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比滨并没有泄气认真打量周围的房间,每个房间上都写着标牌注释着其作用。
随便推了一扇门浓厚的药水味道瞬间扑鼻而来,竟然是一间化学实验室。
“好高端的样子,平时雪之下都在这里工作嘛。”由比滨双眼闪闪发亮,她最佩服那些投入到兴趣事物中无法自拔的人了。
“有报告记录。”由比滨拿起桌子上的白色笔记本随便翻了下,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字母布满其上。
“真的很冷,雪之下很喜欢躲在空调里穿厚衣服吗?”由比滨已经受不了,拾起一旁的外套就披上了搓了下手。
去雪之下家也是,总是很冷,却找不到空调在哪个房间。
由比滨放下笔记本,太高端上档次了看不懂,还是去找雪之下。
尽管不清楚对方在哪,由比滨采取地毯式搜索决定从最底下寻觅。
而然当她到达厚实玻璃地下室的时候,隔着幕布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雪之下背对着她,黑发散乱,俯身和躺在床榻上的人靠在一起。
雪之下手指在上面来回摆动然后往嘴唇上抹去。
“居然有客人提前到了吗?雪之下是我,由比滨,今天又要打扰你了。”由比滨敲了敲硕大的玻璃窗。
听到声音雪之下抬起头来转过身,嘴唇鲜如血。
由比滨肯定这比平时的雪之下嘴唇要鲜艳多了,而她嘴唇正在咀嚼着什么。
雪之下手里的刀滴着鲜血滑到地面上,她穿着白色的外衣全部浸染透了鲜血,就像是从红色染缸中爬出来的绝色女鬼。
而那床榻上的人肚子是划开的,红色的鲜血,白色的肠子,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那具尸体的头颅也被切开两半,狰狞的窟窿眼眶对着这边的方向看来,似乎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周围的寒冷越发让气氛压抑,雪之下的眼睛比平时还要冷漠就像吐着杏子的蛇,毫无留情似乎随时可能一刀子捅上来。
这惊悚的一幕,让由比滨猛地发出一声尖叫往上跑回去。
怦怦!心脏剧烈的跳动,背靠着门,似乎这样就能将门关上了。
“死人了,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由比滨剧烈的喘气,她见过去世的亲戚,但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一个人被切开全身。
“怎么回事……雪之下她……”由比滨抓了抓头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而然攥着左手手腕的右手抖动的更加厉害,完全无法抑制肾上腺素的分泌。
身体进去了一种麋鹿被猎豹追杀的身体状态,警惕性提高到了极点。
“是精神错乱吗,雪之下她会不会患了梦游症的疾病,所以会出手杀人……”
就在由比滨陷入各种猜测的时候,门猛地被推了下。
“不好!”由比滨感觉到一股巨力,这不可能是女孩子的力气,差点让她直接踉跄一头栽倒地面上去了。
勉强撑着扶手站起来,由比滨作势要往外逃窜,而然清冷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不是要问侦探素材吗,这就要回去了吗。”
由比滨听到这话,顿时像发条一样头艰难扭转过来而然雪之下手中并没有那柄刀了。
身上的白衣也换成了平日里穿得黑色风衣,黑色的过膝袜配着高筒靴牢牢束缚着她的脚踝。
手上的鲜血一扫而空,手背上依旧是那条纹身龙,风衣里面是针织衫薄毛衣,残念的是并未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凸显……
“你似乎被吓到了,喝口红茶吧,刚才只是在解剖尸体。”雪之下漫不经心解释道,随后拿起一旁的茶叶,开始泡制红茶。
壶、盖碗、茶杯准备,茶叶量弄好,马上冒着蒸腾热气的茶水再次摆放在茶几上。
雪之下端起自己的茶杯坐在一旁沙发上,轻啜中。
由比滨还是没反应过来,解剖?她们才什么年纪啊……雪之下就干这行了,她又不是法医,干嘛要学解剖学科。
侦探不是推理就可以了吗,这些粗活,哦不这对那些法医不尊敬,这些外活应该让专业人士来做不就好了。
由比滨可是害怕的要死,感觉坐在死人的地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如坐针毡。
而雪之下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倒是一边喝茶一边食用甜点,看上去心情很愉悦。
喂喂,要不要这么心里素质过硬,好歹你可是……
“雪之下,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由比滨试探道,说这么一句话,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差不多用完了。
“下面是冷藏室,有很多冰冻的尸体,刚才那具是比较新鲜的,才死亡了8个小时。
不过案子已经结束了,他的家属似乎都远赴海外没人认领,最后签字说捐献给解剖医学院了。
我和东京医学院有点关系,所以他们转给我,正好今天派上用场。
不过手比较生疏了,我有很长时间没解剖了,糙了点所以衣服上有血。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实际上我很能干的。”
雪之下敲了敲茶杯,标准姿势靠在沙发上,用手指捊着自己鬓发。
由比滨听得眼睛是翻了翻的,我的老天,新鲜?
好像只有去超市购买食材,一切顾客会说这条鱼,这蔬菜这水果,新不新鲜。
甚至要购买到时令蔬菜而不是大棚蔬菜,一些靠生长素和药水催化的蔬菜。
现在雪之下评论尸体新鲜程度,以及似乎觉得自己出现失误,而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是在乎你干嘛要去解剖好不。
“哦,你说我嘴唇为啥还有血,这是口红,指甲上是指甲油,上午去参加一个聚会,一些老骨头而已。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些花俏的化妆品。”
“我说这很危险……”
“危险?不会出现意外的,我保证,实际上也没有任何危险。”雪之下耸耸肩。
“不不,雪之下,这很恐怖呀,碰了那个,晚上会睡不着觉得。”由比滨挥着小手,作惊恐状说。
“其实你上次拜访我家的时候,我也碰过,也睡的很好啊。”
“emmmmmm……”
“你立志当警察,还是律师,还是其它类型的工作,其实这不算什么,胆子大些就好了。
这次我给你刚才这个最新案例的素材。”
“这,我还是不要了。”由比滨破浪鼓的摇头,开什么玩笑,她已经吓得要死了,怎么会去听这位亡者的事件,晚上会做噩梦的。
“那算了,我给你其它的档案吧。”
雪之下起身从大型书柜走过,在其旁边的箱子中摸索出黑色胶带里面封印些文档。
由比滨其实一直很好奇的,雪之下怎么会有警察厅一些刑警级别的人都拿不到的特别档案,很多案子都没有流传出来的。
喝着红茶的雪之下眼睛微眯,实际上没错她并不是本人。
字面意思,她是一位穿越者,而且性别还转换了。
最开始她是进入了无限流模式,各种恐怖电影转了一圈。
从电视里爬出的贞子她都见过,看过录像带的全员都死了,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她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具尸体。
不过这些过去的事情,也不要顾及太多,现在安逸解决那些事情就好。
并且还有一个人需要保护的,雪之下目光转移。
大大小小的事件如同倒转的电影带回流,随后恢复原状。
由比滨翻着档案,完全没注意此时阴冷的空气慢慢缩回地下了。
这并不是空调带来的,而是一种阴地的风水,镇压一头凶鬼之地,不冷才是怪事。
“差不多到时间了,第一位客人应该到了。”
雪之下有节奏拍打着膝盖。
“还有客人拜访啊。”
由比滨说。
“是的,一位亲自上门的顾客。”
“欸,是来委托你解决麻烦事情的嘛。”
“嗯。”
“哦,我还以为建在这地方真没人来呢,不过雪之下在外面招揽了生意欸。”
实际上这个事务所,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没有雪之下的允许,完全是看不到事务所的存在的,强行走到这边也会遇到鬼打墙,最后迷迷糊糊返回去。
只有遇到灵异事件的人带着阴气才会被事务所所接纳不遭到排斥,名片也会真正指引其到达这里。
名片上的字会变化,其材料是符篆,会让使用者多些特别的功能,比如说阴阳眼,预知梦。
总之有名片的人都会认识到他们遇到了世间上奇怪的事情。
至于那点阴气被凶鬼吸纳也无所谓,杯水车薪,其翻不起什么大浪。
那么问题来了,由比滨为何,打断!挖坑不填是真理。
怦怦,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你好。”由比滨很勤快地去开门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弱弱的小女生,绑着双马尾,一身校服。
“这里是那个侦探事务所,呃不,是灵异事务所吗。”
“是的,我是雪之下,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先喝一杯红茶冷静下吧。”
雪之下端起新的杯子蓄了半杯递过去,女生摆了摆手。
“我是来委托的,那个酬金我可以预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