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餐桌很光滑但并不平整，摸起来手感冰凉，像是一种少见的木材，即便楚南不懂行，他也能感觉得出这张餐桌造价不菲。
“ 谁卖谁还不一定呢。”廉洁笑着反驳道，挥手唤来了侍应生，准备点菜。
侍应生是一位阿拉伯青年，普通话说得很蹩脚，但能看出他在尽力说得更标准。
想在中国稳扎脚跟，餐厅不进行本土化的改革，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家餐厅的老板可能就是需要中文不流利的阿拉伯人，这样更能体现出餐厅的西域风情，给人带来一种已经来到阿拉伯世界的感受，仿佛餐厅之外，就是处于茫茫沙海中的绿洲城市。
在听到廉洁说出熟悉的母语后，这位侍应生稍微一愣，随即显得格外兴奋，毕竟身在中国，除了这家餐厅的同事，平时难得遇见会说阿拉伯语的人。
两人交谈甚欢，廉洁脸上不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像中了头奖似的。
“ 你吃什么？他说可以给我们打折！”廉洁问道。
“ 我什么都行，不挑食，你点就可以了。”
最后侍应生确认了一下菜单，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 还有这种好事，有空你得教教我，让我也体验一下打折的快感。”
廉洁“哼”了一声：“ 三大语种每门五万八学费，其他语言视复杂性和教学时间而定，包教包会。”
“ 那还是算了吧，那么贵，我就懂普通话粤语英语三种，但用来谈生意应该就够用了。”
“ 看你挺有钱的啊，车都开四五十万的。”
“ 哪能跟你比，再穷不能穷教育，你一收就是几万，要是开个培训班，换个轮胎都四五十万。”
廉洁打断了他，说道：“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啦！我对你那个什么...调查，很感兴趣，你先跟我说说详细的计划，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参谋参谋呢。”
楚南环视四周，他们俩所在的位置很偏僻，周围没什么客人，相对来说比较适合说些不能太张扬的事情。
廉洁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半开玩笑的问道：“ 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想干坏事？又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也没什么大不了，之前也跟你说过，就是我一个兄弟在公司人事部工作，属于高层管理者，得到了一些关于我调遣的消息，但这个计划还没有公开，所以我想先发制人，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廉洁听得一愣一愣：“ 什么公司？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 丰山能源集团，搞矿物原材料和石油的。”
“ 哦哦，这个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最近还想把天然气也纳入业务范围，是一家大公司。”
“ 嗯，差不多，总之你要替我保密，不然会牵连到我那位兄弟的，看在我们俩是合作伙伴的份上。”
“ 我们的关系仅仅是合作伙伴？”廉洁有些不高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 不，我们的关系当然不止是合作伙伴，我们还是朋友啊。”
“ 那还差不多。”廉洁恢复了笑容。
菜端上来了，闻着味道还不错，就是卖相有些差强人意，但总体来说，还是挺有西域风味的。
侍应生站在一旁侍候用餐，楚南并不习惯这种服务，觉得很碍事，于是他就拿两张红票小费打发了侍应生。
这所阿拉伯餐厅不管怎么说，都属于高级餐厅，在这里用餐的客人无一不是气场强大的上流社会人士，虽然用餐是用手抓的形式，但两人吃相很优雅，能看出两人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
由于嘴里含着食物，两人的交流也渐渐少了起来，最后干脆大眼瞪小眼的，沉溺在餐厅舒缓的音乐中，吃完了这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