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呃呃....!

上层机舱乘务室,男人痛苦的惨叫声经久不息,整整持续了三分钟。

紧张的气氛就像一张拉满弦的大弓,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引爆,但目前的情况还不算糟糕,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例事件,自己顶多就是个旁观者,不会受到影响。

乘务长被唇枪舌剑包围着,无数的质问盘旋在耳边,而且因为她的任务是安抚机舱里的乘客,所以根本没有脱身的理由,只能尽量一一回答和解释这些质问。

突然,惨叫声停止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男一女两名乘客走了下来,是刚才因为喷水而发生争执的两人。

楚南能看到那位无辜被喷水的女乘客,表情僵硬古怪,身上的衣服还有一层肉眼可见的污垢,头发也只干了一半,看起来有些些狼狈。

顿时,唇枪舌剑的目标就不再只是乘务长,他们俩也成为了目标,问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个人怎么样了?”“你看到了什么?”,显然没有针对乘务长时那般咄咄逼人。

“ 我没看见,你问他吧。”女乘客如此回答,把这皮球踢得远远的。

“ 别找我,我也一样没看见。”

可群众似乎不买账。

“ 美女,俺是粗人,没什么文化,但俺知道骗人是不对滴,你刚才骗俺们说那是癫痫病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一位身穿高档皮草的光头大汉,手里把玩着油光发亮的檀木串珠,他的气质不像是自称的粗人,反倒像是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文化人,就是相貌长得有些彪悍而已。

“美女”指的当然是熟女乘务长,她经历过好几次差点机毁人亡的航班事故,经验丰富,但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却不知应付,站在人群中,显得很无助。

毕竟,这已经超出了她的专业范围。

楚南总感觉飞机上有人在煽动乘客的情绪,但那个人隐藏的很好,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总会趁其他人说话的时候,说一些令人联想不断,感到恐惧的东西。

现在的情况很古怪,平时要是有谁犯病倒地,大多数人都是和朋友窃窃私语几句,要不就是惊呼一声,然后就坐在一旁吃瓜看热闹。

如果事态严重,顶多也就是打个急救电话,或者寻找会医术的人,很难想象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当成习惯和传统的天朝人民,会像现在这般群情激愤。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煽动群众情绪,而且手段还很高明,要是这样下去,身在风暴中心之一的乘务长,很可能会有大麻烦。

“ 请各位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

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机舱角落,一位年近五十岁,脖子上露出些许云中龙纹身的男人。

楚南踩上座椅,脑袋几乎挨上舱顶的聚合物盖板,他快速的扫视人群中的可疑人物,最终目光定格在一位带着黑框眼睛,瘦瘦高高的青年身上。

那名青年看起来稚气未脱,似乎还是学生,腋下夹着一台mac电脑,嘴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可能是对纹身男有所顾忌吧?

楚南这般举动,自然是引起了一些乘客的注意,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是其中之一。

“ 你在干嘛?快下来!”廉洁扯了扯他的衣角,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 哦。”楚南点点头。

刚才短暂的眼神接触,楚南能感受到青年在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青年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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