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式一百平的门面里。

调上了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也稍稍点了一些让人迷惑的香薰。

音乐是磨蹭而挠人的蓝调。

我并非是在创造什么调情的场合,也不是在与某位女郎在咖啡馆里幽会,虽然我面前坐着的,紧张局促的少妇也是妙龄的年纪,与玲珑有致的身材和算得上养眼的面容。

我是在纠正错误。

“咖啡还是茶水?首先说一下,我这儿茶水饮品都不另外收费,不过我这儿也没有多余的种类,咖啡只有速溶的各种,茶水也只有各种绿茶。虽然算不上是个人品味的分享,但能配得上基本的待客了吧?”

面前的少妇局促的十指交叉,不断交织着,正在左顾右盼着,似乎在进门的瞬间还在后怕会被熟人发现进入了我的门面。

我慢慢踱着步,拔下烧水壶的插头,在水雾腾腾的环绕之中,我没有笑,只是哼着和音乐一样的调调。

那是来自美洲大陆上宣泄多情而苦恼的曲子,演唱者无病呻吟并且以此为傲着。

我看不起这样的情绪,却在晃悠的步伐里享受着。

“啊,一杯热水就行了……我也没什么特殊癖好的。”少妇有些慌张的开口说道。

而在音乐的穿梭之中,她的声线也如初春的交响,明媚而有活力,只是慌乱了一些。

“是吗,我喜欢不挑剔的人,但是这样的人也并不值得高看喔。”

在劣质的人工皮质的沙发上少妇的双腿也以外八字的形式不安的在地上摩擦,而在我自己的空间,我就显得怡然自得了。

没办法,总得有些主人的样子嘛。

“啊……呵呵……”

我的话说起来没头没脑, 听上去也是如此,摸不着头脑,很多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随心所欲的说话,丝毫没有深意的情况也很多见,毕竟我不是什么头头是道的智者,我在措梧这个小城市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投机者。

于是妙龄的少妇更加慌张失措了,也因为没有切合到我的话题而觉得当下有些尴尬了。

“啊……糟糕了,我是不是让您更紧张了?”

此时此刻我才惊觉这位可是送上门的顾客啊,是从天而落的银锭子呀,可是不能怠慢,才用上了您这个尊称。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不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啊。

在夜晚。

九点钟的时刻。

我给这位露出一双修长白皙,在昏暗灯光下硕硕反光的美腿的少妇递上了一杯热水,如她所要求的,没有咖啡因,没有茶叶,只剩满满的H2O。

“你好……我……对了,我可不可以只说自己的姓,不说全名?我知道这样显得不太礼貌,但是我确实是有些顾虑请您见谅。”

看起来是鼓足了勇气准备做自我介绍的少妇在香薰缭绕的烟雾之下,也算是稍稍镇静了一些。

这样也好,总不能由我一直主导,事实上,要我选择的话我也是不愿意去做一个主导者,更愿意成为一个倾听者。浅显的发表意见,不……我只要给出他们想要的意见就不错了。

“完全可以的,我不过是正确的纠正人们的错误,并不会在乎您的名字,或者是您的家事。只有您满意了,这些过程,这些消耗的金钱才有了意义,不是吗?对了,您该知道,我这儿的消费,可是不菲喔。”

我还算是友善的提示了一番,当然这也是避免在事务处理完毕之后,引起不必要的经济纠纷,或者是超出了顾客的心里预算而必要的预防针。

我向来不做秋后算账的事情,在春天,我就要把账算得明明白白。

“这个我知道的……我也不是在乎这些,我也和所有人的心里一样,确实的解决掉问题的话,什么都好说。”

少妇言之凿凿。

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金主。

不过我对这种人群也了解的相当深刻,不过是依附着夫家的财势肆意妄为,挥霍着,沉浸许久让自己产生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能力的错觉,实际上,她们是一无所有的。

但是我却特别喜欢这样的朋友,没有其他原因,只要不达到引起夫家警觉程度的小麻烦,她们都有途径可以解决。

“唔……我觉得您的观点有一点不对呢。”

我在少妇对面坐下,轻浮的翘起二郎腿,我知道这样的表现或许在长辈面前会显得虚浮,没有底蕴。但是在这样紧张而忐忑的少妇面前,我的这种轻浮的行为,只会降低他们的防备,让他们少许的放松一些。

“诶?这不是您这儿的宗旨吗?”

她血色很好的脸颊上此时更浮上潮红,香薰的作用一半,她情绪的起伏也占了其中一半。

“不对不对,我这儿的宗旨是纠正一切错误。但是正确的定义您是否清楚呢?”

我笑着,我知道什么样笑容的幅度能让人看起来舒服,不管你这张嘴说出什么话,都会让人感觉舒服,哪怕是一句“曹你嘛?”

少妇的肩膀放下了更大的幅度,开始更多的部分接触到我劣质的沙发,让柔软的躯体依靠住外界的支撑。

这是放松戒备的表现。

这能让我的纠正过程受到更少的抵触。

“正确?正确……”

在低头似乎沉思着这两个字的含义,但这是任何人花费多少时间也无法给出完整定义的词汇,它太过笼统,同时也太过狭隘了。

“所以,我只纠正错误喔,至于正确,在下窃认为,是能够开导到您的,是能够让您愉快的,是能够让您不为此背负上多余的负担的结果,这才是正确的吧?”

没错没错。

我就是在洗脑。

在这个氛围,这个场合,这个灯光之下,任何理智的人,都会信任我所说的听起来合乎情理的胡言乱语。

百试不厌,未尝一败。

“是这样呢……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那么多对错是吧……”

少妇很快的‘醒悟’了。

“对呢对呢,您接受的相当充实及时呢。鄙人姓洛,您可以称呼我为洛师,不止您贵姓呢?”

暖场已经相当到位,客人进入角色,没有比今天更为顺利更为正规的开场了,不过,这几年,好像都是这般的常态。

我没有多少自豪,心里只是多一些安定,仅此而已。

“我姓秦,洛师。”

局促,缠绕的十只,似乎因为我正式起来的语气又变得被动了。

“喔。秦小姐。我知道我的小店在外风评一向不好,更多的贴近恶俗低俗。所接顾客的事务也大同小异都是些难言的恻隐。所以您尽可畅所欲言,丝毫不要在意所受烦恼多么特殊,或者多么难以启齿,与我诉说,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这不算是我的忠告,而是这儿的顾客须知喔。”

我的笑容一如既往,也没做出多余的威逼动作施加压力,一切都很柔和,自然,至少在这位姓秦的少妇眼里,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的……所以既然来到了您这,也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地方,不达到目的,我也会相当苦恼呢。”

少妇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实际上还是有些烫嘴的,但是因为之前的局促与紧张,她现在陷入了相当口渴的情况。

“那么……秦小姐。有何贵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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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在前段时间邀请了我参加她的私人聚会……”

她的头是低垂的。

我眉眼一跳,从怀里拿出绣着LY字样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掌。

“这很正常吧?毕竟上流社会这样的交际不少吧?”

我装作很清楚的样子,实际上我对此一无所知,所谓的上流聚会,我一次也没去过。

“没错……很正常,不过那次的私人聚会却发生了意外的事情。”她咬住自己轻薄而柔软的嘴唇,处处可怜的柔弱。

“意外?”我装作惊讶的样子,不过大概情况,我心里七七八八差不多了解了。

我站起身来,踱步到少妇的身后,手掌放在劣质的沙发靠背之上,贴近少妇肩膀的位置。

似乎是一副认真倾听,颇为贴心的姿态。

“没错……我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位风度翩翩,高大英俊的男士,说是他有兴趣认识我……”

她纠结的面庞浮上一层娇羞。

这是动春心的表现。

“高大英俊?秦小姐是在说我吗?”

一边调笑着,我的手掌慢慢贴近了女人的肩膀,轻轻扶了上去。

“开个玩笑放轻松~”

我故作玩笑的双手在女人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按压着,但一点也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啊……洛师可远比他帅气多了,并且您的气质是他所比不上的……”

于是完全的害羞代替了少妇脸上的纠结,现在完全沉浸在当晚的回忆,与我现在的交谈之中。

似乎将现在也当成了一场约会。

我的目的也在于此。

“没必要如此认真啦,你说呢?秦小姐。当晚的意外……是否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呢?”

我的按摩轻重缓急掌握的炉火纯青,再加上一点一点的侵略性。

少妇的脸上,红成一片。

“是的……洛师……我发誓,那晚真的不是我的本意……都是那个男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就对我展开了热烈的攻势……加上我的朋友在之后不断的哄骗我,说这些放纵都是正常现象,照顾女人寂寞的心灵……可是……我并不想这样,第二天我就后悔了。虽然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不会纠缠我……”

断断续续的阐述其实没有让我听进去多少,实际上这样的发展颇为常见吧?上流聚会女人的消遣何尝又不是那些条件颇优的男人的猎艳场呢?

相辅相成你情我愿的事情而已。

这个女人。

不过我也并未闲着,我也在进行着我的步骤。

我的手已经侵袭到这个美艳而柔弱的少妇胸脯之上一点点,丰满至少有C的上围,让我的手多下一点都是充实感。

“没关系喔,秦小姐,我只是纠正您的错误,对于这些私人的是是非非……或者说是小纠葛,丝毫不在意喔。”

我的嘴唇靠近了少妇细嫩的耳垂,轻轻的用低音呢喃着,这样最能产生蛊惑的效果。

“洛……洛师,您……”

明明已经闭上眼睛,满脸红晕的在享受了,可是嘴里还是下意识的矜持着。

我毫不客气的附上了她丰满傲人的顶峰,我的动作轻柔而贴心,就像是女人最合称的胸罩一般,不紧也不松。

“那位男士给你当晚的体验想必是相当美好吧?”

我笑着,笑声也是低音区的刻度。

“噢……是……还不错……,洛师您……请不要太放肆了呢……太,太糟糕了。”

我另一只手早就步入了下一步流程。

攀过少妇光洁的腿,深入了裙摆,小指勾结着幽密而不可言说的隐秘。

缠绕着。

湿润着。

潺潺蠕动着。

“什么?是还不错,还是太糟糕了呢?秦小姐,我不太明白呢。”

“没……哈、啊……呼。是我太糟糕了,洛师……没有关系,没有一点关系呢……请您继续纠正我吧……哈……”

从唇间不断呼出热气,我不大喜欢这种嘴里直接呼出的气体喷到我的面颊,激起我脸上的鸡皮疙瘩,让我有些不快。

但我正在逢场作戏。

“秦小姐,您似乎太不堪了呢……”

我调笑道,赤裸裸的调笑了。

完全脱离纠正的范畴了呢。

香薰的烟雾继续缭绕。

我劣质的沙发水迹斑斑。

少妇终于在我辛勤工作的手指下,颤抖着高声吟唱,红潮久久不散。

“怎么样?秦小姐,今晚也是您美妙的夜晚吧?”

我蹲在瘫软在劣质沙发上披头散发的少妇面前,换上了颇为正经的面容。

“是……洛师,我从没想到,纠正……是如此美妙呢……”

这才对。

这才完全进入流程了嘛。

“所以啊,秦小姐。您和您的丈夫是不是还没孩子呢?”

话锋转了。

少妇突然一个激灵,虽然身上余韵还不足以让她跳起来,但是脸上红潮迅速转换成苍白的表情,表露了她的内心,以及印证了我所述的皆为事实。

“啊……不用担心。我只是从侧面分析一下,毕竟从秦小姐那儿的美妙,我就知道秦小姐不可能生过孩子这种事情,就算是动手术……我也能分辨的出喔。”

这句话在风流场上是相当不讨好的,但是我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说出却不需要背负任何压力。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

稍微的放松了一些戒备。

“所以与其说秦小姐想要纠正错误,不如说是想要避免一些后顾之忧事情的发生,没错吧?”

我的手掌仍是湿润,我也不会用我的手帕去擦拭。

我就那样微举着,吸引着女人的瞳孔。

“你……”

“别急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秦小姐。与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士发生了美丽的意外,不是该感到错误,背上压力的行为喔,你看,该说是解放了您的天性喔。”

我晃了晃湿润的手掌。

女人脸又红了上来。

“您……洛师您意思我就是一个这么放荡的女人吗……”

“不不不,你完全误解的我的意思和我的立场倾向了。我的意思是,您与您的丈夫没有孩子,可能是因为婚姻生活并没有那么幸福,或者是种种原因,当然肯定是其中一种,我不会作何猜测,您也不用印证我的猜想。不过这对于秦小姐这般花容月貌而正好年纪的女性来说,不是一种浪费,一种精神上的摧残,一种人性上的锁链吗?”

我站起身来,靠近这位已经迷茫的女人,用干燥的那只手掌,抚摸着女人乌黑的发丝。

“这……这是对的吗?”

摇摆不定,瞳孔无神,已经失去了主张。

“这并不是错误的。我明白秦小姐您的顾虑,虽然那位男士百般保证不会纠缠,但是您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您丈夫的扶持吧?而且加上几年没有孩子的前提条件的话……想必要是暴露出来会惹上不少的麻烦把?当然您尽可放心,我的职业操守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为此您不用支付任何额外的费用。所以您只是担心你的生活,您的未来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罢了。”

“这……”

已经在茫然的点头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

完全进入了我的掌控。

“而您所认为的错误,我来帮你纠正。完全不用为那一夜背负任何的心理负担,您看。爱美人,是我身为男人的天性,我在您的身体之上,得到了相当的满足。”

她的脸红了,没有一点反感。

“而作为一个美人,得不到欣赏,成为一只金丝雀是多么暴殄天物的事情啊!您不过是正当的,在婚姻之外稍微解放了自己身为女人的天性,得到了自己应该享受的权利,掌控自己身上每一寸角落的权利而已,您比一般的女人更能体会这种婚姻之外别样享受的美妙之处,也才能如此畅快的释放自身的不满,请告诉我,在我为您服侍之后,您有没有稍微感觉轻松呢?”

我语气咄咄,并且喋喋不休,并没有打算让其听清楚我的每一个字眼,但是我的中心,让她确实的震撼到了。

“是的……洛师,我感觉非常愉快呢……原来,原来这才是女人该享受的滋味吗?”

已经到了失心疯的地步了吗?

还好,还没疯。

“没错呢。所以您的错误在此刻已经纠正了喔,不必背负任何的罪恶感,不必为过去为丈夫报上任何的愧疚,您,没有一点错误呢。至于说怕沾染上什么麻烦,或是后顾之忧,还可以找在下,我的副业也是帮人处理各样的麻烦喔,只要不违法,我都能为你办到,就算是违法,我也能绕过法律为您服务喔。这次的费用,三万。谢谢。”

我弯腰施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面前的女人并没有马上站起身来,而是拿过我尚且湿润的手掌,放在她的唇间。

我感受到顺润而小巧的舌尖如一条水蛇一般,在手掌手指间隙之间灵活的穿梭。

瘙痒着我的肌肤与神经。

“谢谢喔。洛师。”

像她这样随身带三万块现金的美丽女士不多了,至少这个时代我没见过第二位,她是第一位就是了。

不过我也没有去数,三万只是我胡扯的数字,这笔买卖来说的话,只要是一叠钱,我都不存在亏损的可能。

我看着留下深色水印的沙发。

把这劣质沙发扔掉,再换一套新一点的劣质沙发也不用多少吧?

啊。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说了这么多呢。

我叫洛阳。

是这个小小城市措梧的一名错误纠正师。

我并非每次纠正错误都如此肆意妄为,不如说是该对症下药?总之,今年26岁。

未婚。

有一个妹妹。

父母健在。

其实没有多少人正儿八经的叫过我什么错误纠正师。

百分之三十的回头客会称呼我为

淫棍。

剩下百分之七十的,会叫我。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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