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如独自一人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走着。
“汝想要拯救她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月心如的脑海内响起，同时在月心如前方一米处出的小巷入口处出现了一名少女，少女身穿黑色的哥特萝莉裙，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少女的身后。
“零？”
看到少女的声影，月心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生机，接着这丝生机逐渐转变为愤怒的表情。考虑到现在路上的行人实在是太多了，月心如并没有让这份愤怒爆发出来。
对此零也十分的明白事理，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小巷，示意月心如进入小巷中和自己谈论这件事情。
零率先走进小巷当中，紧接着月心如也进入了小巷当中。
“为什么？大家关于叶雨凝的记忆都消失了，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进入小巷，月心如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零的身上，所有矛头直指零。
“没错，让除了魔石持有者以外的人忘记有关叶雨凝的记忆确实是吾做的。可导致这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面对月心如的愤怒，零并没有产生丝毫的慌乱，平静的回答道。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魔女。”现在的月心如根本就听不进零所说的话，“快讲叶雨凝换给我，不然就算用我剩下的寿命作为交换，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吾问汝一件事情，汝知道叶雨凝当时像吾许下了什么愿望吗？”
即便是面对月心如的威胁，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帮我承担我所支付的代价？”
终于月心如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开始回答零的问题。
“没错，她那是许下的愿望确实是这个愿望。”零凝视着月心如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汝想要知道真相吗？如果汝知道了真相，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嗯。”
对此，月心如也露出认真的表情，回答了零。
未来什么的，从月心如当初向魔女许下那个愿望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去渴望了。
而叶雨凝的出现再次让她产生了想要活下去的冲动，她再次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值得让她活下去的重要的人存在着。
所以为了找回叶雨凝就算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也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当初吾答应过叶雨凝绝对不会将真相告诉汝，但现在的情况和那时的情况不一样了，况且汝也做好了接受真相的觉悟，那就让吾告诉汝整件事情的真相。”
为了故作神秘，零的嘴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们魔女之间有这样一个规定，魔女实现的愿望并不能干涉到别的魔女的愿望。”
“但叶雨凝当时许下的愿望确实干涉到了别的魔女的愿望。”
“没错，那时她的愿望确实干涉到了别的魔女的愿望，但这个规定并不是绝对的。魔女就是一种为了代价什么都会干的生物，我们魔女是不是一种十分可悲的生物。”
说到这来的时候，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零确实对自己生存意义产生了怀疑，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我并不觉得你们是可悲的生物，人类这种生物为了生存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月心如知道对于魔女而言代价就像魔女的粮食一样，要是没有代价魔女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算是魔女也会惧怕死亡。
“谢谢。”听了月心如的回答，零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像魔女许下这样愿望的人，必须要支付双份代价，而且这个代价必须是你支付的代价的十倍。”
听了零所说的话，月心如终于明白了叶雨凝为什么要让零瞒着自己，她所支付的代价是什么这件事。
如果以月心如的性格来考虑，无论叶雨凝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月心如就算让自己因为生病而死去也不会让叶雨凝帮自己支付代价。
“我可是支付了长达五年的代价才变成之前的那个样子，就算要支付的代价比我要支付的代价要多出二十倍，那叶雨凝也不应该怎么快就变成我之前的那个样子。”
月心如很快便察觉到了零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存在漏洞，如果叶雨凝的一天对于自己的二十天来换算，叶雨凝也应该能撑三个月才对。
“确实如果按你所想的那种计算方式去计算，叶雨凝确实能撑更久一点。”零的脸上浮现出心虚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逐渐变轻，“为了让自己得到的代价变得更多，我将在你完成赎罪之前先将你支付代价的通道给阻断了，也就在不久之前，我阻断这个通道的事情被莉莉丝发现了，莉莉丝运用她的权能将叶心凝之前没有支付的代价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收了回去。”
所谓的权能，是每个魔女当时在这个世界上就自带的能力，莉莉丝的权能是掠夺。
“就算如此，问题应该也不会很大，叶雨凝只不过是将之前没有支付出去的代价给支付了出去了。”
月心如现在的反应在零的眼中看起来显得特别可爱，傻得可爱。
“汝所支付的代价并不只是将汝的弟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的五倍从汝身上扣除这么简单，在汝支付代价的同时汝的身体还会逐渐变得虚落。”
这个时候月心如终于意识到了零所说的这句话的意义，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当时向莉莉丝所支付的代价是些什么。
“如果只是透支生命力的话，这对叶雨凝确实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身体会逐渐变得虚弱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吗？”
月心如将零还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没错，为了让她活下去，吾只好暂时用我的权能将她给封存了起来。同时为了不让她的消失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吾暂时性的抹消了普通人关于叶雨凝的记忆。”
零的权能是空间封锁——能进别人关进自己创造的空间内，并封锁这个空间外对这个人的一切干扰。
只不过在将叶雨凝关进自己所创造出的空间内的同时，零让叶雨凝陷入了昏睡，在零放她出来之前，她永远都不会醒来。
“我要怎么做才能拯救叶雨凝。”
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月心如终于问出了这个她早就应该问的问题。
“汝该怎样才能拯救叶雨凝？这件事情的答案就算不用吾来回答汝，汝应该早就明白了。”
真是个狡猾的魔女，就像月心如在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拯救叶雨凝，还故意问零应该怎么做一样，零也没有给月心如明确的答案。
拯救叶雨凝的方法从一开始就十分的明显，只要月心如放弃继续实现自己的愿望，她与莉莉丝的这份契约就宣告失败了，同时叶雨凝也可以不用再帮月心如支付代价。
不过，这对月心如也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如果她选择拯救叶雨凝，那也就意味着，月心如要亲手了接自己的弟弟。
在她心中叶雨凝和月影都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她不希望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或许那个时候想魔女许愿用自己的消失，换来自己的弟弟的复活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者在那个时候和月影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叶雨凝当时的做法并没有拯救月心如，只是用看似美好的手法，将月心如的噩梦给延后了。
“切，我知道了。在这周结束之前我会为这件事情做个了结的。”
月心如之所以问零应该怎么做才能拯救叶雨凝，只是想要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罢了。如果从魔女让口中听到让自己从月影和叶雨凝当中二选一这个回答，会让月心如产生一种是魔女还是了月影这样的一个错觉。
见零看破了自己的想法，月心如只好选择回去。
“那最后再让我问一件事情。”月心如站在小巷的出口回头看向站在后方的零，“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为叶雨凝做这么多的事情，你到底渴望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谁知道呢？”
零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消失在黑暗的小巷当中。
直到最后，月心如也并不知道零的目的，但就算不明白零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帮助我们，月心如也明白魔女绝对不会不收取任何代价的为人类做事情。
如果我与你还能在见面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把你交给任何人了。
月心如在自己的内心立下这样一个誓言，独自一人朝家走去，家中月影还在等待着月心如回去。
“吾到底渴望从汝的身上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吗？”漆黑的空间内，少女安静的躺在一张暗紫色的公主床上，黑色长发散乱的洒在床上，如同一名安静的睡美人一般，零走到少女的身旁用手拂过少女的脸颊，“我渴望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