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义好不容易才稍稍建立起来的信心,又在维尔莉亚面前被打击得粉碎。
想着想着,顾思义又变得沮丧了起来,耷拉着小脑袋,心想维尔莉亚看上去年纪也不比她大多少啊,为什么那里就发育得那么好呢?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要腿有腿……自己都满了十六岁了,胸前还是那么一马平川,跟个搓衣板似的,要啥没啥……
都是同龄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当然,如果顾铭知道顾思义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哭笑不得地安慰她,其实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选择的对象选的太高啦,哪能跟维尔莉亚她们去比呢?顾思义已经很不错了,将来等顾思义长大之后,一定也成为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女孩。
不过,虽说沮丧,顾思义却并没有一直低沉下去,比起在维尔莉亚自惭形愧,还是找到顾铭更重要。
顾思义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鼓励着自己。
“那个……你叫,维尔莉亚·梅迪契……是吗?”
顾思义看着红发如瀑布般从双鬓间垂下的维尔莉亚,怯生生地问道。
虽然顾思义的嗓音很细小,小到如果维尔莉亚稍微走神就会忽略掉,但她还是听到了,清晰入耳。
“对对对!我就是维尔莉亚·梅迪契,叫我维尔莉亚就好了!”
维尔莉亚猛地抬起了螓首,眼眸里闪烁着瑰丽的光芒,喜出望外的她连忙兴奋地回答道。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跟顾思义是没办法搞好关系了,没想到顾思义竟然会主动跟她搭话。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维尔莉亚朝顾思义凑了过去,眨了眨眼睛询问道。
“顾……顾思义……”
沁人的幽香钻入鼻尖,顾思义不由得小小地缩了缩肩膀,但却没有再次逃避,轻声嘟哝着回答道。
“顾思义吗?”维尔莉亚念叨了两句,让自己能好好地记住这个名字,向着顾思义展颜一笑道: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维尔莉亚由衷的夸奖让顾思义的脸蛋微微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低声嘟囔道:
“是……是吗……?”
长这么大,顾思义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夸奖她的名字。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怎么来的,又是在一种怎样的契机下诞生,但对顾思义来说,能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终归是一件令她开心得不得了的事情。
“嗯,当然是这样。”维尔莉亚笑着点了点头。
被夸奖了的顾思义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以前的世界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残酷,仅仅只是稍稍被人温柔以待,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好快乐。
不过,顾思义还是没有被维尔莉亚的夸奖给冲昏了头脑,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候啊顾思义!顾思义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道。
“那……那个……维尔莉亚,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顾思义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睁大浅色的美眸看着维尔莉亚,小声问道,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像一只在受了伤之后,一边害怕又一边渴望着有人能靠近她,向她伸出手的小猫。
“嗯?问吧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统统都会如实地告诉思义的!”维尔莉亚拍了拍胸前发育良好的高耸,一副要跟顾思义知无不言的模样。
维尔莉亚不知道的是,她这看似简单的一句回答,究竟在顾思义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思义……思义什么的……太……太亲昵啦……!”顾思义俏脸通红,垂着小脑袋,小声嘟哝道,自言自语的喃喃声更小了,以至于连维尔莉亚都能听清楚她说什么。
“嗯?思义?怎么了?”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残缺音节的维尔莉亚不由得朝顾思义投来了困惑的目光。
“没……没什么!”
然而,这样的回答只是顾思义在嘴硬而已,会像这样叫她名字的,除了现在的维尔莉亚之外,也就只有顾铭会这样叫她了。
虽然顾思义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她却是明白,人与人之间会像这样称呼,正是关系亲昵的表现啊。
想到这里,顾思义就没由得心跳加速了起来,她这是算和维尔莉亚成为朋友了吗?
可是……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来着……拥有朋友什么的……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之后得要问问顾铭才能知道了呢……顾思义心想。
不过,顾思义不知道,这样的问题,哪怕是在顾思义眼中无所不能的顾铭也是没办法回答的,真正能算得上顾铭朋友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过啊……
有的时候像顾思义这种社交困难症晚期患者,就得要维尔莉亚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来熟才能治得了啊。
“那么,思义想问我什么呢?”维尔莉亚抿起殷红的薄唇,轻笑着问道。
“能……能不能告诉我……顾铭他去哪里了?”
“顾铭?”维尔莉亚微微一愣,神色看上去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顾思义会问她一些关于学院的问题来着,没想到一开口就是问顾铭的去向。
“是……是的,我想知道顾铭去哪了……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顾思义微微点头,低声说道。
“你很担心他吗?”维尔莉亚注视着顾思义,问道。
“嗯……嗯。”顾思义轻轻地应了一声,小小地点了点头,怯生生的清脆嗓音钻入维尔莉亚的耳畔。
“很担心……”
“居然会关心自己的主人什么的……作为奴隶,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个体呢。”维尔莉亚不禁失笑道。
“诶?为什么这么说……?”顾思义抬起脑袋,惊讶地看着维尔莉亚。
“因为我知道的奴隶,都是一副巴不得自己的主人赶快死掉的样子。”维尔莉亚耸了耸肩,无奈地摊手道:
“哪有像你这样每时每刻都在关心自己主人的奴隶。”
“为什么呢?”顾思义歪着脑袋问道。
“因为他们的主人都对他们很不好啊。”维尔莉亚顿了顿,似是觉得这样说不太准确,改口道:
“啊不,应该说是很残酷才对,有的时候,连我都觉得饱受折磨的他们很可怜。”
“这样啊……”顾思义似懂非懂地喃喃道。
“不过啊。”维尔莉亚忽然笑了起来,绝美的笑容如盛开的繁华。
“话又说回来了,论奇怪的话,你和你的主人,倒是半斤八两呢,谁也不逊色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