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莱尔家。

作为我们国家仅有的三大帝爵的家门,我的出生,带来的是不是家族的振兴,而是父亲的冷眼。

就像历史中的所有事件一样,作为大家族中的宗家的长子出生的我,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选择的,带着了政治的色彩,怎么样挣脱,也挣脱不开。

我的名字叫做奥兹,全名奥兹.亚山.福莱尔,皇帝陛下赐予的别名亚山,是陛下自身在五年前战死在库洛林平原的长子的名字。

去世的亚山王子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是作为次任皇帝培养的皇太子,这也说明了皇帝陛下对我期待,更是对我家门的期望。

但是我更喜欢母亲还有姐姐为我起的奥兹的名字,奥兹在我们厄尔斯话的词语中的意思代表着温暖和阳光。这是生下我,被疾病缠身五年后死去的母亲的寄托,更是姐姐留下来的记忆。

但是一切都在我十岁的时候,破灭掉了。

在厄尔斯,每个孩子都会在十岁的生日那天,去接受神的洗礼,然后其中少部分的人会得到神的偏爱,也就是【恩赐】。

得到神的【恩赐】孩子们大都会因为这种恩赐,将来而一片光明。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我十岁的时候,接受洗礼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时会场的寂静差点把我吓哭,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原本一大早笑容满面而现在黑着脸色的父亲。

站在洗礼台不远处带着可悲神色的皇帝陛下,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将希望寄托错了的失望表情。

就在这样无声的斥责和审视的视线中,我的鼻子开始酸涩起来,很想就这样逃掉,但是姐姐却一把的抱住我,不在乎自己定制的礼服在地面上跪着,仅仅的抱着我的头,说着:

“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了,奥兹,一个人独立的完成了洗礼了呢。”

姐姐的的拥抱很用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但是,泪珠却忽略了这样的温度,打湿了姐姐的胸前的礼服,我年幼的哭声响彻了这个会场。

从那之后,父亲就安排我到了哈奇所这个边缘的镇上居住,这里是我母亲的娘家,现在也是舅舅作为领主管辖的地方。

舅舅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块头很大,说话声音很大,饭量也很大的人,哦!还有胡子也很大。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哈哈哈哈大笑的抱住我,用着我我不曾听过的小声在我耳边说: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奥兹。”

“不必再为【亚山】的名号所困了,开心的活着吧,奥兹。”

“我的贤姐,桑萝兹的儿子。”

温和的言语,就像我梦中轻轻安慰着在学业上受挫的我的母亲一样的声调,眼泪没出息的又掉落下来了。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我开始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

辜负了皇帝陛下赐名,以及辜负了福莱尔宗族面子的我,被发配到这个地方。

我也渐渐的明白了,我是多么的无力的状况。

虽然我还只有十一岁,但是同年龄的孩子们已经有的凭借着【恩赐】,成为了独立的军官的,成为大臣身边的学者的,数不胜数。

真的,令人很羡慕啊。

现在的我,也只能依靠我自己的姓来耍点威风了,毕竟,我是没有得到神偏爱的不完全品嘛。

姐姐每个月都会来看看我,但是最近似乎很忙了,就让维克哥哥过来照顾我,维克哥哥在十岁获得了神的偏爱,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国家的军队,现在十年过去了,带着奖赏和军功章的维克哥哥现在成了这座哈奇所所有士兵的百夫长,也是我的护卫。

日复一日的,没有任何目标,也没有任何能力的我,只能像个米虫一样消耗着粮食,学习着书本和兵法,枯燥且乏味。

又就这样过了一年。

我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舅舅舅妈很温暖,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温暖让我无所适从,母亲和姐姐的教诲依旧在心中:

【他人给予你温暖的时候,可别忘了自己也要照耀他人】

现在我只是像一个高级的寄生虫,附着在舅舅一家人身边的潮湿阴暗的虫子一样。

这样的我,无法原谅。

既然皇帝陛下和父亲不再对我抱有任何的期望,那我也没有必要活下去了吧。

带着这样可怕的想法的我,站在了离哈奇所有两天距离的山崖上。

希望自己的死亡,能给在这样的困难艰苦环境中活着的动物们一点点生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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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见面的一周之后,我一直在床上养伤,偶尔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能见到年幼的小少爷跟他的护卫对抗的场景,虽然一直都在失败就是了。

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两周了,语言上面虽然说不上很精通,但是他们说的话基本上能够理解。至于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的原因,似乎是因为这个善心满溢的小少爷想跟我们这些外地人聊聊。

【真是天真啊,不怕我找机会杀了你吗?你应该也清楚,就算那边的骑士用奇妙的力量,我一定也可以在他击倒我之前杀了你的。】

我之前似乎,应该是这样威胁的,骑士明白之后立马拔剑,但是小少爷似乎并不在意的微笑点点头。

【我...死...好...也许...可能...】

这样杂乱而且无头无脑的话让我很惊恐,但是多少能够猜到一点吧。

远远看着是小鲜肉的眉毛上缺了一块,双手的手腕处都有着深色的线状印记,左右脚也因为运动不足表现出不平衡的感觉,要么前不久还在床上,双腿肌肉有些退化;要么就是,连远门都没怎么走过的幼子。

看小少爷的年纪,应该有十一二岁了,难道之前有什么变故吗?

今天, 我还是一样从窗户往外看,正好看见小少爷被击飞,带着苦笑抓住他的护卫的手站起来的样子,一瞬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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