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被保安盘问为什么我和你那么晚还在校园,而明天绯闻就传遍学校的话,那无所谓……”

说着她似乎就想要改变方向往校门口跑去。

“不!等等!请务必不要这么做!”

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处男死更憋屈的事情……

那大概就是明明还没做过却被人误认为已经脱离革命道路的伪现充死了。

这就好比从这个死人家里翻出了一堆使用过的女性内衣就判定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却全然没想过这其实是个只能自爱的女装大佬的可能性,实在是冤枉得足以哭倒全世界的爱情旅馆。

如果你在严寒冬季遇到炎热大日,以至于满大街的女生都只能褪去厚衣露出玉体,那不用想,必然是有革命伙伴被盲目的世人冤枉至死。

思维发散间,已经来到高三的教学楼前,然而她并没有进里面,而是继续绕开往楼后跑去,这时候我才想起,这栋教学楼后面是女生宿舍,然而在旁边,却有着一堵延绵连至校门的石墙挡住了外面的道路。

也就是说,她是打算翻墙脱离。

眼看逃脱学校的希望近在眼前,放松下来的我,才感受到底下胴体的美好感触。

身体随着跑步动作而一上一下的,更能清晰感觉到这副身体良好的弹性,以及柔软的外表下所隐藏的力度,这是与那些娇弱得走个路都能平地摔的女性所不同的,更为富有手感的健康肌体。

让我联想起在视频上看过的练瑜伽的女性,那能摆出无数种神奇姿势的柔韧性,就连江户四十八手都无法完全囊括其中。

“怎么,不舍得下来吗?”

当时的我还是太过年轻,比起身前的xing福,羞耻感始终占领脑中高地,因此我赶紧松开手,后退两步,还咳嗽了几声,以示清白。

她倚在墙边,肆无忌惮地看着我,直到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才说道:“怎么还不走?”

“难道你觉得我的身高能进入吉尼斯纪录吗?还是说觉得我能像长发公主一样用头发当绳索爬过去?”

她示意了一下,我立即领会。

我半跪在墙角,黑丝大腿在眼前晃悠过来,踏在我的肩上,确定站稳后,她说道:“好了,起来吧。”

我扶着墙角,本来还想着如果站不起来就出糗了,不过肩上的重量却出乎意料的轻——至少比我想象中从六楼跳下还无事的身体强度要轻得多,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此时仿若福至心灵,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我现在抬起头来,是不是就能……

“如果你担心我身体不稳,所以抬起头来关心地注视着我,也不是不行哦?”

“你这台词反了吧?一般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羞怒的说‘不要抬头看,不然我会杀了你’吗!”

“诶呀?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她轻笑道:“不要抬头看哦?不然我会‘吃’了你的~”

正中内心!

可恶!这个女人也太会掌握语言的尺度了吧!

我觉得此时的我的脸颊一定红得像亚当吃的那颗苹果。

如果此时有颗苹果从树上掉下来,那我的脑壳里被砸出的不会是万有引力,而是雄雌吸力。

不过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头上并没有果树,砸不开我浑浊的大脑。

“好了!快点上去!好重的!”

“诶呀,因为上围大也是没办法嘛~”

呜呜!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就在小火车即将忍受不住鸣起汽笛,准备冒着白烟出发时——

她终于离开了我的肩膀。

我顿时感觉浑身一松。

不仅是心理层面的,还有生理层面的。

“来吧。”

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感觉坚实而滑嫩。

随后我也翻身上墙。

墙外是条石砖铺就的人行道,在坐落其上郁郁葱葱的树木的遮掩下,幸好不用担心会被半夜出来迅游的夜猫子看见。

她跳了下去,抬头看我,伸出双手调侃道:“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王子抱啊?我的怀里可是比背上还温暖哦~”

“不必!”

我强装冷静地直接跳下,差点扭到脚。

“诶呀,夜那么深了,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回家有点不太安全呢~”她话有所指地说道。

虽然她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挺动人心的,然而回想起刚才凶猛地砸红毛豹子一椅子,以及从六楼高空落下的非人体能的场景……

有人敢来调戏她?她没去调戏别人就算好的了吧?

我可不敢送她回家,估计到时候我真的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感觉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内心都会动摇,所以我干脆狠心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那我就走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回家注意安全,可别到处乱跑哦阿人同学。不然像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被别人吃了可就可惜了。”

感觉待在你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吧!

我加快脚步,此时一个念头突然闯进我因为今晚的各种突发事件,而仍然呈现出如同一团正在洗衣机摇滚洗涤的美少女内衣裤的混乱美色状态的脑子。

——我的单车,似乎还在学校内吧?

糟糕!这么晚回家铁定会被骂惨了!

我脸色一变,直接开始奔跑起来。

最后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果然被说教了,不过幸好用“晚修时一不小心睡过头了,急着赶回来忘记骑车了”为借口糊弄过去。

幸好我家是放养主义,再加上我平时一直是一副足以被选上“本地十大三好青年”之一送上锦旗然后会被我谦虚拒绝的良好作风,所以父母并没有怀疑我刚与生物老师在教学楼里和红毛豹子玩游戏——

不如说这种事实就算真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吧,反而会觉得我撒了个拙劣的谎言,如果老姐知道这事回来时说不定还会对我来一发中二修正背肩摔。

这么说来,有时候讲实话还真是挺难的——

不,讲实话并不难,难的应该是让听的人相信吧。

随后,洗澡睡觉,并且还做了一个梦。

本来我就觉得今晚经历了那么刺激的事情,睡觉时怕不是要画地图。

然而,却与所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梦中出现的,并非热情似火的佘女梅。

而是那只浑身似火的红毛豹子。

在梦中我不知为何坐在课桌上,看着那只豹子从门外优雅地踱步进来,依然是那一身艳丽得形同赤火的皮毛,五条尾巴在身后微微摆动,然而与我印象中有点不同的是,一根形同弯刀的尖角,在它的头上突出来。

那对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我,里面有着野兽所不具备的理性。

在那对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我却连自己的话语都听不清。

于是我想要再说一次——

然后,我就被阿猫拍醒了。

于是照常的起床洗漱小解,给阿猫倒猫粮。

看着正狼吞虎咽的阿猫,我不由得想到。

说起来,豹子也是猫科动物来着,不知道吃不吃猫粮呢……

这样想着,我拿过不怎么使用的双肩背包,塞了包猫粮进去,以防如果还有下次被追的经历,或许能扔出去当作诱饵……

虽然这种事情连我自己都不信就是了,但我也总不能塞块生肉进去——

估计在豹子看来,我自身就是一个移动肉块了吧。

只能期待它的口味比较独特了。

况且那只红毛豹子看上去也并非一般的豹子,所以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毕竟人总是要自我安慰才能即使在明知死亡必将到来,仍能尽力地活下去。

自我安慰和无视异常,是让日常无论发生什么仍能按照惯性滚动下去的必备要素。

不过,还是很在意啊,记得明天下午有生物课,问问看吧……

之后我就照常骑上爱车——不对,我的爱车还在学校呢!

猛然想起这点,令我只能匆忙跑去学校。

经过早点阿姨时,把买好的早餐塞进书包前,我一时兴起,把一个面包塞进嘴中,叼着跑去学校。

可惜在汇入人流,进入学校时,都并没有发生什么和美少女在拐角相撞事件,反而因为控制不住牙齿力度,把面包咬得太深,导致另外一半直接掉了,令我只能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心里惋惜不已。

然后,快步进入教室。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所有都与平常相同。

就连早来的学生如同与小鸟争鸣般的议论声都是一样。

只不过,从我听到的几个词汇中,议论话题似乎并不再是昨天的肥皂剧和今天的游戏直播,而是关于某个班级的事情。

好像是说,这个班级来到教室时,发现教室里面一团糟,课桌上的书本都被扫落地面,不过要说的话这还是小事,还能算作恶作剧的范畴,然而连教室门口都像是被什么重物撞砸过一般惨遭损毁,上面还留有兽爪一样的划痕……

说起来上来时其实我还特地往四楼走廊瞟了一眼,别说损坏的大门了,连木头屑都没发现,看来是被处理干净了吧。

说实话,当时看到干净的地面时,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昨晚的其实都是一场奇妙而美好的梦境……

不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让我松了口气。

就在我坐在座位上一边侧耳倾听身后女生的交谈,看看还有什么关于昨晚事件的最新消息时,东郭川来了。

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耸拉着肩膀坐到座位上。

这一反平常活力充沛得让人怀疑他是太阳能充电的常态,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怎么了?昨晚去网吧通宵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昨晚不知道哪个白痴鬼叫,惨得像是被人‘搞哲学’一样,搞得我半夜做噩梦,失眠了整晚没睡好。”

闻言我不由得面露尴尬,转而脸去装作对蓝天上的云朵形状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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