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正欲扑上来的加斯拉阿却猛然止住了身形，甚至隐隐地后退了两步，冲着醒来的‘木梨花’发出了充满陌生的呜咽声。

“成功了么？巨龙？”冰刀也摇晃了一下。

……

身体好僵……

这是伏蒂拉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失去了体温的身体，操控起来就像一具冻僵了的尸体。连动一动手指都十分费力。体内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更何谈魔力……

不过在重新吸入第一口空气开始，体温就开始逐渐回升，随着心跳的恢复，血液的循环也在逐渐地进行。

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你终于醒了呢。”西西莉亚的急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怎么样？成功了么？保住木梨花的灵魂了么？”

伏蒂拉深吸了口气，回道：“成功了……她的灵魂还在沉睡，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西西莉亚语气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不过很快又被她刻意地隐去了，恢复了之前那种淡漠中略带调侃的语气：“怎么样，巨龙？掌控别人身体的感觉如何？”

伏蒂拉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幼猫也滚落到了地上，这让她有一种猛然摔了一跤的感觉，差点就软倒在了地上。

“啧啧……”西西莉亚嘲笑到。“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么？人类的身体就这么难操控么？”

伏蒂拉白了西西莉亚一眼，然后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孩一样，慢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尝试着维持身体的平衡。“胸口好沉……好不习惯……”

冰刀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伏蒂拉好像听到西西莉亚轻微地“戚”了一声……

但是胸口真的好沉……本身这具身体就没什么力量，伏蒂拉还得努力得控制着自己不往前倾倒。自己原本那敏锐的身体平衡力和反应力好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一般。

这具身体，无论想做什么都给伏蒂拉一种迟钝的感觉，不听使唤，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高龄老妪。

“好难受啊，西西莉亚……不是说人类的身体是最容易掌握和操控的么？为什么木梨花的身体就像一匹不听话的野狗一样的难以驯服啊。”

“你这是在把自己最亲爱的主人的身体比喻成野狗么？”西西莉亚吐槽了一声。

伏蒂拉不解，这个比喻有什么不妥么？

“那个……”西西莉亚突然转换了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你想说什么？”伏蒂拉问到。

犹豫了好一会，西西莉亚才迟疑着结结巴巴地说出口，似乎说出这句话需要耗费她极大的勇气：“那个……那个……那个……你能叫我一声……‘妈妈’么……”

“哈？！”伏蒂拉一脸错愕。“失了智吧你？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啊？！人类！”

“我想让你……”冰刀一阵猛烈的摇晃。“用木梨花的声音，叫我一声‘妈妈’……”

“她长这么大了……我还没有听过她叫我一声‘妈妈’……”

无论西西莉亚做出过多么残忍的恶行，无论她以前多么痛恨自己怀上的血脉。可毕竟，从某些方面而言，她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只是，以伏蒂拉的立场而言，就冲西西莉亚以前做过的那些恶行，她没有把西西莉亚重新掰成几段就不错了。还想要伏蒂拉听她的话？这怎么可能？

所以伏蒂拉果断拒绝。“别做梦了西西莉亚。我是不可能会对你说出那两个字的！”

“可是……”冰刀嗖地一下飞到了伏蒂拉面前，“木梨花让你叫她‘主人’了……你都从了……”

噗通！！

伏蒂拉左脚莫名地绊了右脚一下，一时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平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她顾不上揉揉摔疼了的胸口，一把抓住了冰刀的刀柄。“你你你……你在胡…胡说什么呢！西西莉亚！！”

“你们在冰牢里干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西西莉亚故意放缓了语速。“你最后……求饶了对吧。巨龙~！”

“住口！你这个无耻老贼！不要再说了！”伏蒂拉怒由心起，直接吧唧一下把冰刀摔到了地上。

“呐呐~巨龙哟~~！”冰刀又晃晃悠悠地浮了起来。“和我女儿补魔的滋味，爽不爽？”

“啊！！！不要再说了！给我把那些东西全都忘记掉！”伏蒂拉抱着头哀嚎到。“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给我忘记掉！！”

“好啊……你叫我一声‘妈妈’，我就不提那些。”冰刀旋转着在伏蒂拉面前飘来飘去。

“我不要！巨龙是不会屈服的！！”伏蒂拉怒吼到。

西西莉亚沉吟了一下，看着伏蒂拉无助的样子，竟有些不忍，最后妥协到：“不愿意叫‘妈妈’的话……叫我一声‘姐姐’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