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谈话结束了吗?”

从茶室中离开的阿零和羽岚,迎面碰上了立于另一扇门前,东张西望,像是在等候什么人的纳华。见到阿零两人出来,便主动迎了上来。

“那么,两位交流的意见如何?……岚少爷,为什么您身上湿漉漉的……?”

顶着一头茶水的羽岚,面上浮着尴尬而又不失礼仪的半边微笑,摆了摆手没说什么。随即,转头对阿零说道:

“还希望您考虑一下我的意见。那么,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什么意见不意见的……这种事情,不应该让我一个外人来决定吧。”

“在套上项圈的那一刻起,您的地位和羽歌大小姐是同等的。我等部从,应当俯首是听。即便下达的命令,是杀掉老爷也一样。”

“……。”

“有风险的同时,也伴随着机遇嘛。啊哈哈。”

羽岚和纳华仿佛是在唱双簧一样,这边话落,那边音起。给阿零一种被这两个人套进圈子里的感受。

“当然了,刚刚的这一番话,你也可以当作我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信口开河。这都是人之常情。但不管你是否和我站在同一战线,我都会毫不犹豫尽我所能地去把老头子杀了。”

羽岚的神色里,玩世不恭的嘲讽中夹杂上了一丝阴暗。

黑的深不见底。

不知道究竟是他对于自己父亲的仇恨,亦或是想要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一种愤怒。

“……我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动手?”

“等到了时候,就会通知您的。时候不早,我就先一步回到羽曜哥那儿去传达消息了。可以当作您同意了吗?”

真正要去杀了自己老爹的人都没磨磨唧唧,一个外人磨磨唧唧装圣母又有什么意思。

阿零现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不行也要死在求生的努力当中。

点头表示接受,羽岚的表情便释然了。连同纳华的表情一起。

“啊、那个,岚少爷,请让我们送你回去……”

“不必了。目前为止也没几个家伙能拿我怎么样。对了,顺便再提件事情吧?虽然你没有问我。”

……?

羽岚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眼睛却瞥向附近的一个房间,若有所思。

“小羽歌似乎很喜欢你的样子。”

“看得出来。”

阿零又不是轻小说里那种能把情书当成决斗书的恋爱白痴。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说完全不掺杂一点其他的感情是完全不可能的。

“平时留心一点吧。……那孩子的嫉妒心,还是相当强的。”

丢下这句话,羽岚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流里。

“……您要去见见羽歌大小姐吗?”

看到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的阿零,纳华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句话,才让他如梦初醒。

“……是啊。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是时候也该顾及一下她的心情了。

但最好从此就撇清关系,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会在搏命战斗中拖后腿的感情。

而且,两个人,一个已经26岁了,而另外一个才17岁。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产生特殊情愫的年龄差。

“请顺着右手边上楼,左转第一间就是。那个、我还有事,恕在下失陪。”

这个时候的纳华,身体自始至终都贴着背后的拉门,似乎在堵着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房间里面有什么吗?”

阿零指了指纳华背后的拉门,向他问道。

“什么都没有!请您自便!”

突然咋咋呼呼的,看上去相当可疑啊。

没作声的阿零,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更好,便从纳华面前离开上楼了。

“……呼。”

纳华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阿零,直到他走上了台阶,才松了一口气。估摸着阿零一时半会可能不再下楼了,转而拉开了身后的拉门,走了进去。

在房间里面坐着的两个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银狼】大人。余等枯木流古武术,也勉强尚可称作百年名门。余已为坟中枯骨,得意门生也于战中丧生。余亡之日,枯木流武术便就此断根。余生未曾有何悔事,只恐秘术落入不法之人手中。若是托于汝等正气之人手上,也算了却心愿。望大人成全。”

“不不不不,我真的不是什么银狼……老人家您就快点把这个收起来吧!别跪着啊!我求您了!”

在房间里对话的两人,是正跪在地上,双手捧上卷轴的老者败叶,和面对着他要拽他起来的卓月。

“我真的不想学什么武术!您老人家饶了我吧!”

“无妨。此物为枯木流掌门之证明,天下武术道场,皆奉此物为神明。于大人这类在外闯荡之人,可如通行证般畅通无阻。”

“听我说话啊!”

“余愿跪至大人接受为止。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选择。”

一旁的纳华终于憋不下去了,也加入了劝说卓月接下卷轴的一方。

“您就从了吧。师傅是真心实意认同您的实力的。”

“我真的没有实力啊!我就只是蹲下系了个鞋带而已啊!”

“您又谦虚了。只是现在的情况已刻不容缓,还望银狼大人周全。”

正说着,纳华也跟着败叶一同跪下了。

究竟应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俩傻缺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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