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漩涡张开了似乎就没有再收起的趋势，无穷无尽的军团从异空间中如同海潮一般不断涌出，然后扑向那呆着浓重希尔特风格的墨绿色战舰。虽然帝国的无人机只不过是最底端的战力，但是其无人机毕竟是实打实的神造物，使用的能量也是对于世俗之物有着绝对压制的灵能，而且从某个基本上从来不消耗这些玩意的晋升神的随身空间里涌出来的无人机几乎无穷无尽。这些无人机从异空间跳跃出来的瞬间就万炮齐发，似乎它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持久战或者战略的问题，它们以最直接的方式将全部的火力倾泻到那些凡人的军队上。
与此同时，无数的漆黑的扭曲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姿态的生物出现在战场各处，他们比那些无人机更加简单粗暴，它们每一只都像过境的蝗虫，所到之处的一切秩序都被他们彻底湮灭。或许灵能的炮火希尔特人还有能力抵抗，毕竟在很久之前他们也曾和帝国的舰队战斗过，要说他们没找到任何对付灵能的方法是谁都不信的。但是面对这种和秩序完全相反的力量，他们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没有任何对策。
无论是混沌的野兽，还是秩序的舰队，仿佛全部都失去了理智，将那并不存在与它们身上的无尽怒火对着周围每一个敌人宣泄，对着周围每一个敌人进行冲锋。显然这是一场纯莽夫的战斗，没有任何战略部署，没有任何战术协调。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这只是街头小混混欺负弱者一样的施虐而已……或许唯一你区别就在于无论是无人机还是第二类混沌生物都并非无敌，相反，他们的战损也是相当的严重，严重到了几乎和他们投入战场的速度保持持平。
当然或许这就是D级晋升神的极限了，但绝对不可能是混沌之主的极限。
但毕竟希尔特人也只是凡人，想要和神明的舰队以及混沌的怪物还是没法抗衡的。能够做到无畏如此恐怖的敌人并且反杀掉一部分也已经是相当强横的了。至少在虚空的无数世界中，有能力有胆量介入秩序和混沌战场的文明就是凤毛麟角。
一块已经在太空中漂浮了不知多久的帝国主炮上，天葬晃悠着双腿，看着这场太空的烟火晚会，吸溜这刚从饕餮嘴里摸出来的可乐，一副看戏的样子。
“你倒是很悠闲啊。”薇薇安在他身边坐下，黎酥则坐在自己的旗杆上，和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反正现在也轮不到我们出场了啊。”天葬耸了耸肩，别有深意的看着位于太空战场上活跃着的两个白毛少年。
“他们认识吗？”观察的时间久了，就连薇薇安都看出了问题，“他们之间的配合也太过完美无缺了点吧。”
的确，无人机和混沌野兽的进攻都是毫无章法的莽路子，然而在同一个交错的战场上它们居然没有任何误伤和失误，明明都是在作布朗运动的狂战份子，居然在隐隐之中仿佛达成了默契一般，不但没有一点力量宣泄到性质完全相反的友军身上，甚至还形成了一定的配合。
无人机的确有着自由作战的能力，但是它们的根源协议上有着对与混沌的排斥，如果仅仅是靠着无人机自己的自律系统作战，那是不可能形成这样的配合的。而另一边的混沌生物更是如此，本就暴虐的它们更是有着对秩序的本能排斥，放任他们自由厮杀的话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后果。
而此时战场上的场景，如果不是那互相相反的力量属性太过于明显，没有人会觉得那是两只队伍，因为那精确到战场每一个角落的配合，就像是并肩作战了无尽光阴一般，对自己的战友有着近乎是本能的了解。
“就我所知，这次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天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嘛......不过他们都算聪明。在太空的战场上个人的强大作用有限，抡着斩舰刀和舰队拼命只是白痴的选择。所以都选择了这样的军团战略啊......”
“哼，也不知道哪个白痴偏偏喜欢抡着碧落黄泉和舰队玩命。”薇薇安瞟了天葬一眼。
天葬微微思考了一下，头顶的呆毛中钻出一只长有四只角的小兽，然后那只长得跟小型四脚蛇一样家伙就像是好莱坞动画里面一样，非常拟人的掏出一把小吉他，然后一边弹奏一边唱歌：“我们不一样～”硬生生用一把吉他弹出了整个乐队的架势，硬生生在没有声音的太空中在所有人的精神里进行广播。
“卧槽！囚牛好歹已经进化成世界同级的眷族了，你就拿它吐槽用？”薇薇安瞬间觉得眼前眼前这个正太亿万年来的技能点全部点跑偏了。
“嘛......不过其实他们有契合度也是应该的。”天葬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摸了摸鼻子，“亓零的战斗技巧都是我教的，而当年的夜枭或者暗鸦刚诞生的时候格斗技巧都是跟我对练出来的，他们之间有默契是应该的。”
“是么？总觉得你在隐瞒什么呢。”薇薇安狐疑的看了看天葬，“反正我觉得他们之间的联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你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天璃曾跟我说过，你说谎的时候喜欢摸鼻子。”
“额......”天葬浑身一僵，看向薇薇安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就不信你敢灭口！”薇薇安一叉腰，一副我有后台我怕谁一样的表情。
天葬想了想，没有点破。当然薇薇安也知道，她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天葬才不会有那个顾忌，而在天葬和她之间，天璃很清楚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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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混沌之主基本上是没出什么力，但是至少为了和某个家伙形成那根本是知道是怎么来的默契，他至少也是用出了和对方基本上等同的力量。
在这种级别的力量交互之下凡人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在亡灵大军的僵持之下挣扎了数十亿年的庞大军队，在两个愤怒的疯子的怒火之下被焚烧殆尽。而那些失去了目标的亡灵则在短暂的呆滞之后，慢悠悠的飞向了这个星区中央的巨大要塞。当然，虽然说是慢悠悠，其实还是很快的，只是在这个以光年计的庞大战场上，他们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呐，”暗鸦并没有急着去那座巨大的要塞，而是转身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身边的少年，“我有着自己愤怒的理由，你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会生气的人呐。”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总感觉心里有种很烦躁的感觉，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就像是心爱的东西被别人弄坏了一样，想要对方付出代价这样的感觉。”
暗鸦皱着眉自己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又回想起了天 葬不久前的话语。刚才少年愤怒的时间和他太过接近，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而且从刚才的战斗他也看出来了，他和眼前这家伙的相性真的好，几乎连交流都不需要就能猜到并且肯定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并且立刻就能找到自己补位的最佳地点，就好像他和自己能够提前预知到对方的动作一样。
这并不像是一起合作了很久的搭档，倒是更像是同宗同源诞生出来的半身。
我只感觉暗鸦那强横的精神力扫过我的全身，连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虽然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的确很不好，但是我并不清楚暗鸦是否在我身上发现了问题，毕竟是混沌之主，他不会毫无意义的做些奇怪的事情。若是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那未尝也不是件好事。
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以对方的实力，哪怕我再讨厌，打不过先另说，重要的是根本无法阻止对方的观测。
“行了，别看了，反正如果是你的话，是看不出什么花样来的。”天 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
“你到底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暗鸦收起了一直以来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颇有些严肃的抓住了天 葬的肩膀。
天 葬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不动声色的将其拍掉，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肢体接触的样子：“我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本身就什么都没有，不存在的东西谁都观测不到。”
“但是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暗鸦看着天 葬，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凌厉。
“没有任何根据的推测什么都不是。”天 葬耸了耸肩，冷哼一声，“那种虚无缥缈的存在我可不想太过于相信。”
当天 葬不想说一件事的时候，哪怕是虚空之主都无法撬开他的嘴。暗鸦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哪怕他再想知道真相，也只能闭嘴。
我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也没搞清楚这俩活宝在干啥，只是觉得另外四个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诡异。暗鸦似乎凶神恶煞的想从我身上挖出什么秘密，而天 葬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而不语，薇薇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而黎酥……她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果然都是一群奇葩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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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要塞近在咫尺，虽然远不及天 葬的碧落黄泉庞大和震撼，但仍旧是一个足以令人惊叹的存在。
当然有暗鸦在，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会触发这座要塞的警报系统，毕竟作为这座要塞的创造者以及第一任主人，他在这里的权限要比陆云还高。
跟着暗鸦轻车熟路的走进要塞，要塞的内部比较空旷，外围是防御用的炮台之类的，内部则是类似营房的地方，然而由于这里的兵种是来自冥界的亡灵，所以这里是空旷的。内部则是一些很玄学的结构，那是混沌的产物，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来考古的。
然后在整个要塞的中央，我见到了他们所说的陆云。
那是一个躺在休眠舱中的女孩，身材有些娇小，脸蛋精致的跟个瓷娃娃一样，紫色的长发柔顺的覆盖这舱底。
那一刻，我的心灵仿佛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