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奥托直接把手枪掏了出来，枪口直指威廉的脑袋，“威廉从来不会对我这么笑，你到底是谁？”

“你...”

紧张的场面持续了数秒后，威廉无奈似的举起双手：“真是够了，你还是第一个把我看穿的人。”

他转身轻轻把门带上，示意奥托收起武器。

“这样也好，我就不必装成那个笨蛋的样子了。”他说着取下了脸上的眼镜，“我讨厌戴眼镜，尤其是这种最难看的款式。”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手枪是收起来了，但奥托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这个嘛，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用最简单的方法给我解释。”

“简单来讲，我既是威廉，又不是威廉。”

这种解释方法一点都不简单，什么叫做既是又不是？

“我大概明白了，”奥托的理解能力出奇的好，“你和威廉，共享着同一个身体吧。”

“不得了，不得了，这都让你明白了。用学术上的话来讲，我是他的另一个人格，你就称呼我为威尔逊吧。”

匪夷所思的展开，突然跳出了一个第二人格。奥托先前听说过，心理学上有一种多重人格的症状，发病率极其罕见。拥有多重人格的人，同一个身体里有着完全不同的人格，他们会在不同时刻出现，交替支配着身体。

没想到的是，自己身边的威廉居然是多重人格，奥托此时的心情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惊奇。

“威尔逊是吧，你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装成他的样子跟我说话的。”

“大概就在一分钟前，我很少出来的，一直都是威廉那个笨蛋在操控这个身体。”威尔逊的言辞听起来非常鄙视威廉，“那个笨蛋到现在都没发现我的存在，而我可是好多年前就对他了如指掌了，可惜的是他似乎是主人格，只有在他情绪异常不稳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出来。对了，我跟你也是第一次见面，你是？”

“奥托·尼可罗。既然你很少出来，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威廉人格的存在，又怎么对多重人格了解得这么多？”

“呵呵，当然是靠脑子啊。你别以为我像威廉一样笨，我靠短暂的出场时间学会了一切东西，包括多重人格这一名词。哦，书上还说过，多重人格患者的记忆是不共享的，所以他究竟干过多少蠢事我不知道，我只能在他绝望的时候帮他收拾烂摊子。”威尔逊对自己的头脑非常得意。

“杀人灭口也是你帮他收拾的烂摊子之一吗？”

奥托别有用心地抛出这一句质问，他联想到了守林人被杀的事件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威尔逊做的。

“你觉得我会承认吗？”他嗤笑道。

奥托心里清楚，不管威尔逊承认与否，眼下威尔逊的嫌疑非常大，因为只有他是凶手，一切疑点才能够说得通，威廉的记忆中的空白时间，正是威尔逊登场的时候。

“想帮威廉的话，就最好如实招来。”

“你少来这一套，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威尔逊比威廉难对付一百倍，“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威廉的什么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要是我走漏了什么情报让威廉出事了就不好了。你应该明白，他死了，我也会消失。”

“我可以保证，我是威廉的朋友，你完全可以相信...”

奥托话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大概是赫尔曼，要是让他发现了威尔逊的存在就麻烦了。

“威尔逊，”奥托低声对着他耳语道，“接下来麻烦你继续装成威廉，我会配合你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谈。”

奥托的想法是，无论杀人的是威廉还是威尔逊，他都要继续袒护下去。

毕竟，他们两个说到底还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