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娜,我,我觉得我快不行了。我身体好像开始觉得冷..我好想睡觉,我好像要死,箭矢一定是插到了我心脏。”

正在对地上扫描的艾莉娜不耐地抬起脸来,“少给自己加戏,你离死还远得厉害。”

“可是,我我..都站不起来。”

“好啦好啦。”艾莉娜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卷淡黄的绷带,它们来自于佣兵浸泡多年汗水的衬衣,她蹲下,手一触碰到弩尾,弗洛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他闭上眼睛,难过地说,“我应该回不去了,弩箭插得那么深,拜托你把我的遗言带回给我母亲,我家在——”

“好了,弩箭拿出来了,绷带包上了,伤口清洗了。”银发少女居高临下,一支崭新的弩箭在她手掌上,她拿起地上的大剑,递给精灵,“我想你应该可以站起来。”

弗洛尝试着站起来,没有他想的困难。他拄着剑,低头看了看,摸了摸自己伤口。锁子甲与衣物后,绷带紧紧把伤口缠住,其中一块柔软的纱布,温柔地盖着他伤口。艾莉娜的力量真是太神奇了。

“你能挥剑吗?”

“能,当然能。”

劫后余生的精灵高兴的挥起了剑,但牵动到伤口,龇牙咧嘴地放下了剑。

“也只是勉强挥剑,赶快把他们全杀了吧。”艾莉娜指着地上呻吟的佣兵,有几个伤不太重的还试图逃跑,但是他们已经倒在地上,后背插着支弩箭。

弗洛看向艾莉娜腰间的刺剑,再看看艾莉娜脸上不容置喙的表情,乖乖地提起剑,一剑剑把受伤的人类全杀死。艾莉娜跟在他身后,把死人身上一切有用的东西全收刮干净。

“二十四千克的铁,这个世界的真是够原始了。”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把金属放在一辆小木车中。精灵靠着树闭目柱剑。目前来说,驯服这只金毛猿猴还算顺利,已经在他心里树立了权威的形象,艾莉娜认为这是目前最为紧迫的事情,毕竟金毛猿猴是里自己最近的雄性生物,她不得不暂时依靠他,假如哪天他见色起意,打算先爽再说,估计她在异界的远大前程就变成了**之旅了。

战利品搜刮得很快。艾莉娜拎起一袋金属货币放在眼前,仔细听着它们互相碰撞的声音,她好奇地抚摸着这些货币,在人类社会货币只是人们生活中的不起眼部分,资料告诉她,在远古时代人们天天夜夜都为这种金属片发愁流血。

金毛猿猴应该很在意这些金属片吧,能为了六块金币卖了我。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来气,这具身体可是她奋斗三十年的心血与嗅丝袜得来的呀,不过既然猿猴们那么喜欢这些金属片,我就给他一大袋,大棒萝卜一起上,驯服猿猴指日可待。

这样想着,艾莉娜转过头走向精灵。靠近后发现,他面色惨白额头流着冷汗,精灵闭着眼。艾莉娜提起钱袋摇了摇,发出金属的碰撞声,“你喜欢的东西,都给你。”

精灵有些虚弱地睁开眼睛,看了眼钱袋,“就当我付给你的铸剑钱。”

“嗯?哦,我明白了,你认为我在讽刺你。”艾莉娜歪着头,做出思考状,这是身体自带的动作,“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拿。”

“我没有。”

精灵有些生气。却见艾莉娜直接转过身,自顾自地哼着歌,用奇怪的魔杖在地面打开通往地下隧道的入口,她还制造了一辆扁平的木车,上面能躺一个人,她指着木车说:“弗洛,躺上去。”

“为什么?”

“你需要休息。”

“不,我还很强壮。”弗洛不想被艾莉娜拉着走,她星眸没有情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跟上。”

弗洛把她当成藐视自己。他忍着疼,拿起木车上自己的背包背上,跟着艾莉娜走入漆黑的洞穴中,银发少女一手牵着木车,一手举着神奇的魔杖,发射淡淡蓝光“溶解”前方的泥土。在漆黑的洞中,淡淡蓝光给她背影镶嵌着一轮浅蓝光环,令他想起遇到她的那日的晴空。那日,天空一扫多日阴霾,晴空万里,他躺在枯叶堆上,仰望着天空,陶醉地伸出手试图抚摸蓝天.....

忽然,精灵觉得眼前的背影离他愈来愈远。或者说,本来艾莉娜就遥不可及,艾莉娜的身影愈来愈模糊,他伸出手,企图触摸她,但她遥不可及就如那日的蓝天。

“砰。”

跌倒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着。

艾莉娜停下脚步,看到精灵跌倒在地一动不动,她走上前蹲下,发现弗洛已经失去意识,休克了。

“应该是伤口感染。”

金毛猿猴的倒下并未夺走她半分冷静。艾莉娜把他轻轻地塞进皮革与亚麻布构成的睡袋里,坐在由木车重构的木椅上,盯着面色雪白的弗洛,两小人在内心中正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斗争双方实力相近,一方是男性以及人类的尊严,另一方面则是理性。它们正为是否救弗洛而刀剑相向,在艾莉娜脑子里展开史诗般战斗。理性一方大吼,“醒醒!你需要这只强壮的金毛猿猴!如果他倒下,你怎么洗劫营地,惩罚侮辱你的肮脏猿猴?救他只需要一点点乳白色液体而已。”

“而已?”她的尊严们齐齐发出一声吼叫,“作为三百年处男,一位在太空翱翔的人类公民,居然要用**喂养一只卑鄙、愚蠢、原始的猿猴?”

“我们别无他法。”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尊严们尖叫,“全世界的脑子堆在一起,也不如你一毫秒所展现的智慧。我们一定能随便找到别的方法,就让他在黑暗中死去,谁叫他愚蠢又愚昧,竟把我们拿去卖。”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艾莉娜的手不知不觉碰到了腰间的剑柄,她纤长的手指敲打着护手,最后整个幽暗的隧道回荡着她低低的叹息声。

艾莉娜俯身,用厚厚的布条把他的眼睛绑上,拿起一个木杯,她低下头看着薄薄布料下,雄伟的**,它们是雪山,积满了厚雪,只需要一阵暖风,气温微微上升,甚至是吹一口热气。乳白的雪便立刻融化,山腰就会布满潺潺的溪水。雪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它早已经按捺不住,雪水很快装满了杯子,远超过她预计。

艾莉娜满脸通红,她把一杯温热的溪水放好。便迅速地穿上雪白裙子,重新冰封雪山。

她握着木杯,看着精灵睡得安稳的脸,又羞又怒,在考虑到殴打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她咬着牙,扶着他,把奶瓶状的木杯塞入他口。

“我发誓,洒出来一点我就踢你一脚。”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脚算是G点之一,连忙改口,“就用铁棍狠狠打你屁股!”

似乎是梦到什么,精灵一脸幸福。

“喝吧,喝吧,最好把你噎死。”

终于全部倒光,她直接松手,让弗洛倒在地上,站起来用力把杯子扔到远方。脚边的精灵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艾莉娜瞥了他一眼,非常不爽。她走来走去,开始在脑中幻想着她建立在精灵国度的巨大后宫,里面塞满了一堆长耳朵的女仆,她每日在舌吻中醒来后,一定坐着由精灵女王全家女性拉的车,巡游她的后宫,这一切都让这只金毛猿猴看。吃饭看,睡觉看,排泄时看,还让他背诵且默写!

艾莉娜气呼呼地想着,这样让她心里平衡了不少。

就在她否定了第十万零一千八百九十七套后宫设计图时,精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直起身来,旁边亮着蜡烛,接着火光他看到对着石壁念念叨叨的艾莉娜。她背后似乎长着眼睛,转过头,一双星眸里是他熟悉的遥远。她什么都知道。

“你终于醒了。”

“我,我做了一个好梦。”梦很美好,他忍不住想分享,“在梦中,很温暖,很幸福,很甜蜜,我甚至不想醒来,我梦到了——”

“你一定是梦到了夏天。”艾莉娜不高兴地打断,“在夏天的草原里,你美美地躺在一只哞哞叫的奶牛身下,美滋滋地**着她的乳×。”

“艾莉娜,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梦?”

“荒唐,说得太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荒唐。”她翻了翻白眼,“继续说吧,别奇怪的看着我,刚才我也在做梦,噢,我还在构思一个能让每个人都物尽其用的制度呢。”

“我梦到了我母亲,仿佛回到了婴儿时期,我在母亲温暖的怀里,父亲轻轻捏着我的脸——”

“我明白,你一定是美滋滋的吃乳水。”

“艾莉娜在母亲怀里是每个人的甜蜜记忆。”

“你漏了吃乳水三个字。”

“艾莉娜,你怎么都在强调这个呢?”弗洛脸红,“谁小时候不是由母亲哺乳长大的。”

“明显不包括我。”

弗洛抬起头,望着少女精致而平静的脸,一种怜悯涌上心头,“抱歉,艾莉娜我不知道。”

“收起你的可怜心。”艾莉娜说,“在我们社会,这是正常不过的事。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双亲,原始的繁衍方式早就被淘汰了。”

“什么?不可能,没有双亲种族怎么延续。”

“我们早已破解了生育的奥秘,当然是机器生啦。”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弗洛摇了摇头,不想争辩,在他看来,这位聪慧而中二的少女,正用她幻想来逃避双亲逝去的悲痛。

“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弗洛改口问道,“这次我一定要提前知道计划。”

“计划很简单。”艾莉娜指了指头顶,“现在是半夜,上面是营地,我们杀进去。”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精灵仍然忍不住叫出声,“女王在上,你疯了?就凭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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