道不起眼的灰色却使他的心脏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呼!!】

来不及多想,甚至身体的行动都要快过他的思考一拍。

他不能让这一抹灰色从他眼中消失。

下意识的全力移动,踩踏的地面以及带起的风简直要把两边那根须不知扎到多深处铜柱树掀起。

瞬息之间就到了这‘灰’色的近前。

这是一根枯萎到灰白的树桩

不是铜柱树的树桩,而是那种记忆中的正常的树桩,没有光滑的表皮,也没有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不,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

牧舟简直要控制不住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像发际线一样的分界线,身后,是高耸密布的铜柱树,而面前,不算平整的土地,不知名灌木,稀松分布的长得像松树,有着黄色叶子植物。

他那早已不寻常的听力甚至听到了远处有什么爬行的声音。

鼻尖,也能嗅到不是泥土也不是植物的气味了。

极远处的天空,甚至能看见代表着有什么生物居住而生起的朦胧炊烟。

牧舟缓缓的走到那枯萎的灰色木桩前。

突然双膝跪地,环抱住木桩,把脸颊紧紧的贴在上面用力的摩擦,一层层腐败灰尘刷刷的往下掉……

“我的天哪!!!老子终于走出来了,可折磨死我喽!!!”

“去他喵的平静,去他喵的镇静!”

就算是关二爷当年刮骨疗伤还一脸认真的下棋,他还能完全不觉得疼是怎么着?没准会半夜躲在被窝嗷嗷叫呢。

漫长的岁月中,牧舟自己只身一人在那种孤寂至极的环境中生存,虽说没有丝毫的危险,但是每天都无聊透顶!!

拜那不知为何变得过于强悍的心灵所赐,他没有崩溃疯掉。可这种经历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这会他没有嚎啕大哭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踏进那个鬼地方了!一步都不会!”

这种想法充斥在他的心间。

但牧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精致如刀刻般的下巴,樱粉色的薄唇自下而上的撅起。

微微抽泣的小巧瑶鼻,光滑细腻的奶白色脸庞沾染着些许灰尘。

两束清秀细长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而那乌黑靓丽的大眼睛中则像是充满了湿润的水汽,里面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委屈以及快要控制不住倾覆而下的苦水……

一个从各方面来判定,都是一个萌的不行的完美的少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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