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敢于反抗现实的人都成为了被现实碾碎的渣滓。”——离瞳[没错这就是我说的(:3_ヽ)_]

现实给人以反抗的勇气,但是仅仅只是勇气而已。

徒有勇气的反抗只不过是莽夫之勇,下场也无疑会落到让人可怜的凄惨境地里去。

命运这个宏大的悖论会让你迷失,无法寻觅到真正的自我,继而被环境和看客的想法绑架,最终泯然众人,变成最普普通通最渺小的微尘。

在这种力量面前,理想和信念算什么狗屁?

程伊白跪坐在冰冷的甲板上,小腿渐渐因血液循环被限制而发麻,最终失去知觉,变成石雕一般完美优雅却没有生气的存在。

她的眼眸低垂,睫毛便像柳枝般微垂,遮盖住下面干枯的瞳孔。

这个时候,她倒是真像一具没有自我的玩偶了。

嗯,安妮要的,听话的,不需要自我的玩偶。

但是与她干枯的躯壳相反,她的内心正经历着世界崩塌再建一般的汹涌变故。

在安妮的“坦诚”下,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那残酷的现实打碎了她一直以来存在的天真——或者说,那种类似于伪善的天真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现在她不在地球上,她的周围也不是那群可爱的略有市侩却心底善良的街坊邻居。

她现在是站在城盟的堡垒上,隔着身下冰冷而坚硬的甲板就是璀璨的冷漠宇宙。

没有人会再跟她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里有的大概只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那些无谓的感情,是时候该抛弃了吧……

程伊白抬起了头。

头顶的穹顶用不知名的透明材料打造,完美地呈现出星空的完美。

但是那片星光看似触手可及,其实远隔无数光年。

光从这个渺小的堡垒中出发,经历无数的时间才能到达视线中最近的光点。

在这对于整个大宇宙尺度来说不值一提的时间中,无数文明诞生又陨落,像场极致绚烂的流星雨,坠落成最伟大的落幕。

渺小与伟大,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概念在此刻融汇在同一个象征上。

这个象征,映在程伊白的瞳孔中央。

那是一颗正壮烈地燃烧自我的陨星。

宏宇宙某个隐秘的角落中,拄着巨大镰刀的新娘突然抬起了头。

她撩起遮面的白纱,从下面露出一片虚无倒映着整个宇宙的面庞,用某种方式观察着程伊白的方向。

她身旁悬浮着残损书页的虚影,上面用神秘的文字记载着整个宇宙的真理。

她慢慢活动着静立了不知多久岁月的躯体,她身上那无比璀璨美丽无愧于任何溢美之词的婚纱随着她的动作重新焕发起耀眼的光。

那光越来越强,盖住了这世界的所有光,与它相比,一切的光反而显得更像是黑暗和虚无。

于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它变成了这世界唯一的光。

看上去,倒像是……一颗燃烧自己的陨星?

另一方宇宙,那片纯粹的黑暗中潜藏着的某个存在突然睁开了眼睛。

黑暗随之亮起一片光明。

于是,英武的骑士现出了身形。

他披挂着用星光打造的铠甲,手提用[世界]铸造的长枪,瞳孔中倒映繁星。

他的面孔不甚分明,只能从头盔的缝隙中看到一束极盛大的星光,

但是不知为何,那束星光却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猥琐。

骑士同样抬头看向远方遥不可及的程伊白,手掌渐渐收紧。

他突然单膝下跪行礼,向着那颗在致远之处孑然燃烧的陨星奉上忠诚。

在吞噬一切的黑暗,掩盖一切的光明中,倚靠巨大镰刀的新娘和手握锋锐长枪的骑士声音莫名重叠在一起,发出了那整个宏宇宙最坚实的誓言——

“于此,吾等恭迎您的归来——[……]。”

那被恭迎回归的存在似乎被宇宙的意志遮掩了,从新娘与骑士口中吐出的名字被未知的力量扭曲成无法辨认的杂音。

但是这已经够了。

新娘伸出双手,她身旁的残损书页腾起无数繁星般的文字,那些文字以奇异的韵律渐次亮起,于是整个宏宇宙的规则随之改变。

一个至高的名字从此被写在宏宇宙这个庞大程序最底层最核心的框架中,重新拥有了那沉重的权柄。

书页寂静下来,重归暗淡古朴的样子。

[尤古特拉希尔的残章],完成了它此次的使命。

骑士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像是举起了整个世界般沉重。

于是黑暗被这无法承受之重压碎,露出下面潜藏的更深的黑暗和丑陋。

骑士凝视着这把用一整个世界铸造的利器,双手紧握枪柄,枪尖朝着他脚下那片污秽。

他闭上了眼睛,甲胄上繁星的轨迹旋转成迷幻的深渊。

他的双手猛然爆出夺目的光,向下用力重压,长枪在这沉默的力量下变成燃烧的陨星,掼入无尽的黑暗!

黑暗被划破,一片寂静中渐渐被光明点燃。

那渺小的星光终将引燃整个世界。

骑士看着那光飞向虚无的远方,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柄世界之枪,该回到她主人的手中了。

新娘和骑士做完这一切又闭上了眼睛。

死灰色重新覆盖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化作不会被时光摧毁的永恒。

一切,重回寂静

[未完待续]

开始埋坑hhh

(:3_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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