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机器的照片拍下来发给爱丽丝，问她有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机器。她否认了，而且作为老牌的S级亡灵神，她也告诉我这个机器根本不在帝国正规造物序列里，也就是说着很有可能是某个亡灵神或者晋升神自己设计生产出来的玩意，虽然信息观测手段在探索上近乎是无敌的，但是那毕竟也只是一种特殊的观测手段而已，终究有着它的局限。
而或许现在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这个世界曾经也在帝国的麾下，然而爱丽丝也查过这个世界在帝国阵营中并没有位置。但是由于在那场让帝国沉睡的灾难之中帝国遗失了大部分世界及其管理神，所以也不能说这个世界就不在帝国统治的范围之内。
我算是发现了，只要和帝国扯上了关系，事情往往都会变得十分的麻烦。尤其是现在的帝国还是这么一个烂摊子的情况下，话说那狗皇帝到底窝在哪个犄角旮旯，如果之后他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要把他捶一顿。
帝国是个庞然大物，即使已经从苏醒期进入复苏期，也依旧是很缺人手的。所以如果我把这个玩意上交，走正式章程去搞这件事情的话，最后大概等来的就是一张任务通知书。毕竟即使在人类社会，假期中被无良老板叫回去加班也是家常便饭。
但是如果不管这事，搞不好在不久的将来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不说数十亿年，千万年对于帝国来说实在太过于短暂。而帝国造物与世俗之物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其不朽性，只要不是像混沌那样无解的摧毁，哪怕是断成两截，帝国设施也能够继续完成使命。而如果有不可控没有进入帝国网络的设施独立存在，那对于任何一个凡人文明都是相当危险的。人类可以使用火，然而大多数时候只会引火烧身玩火自焚。
所以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手里的仪器利用信息传输技术送给爱丽丝，让她那边帮忙查一下，顺便跟她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同时试图申请一波支援。毕竟如果真的能够免掉这次的任务还是好的，我可是还在休假中呢。
回到现在我和黎酥定居的别墅里，然后大致和黎酥谈了一下关于这次发现帝国遗产的事情。
黎酥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抬起脸，漆黑的眼眸中跳动着危险的光芒：“也就是说，你宁可回去工作，也不打算完成我们之间的游戏吗？”
我无法回答她，毕竟在优先级的顺序上，我作为晋升神的工作是排在作为秩序侧代表和黎酥游戏之后的。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没那个心情，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是怎样。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凯尔维拉的问题，还有我自身的问题。我似乎一直在逃避着什么，曾经的我有着不可一世的疯狂，然而从混沌腹地归来之后却如此萎靡不振，这其中的原因，就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见我不说话，黎酥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然后便被疯狂取代。她骤然出手，将我推到在沙发上，然后整个人扑到了我的身上，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唇便被堵上，柔软的小舌粗暴的撬开我的牙齿，在我嘴里肆虐。
顿时我的大脑一片轰然，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思绪有些飘远，那曾经掩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再度苏醒。而同时已经印刻在身体上的记忆开始有了反应，一种难以言明的压抑和愉悦从身体各处传来，那是来自那屈辱百年的印记。
深深一吻之后，看着我有些慌乱的眼眸，黎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呵……居然已经有反应了呢，也不枉我调教你那么久。”
我无可反驳，毕竟当初的丑态就算我想要忘记也做不到。一种被压抑的愤怒渐渐从心底涌起，我觉得这应该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男人尊严啥肤浅的理由。
我是个凡人，哪怕有着神明的身份和躯体，但是灵魂深处仍旧是个凡人。我在瞧不起凡人的同时自然也不会忘记自己也是个凡人。当然，我一直在强调的对一切的高傲和对万物的谦卑这个我还是有的，不过一码归一码就是了。我的确会瞧不起凡人，但是在该谦卑的时候我还是会谦卑的。
而其实我一直以来的高傲和疯狂，全部源自对自己摆脱不了凡人灵魂的逃避，那只不过是强行展示比凡人强大千万倍的实力来将自己和凡人区别开，充其量只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而已。
这一点我远远不及天 葬，那家伙可是有着成为神明的资本，却留恋这凡人的存在。我很佩服那家伙，同时也有些妒忌。
而尽管如此，在我真正的敌人面前，比如黎酥，比如米迦勒，我还是弱的一批。这种憋屈的感觉就像是你打架打输了去欺负小孩子一样，其实之前在基金会搞事情也就是类似这样的心态而已。
为什么我这么弱小呢？而所谓的强大到底是指什么呢？
是天 葬那样虚空议会之下无敌吗？
似乎并不该是如此。
那么……
“喂，”似乎有谁在我身后呼唤，然而这里除了我和黎酥之外并不存在其他人，那声音有些熟悉，“不要太孤独啊。”就好像故人轻叩门扉，唤醒掩埋在深处的记忆。
空闲的右手似乎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那是黑锋的刀柄。明明一直都是冰冷的黑锋居然似乎有着丝丝温暖，就好像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在拉着我的手，轻声诉说着她的爱意。
那个瞬间，仿佛囚禁的枷锁被打开，一直沉睡的猛兽骤然睁开双眸！
黎酥微微一怔，她停下了索取的动作，因为她感觉到身下的猎物似乎有了变化。紧接着瘦削的少年猛然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猎物和猎手的身份猛然交错，漆黑的眼眸中跳动着疯狂的火焰：“呵呵……我不管你还真敢乱来啊！”
“这才像你啊，哥哥。”黎酥诡异的笑了起来，漆黑的力量在扭曲，那是属于混沌独有的力量。法则与真实，在混沌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少年和少女的位置再度反转：“作为一个小受，乖乖躺着就好了。”
“那可真是不能如你所愿了。”苍蓝色的灵能仿佛燃烧着的火焰，少年的笑容愈发疯狂，他扭住少女的胳膊然后将其推搡到卧室，“之前那百年可便宜你了，这次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嘿嘿，那就看看究竟谁是赢家吧！”少女猛然环上了少年的脖子，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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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么样？服不服？”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少女挑着少年的下巴，戏谑的笑着。
“妈的……这是种族歧视！”我用胳臂挡着眼睛，说真的，无论是混沌生物的作弊性，还是女人在这项人类最原始运动上的优势。毫无疑问，这场战斗是我的败北。
“哼，结果决定一切。”少女理了理刘海，然后打了个响指将身上的污秽清理干净同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不是强者会赢，而是胜者为王。”
我放下胳膊，看着初生的照样：“总觉得你的人设崩了，你不该是三无属性的嘛？”
“混沌从来没有定性。”黎酥摇了摇脑袋，“平时只是没有必要，现在的我很高兴。”
“嘛……我觉得我们似乎有些过分了。”我坐起身来穿好衣服，然后看着周围大概半径十公里的巨大陨石坑，这完全就是因为我们在互相压制的时候力量外泄造成的，虽然是人类最原始的肉搏，但是如果双方是神明和第三类混沌生物的话那简直就是灾难。
我挠了挠头，重新将周围的环境还原到原来的样子。之前那么大的动静应该是惊动了基金会，虽然我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远离人烟的偏远山区，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大概稍微有能力的组织都能够观测到的。还要准备解释一波啊……好烦。
“在乎那些凡人的感受？呵呵。”黎酥嘲讽的看了我一眼，“你可不是那种人吧？你可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啊。”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我啊。”我有些疑惑，我的确是那样的人，但是我并不认为在和黎酥的相处中她能够了解我到这种程度，毕竟就算是在刀剑神域的世界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那并不是能够把脾性摸透的经历，而且虽然我的确很自私，但是平时我并不会太明显的表现出来。
“那是当然啦，哥哥。”黎酥露出了干净的笑容。那笑容熟悉的有些刺眼，就好像在遥远的当初见过一样。
我不置可否，虽然她称呼我为哥哥，但是那只是从刀剑神域时代一直延续下来的而已，虽然总感觉在很久之前在哪见过她，但是在成为神明之前我是不可能和混沌生物有交集的啊……
“这样我们就算是平局了哦。”黎酥拿出那份有全虚空最高层次组织签署的合约，那份合约已经开始逐渐消失，显然似乎是开始生效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因为输掉游戏而沮丧，不过这一次是直接由议会安排的游戏，所以不需要用失败会导致灭世来威胁我，所以即使我输掉了游戏，这个世界也不会被混沌吞噬。我大致也有些明白了议会的想法，他们是真的想通过一些规模超小甚至有些可笑的方式来决定混沌和秩序的战争。之前所谓的世界毁灭只不过是为了约束我的条件而已，而既然我已经接受了这种游戏，那就没必要了。
所以，黎酥真的是我不死不休的敌人吗？
这个问题我并不想考虑。
游戏算是结束了，然而黎酥并没有离开，反倒是继续赖在这里不打算走了一般。我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在这个世界上相处的状态，就好像那一晚的疯狂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不过终归还是有些不同的，总感觉心中的某份牵挂断掉了一般。
我摸着黑锋的刀柄看着天空，本该冰冷的黑锋有着不该存在的温度，就好像我在拉着凯尔维拉的手一样。黑锋依然没有出鞘的样子，但是我相信那一天终归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