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装模作样地对门外喊了一声，然而换来的只是更急促的敲门声。

也不回答一声？这个赫尔曼未免也太没礼貌了。

带着些许怀疑与愠怒，奥托把门锁开了。但没等他开口，门外的赫尔曼竟抢先对奥托埋怨了起来：“我在外面喊了半天，你怎么不开门？好歹你也回答我一声啊！”

“我还正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早就看赫尔曼不顺眼的奥托，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威吓他一下。

“别吵别吵，”重新戴上眼镜的威尔逊开口了，“我看是这个房间的问题，大概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吧。”

隔音效果？

“你在里面说话，我在门外听。”

说完，奥托走出去把门关上。过了片刻，果然听不到房间里传来任何声音。

还真是，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确认了这一点后，奥托重新打开门，对房间里的威尔逊赞许似的点点头。

威尔逊果然要比威廉聪明得多，跟他合作应该不坏。

“先不说这个了，我在主卧室有发现了。”性急的赫尔曼一把拉扯过两人，强行带到了希尔维特伯爵的卧室。

“放开我！”奥托甩开赫尔曼健壮的手，“有什么发现就直说。”

“你看这个。”

赫尔曼指着卧室角落的一个保险箱，看上去似乎积了一层灰的样子。

“床下的地板有个暗格，我在里面找到了这个保险箱。”

那是个普通的银色保险箱，用的是数字密码锁。奥托检查了一番后，又看了看床下的地板，那里果然藏着一个暗格。

“我去问问温蒂，也许她知道怎么打开。”

没等赫尔曼起身，奥托就叫住了他。

“既然这个保险箱藏得这么隐秘，一定是希尔维特不想让别人发现的，所以温蒂也未必知道开锁的密码。”

“那怎么办？”

“很简单，你看这个保险箱的数字键盘。”

这个保险箱似乎用了很久的样子，数字键盘上的部分数字已经开始磨损了。

“开锁密码一共是4位，不算很复杂，只要一个个去试就行了。”奥托分析道。

“开什么玩笑，就算只有4位，但每一位都有10种可能，一共就是一万种可能，你想试到什么时候？”赫尔曼鄙夷地看着奥托。

“当然不是全都去试，你仔细看看键盘的磨损吧。”

数字键盘上磨损的一共有3个按键，分别是“5”、“7”和“9”。

“那又怎么样？”赫尔曼的脑子似乎还没转过来。

“真蠢！希尔维特要打开保险箱只会输入正确的密码，用久了密码的按键就磨损了。所以说磨损的数字按键都是正确的密码按键。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密码只有可能是‘5’、‘7’、‘9’来构成。而密码又是四位，其中一个数字必然重复了两次，所以可能的密码仅仅有48种。”

“这...”

四肢发达但头脑简单的赫尔曼听后，还在掰着手指算着可能性。奥托没有理会他，已经开始一个个尝试密码了。

“运气不错，才试了6次就成功了。”

随着“滴”的一声，保险箱打开了，奥托迫不及待地朝里面看去。

箱子里的是一些文件，奥托随手拿起了一份翻看了起来。

“这个是...”

他瞬间明白了希尔维特为什么要把它们藏在保险箱里。因为这些...

根本就不是文件，而是他至今为止的罪证。希尔维特赚钱的手段之一就是高利贷，他把借据全部藏在了保险箱里。从这些借据的欠款人姓名来看，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贵族，他们暗地里都曾向希尔维特借过高利贷以用于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不过仅仅靠这些借据，依然难以给希尔维特定罪。依照菲尼克斯联邦的法律，放高利贷虽然不受法律保护却不触犯刑法，本身构不成犯罪，再加上希尔维特的势力深入司法部门，在他生前要想告倒他困难至极。

而现在希尔维特已经死了，这一箱的借据也几乎成了废纸——温蒂为了家族的名誉不会再去追究高利贷的事情，欠债人也不再畏惧希尔维特的势力，全都会拒绝承认曾向希尔维特借过钱。

“我来看看。”赫尔曼也凑了上来，“这...温蒂的父亲居然干过这种事？！”

赫尔曼似乎对希尔维特的劣行并不知晓，看到眼前这些证据的他，用震惊一词形容并不为过。

“居然会有这么多......诶？”

浏览了一阵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纸上，他小声地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借款人：多里安·威尔逊（Dorian Welson）......威尔逊......”他回头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目前是威尔逊人格的威廉，“威尔逊这个姓氏...他是你什么人？”

威尔逊因为没有威廉的记忆，所以对这个名字也很陌生。然而奥托心里比任何都要清楚，这个多里安...

“是威廉的父亲。”

把话说出口时，奥托的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