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住的庄园后,在自己住处的客厅,倒是意外的碰到了一个客人。

好吧,应该说是这里的主人才对。

在贝蒂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时候,对方也是随之看了过来,却是直接道:“你要参加学业测试?”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贝蒂走到弥塞留斯的对面坐下之后,表情平淡的点了点头。

闻言,男人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贝蒂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声音之中略带疑惑:“对了…不是说你受伤了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没什么。”

弥塞留斯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之后,他才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少女。

“准备什么时候去?”

“几天后吧。”

不知为何,两人在说完之后就纷纷陷入了沉默,似乎他们之间的话题…也就仅此而已了。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好一会,贝蒂终于还是没忍住,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些微无语的表情。

她轻微的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道:“我说…你来我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这么干坐着的吧?”

也似乎的确是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的古怪,弥塞留斯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贝蒂眨了眨眼睛,表情中似有疑惑。

这次,男人奇怪的并未回答。

他缓缓站起,最后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总之,一切小心。”

“我会的。”

歪头看着弥塞留斯缓步离开,贝蒂的眸子缓缓垂下,嘴角则是上扬起了一抹嘲讽般的幅度。

她向后一趟,声音平淡:“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的,所以…”

已经走到门前的弥塞留斯脚步一顿,只是因为他没有转身,所以无法看到他的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贝蒂的话虽然并没有说完,不过男人自然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停顿了好一会,男人才再次迈开步伐。

“我知道。”

淡淡的三个字,似乎不夹杂任何的感情,又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不过话音落下之际,关死的房门同样将两人完全分隔了开来。

淡淡的看着弥塞留斯离开的方向,就这么看了好一会,贝蒂才摇了摇头。

“总是自以为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只是此时,已经无人可以给予她回应。

空荡荡的客厅之中,少女从沙发上站起,随后表情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抬步走向了二楼。

她的表情平静,只是内心却是隐隐有些疑惑。弥塞留斯所犹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是不可以对自己说的,还是…他自己也不确定的东西?

还有那表情中的愧疚,又到底来自于何处。

“…恩?”

在走至二楼的楼梯口时,原本正在思索的少女,步伐突然停顿。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更确切的说是不远处的地面上,那里此时正安静的躺着…一张纸?

以这里女仆的尽职程度,这张明晃晃的丢在这里的纸,怎么看都太过奇怪了一些。

更何况,这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是垃圾。挑了挑眉,贝蒂终于还是弯腰将之捡了起来。

叠好的纸张没有丝毫的褶皱,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

打量了一下也没有发现这有什么特别的,好奇心之下,她才将之缓缓的展了开来。

白皙的纸张上写了不少东西,一共两段,手写的字迹倒是意外的工整。

只是随着看清上面所写的东西,贝蒂原本有些散漫的表情,也是逐渐变的凝重起来。

她看的很快,所以虽然上面的东西不少,花的时间却不多。

看完之后,少女表情中的凝重才缓缓褪去,最后她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原来如此,不过…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阿卡德。”

唰!

下一刻,原本平齐的纸张在她白皙的指尖化为碎片,纷纷扬扬的仿若蝴蝶一般飘洒向了楼下。

然后又在半空,于火焰中化为细小的尘埃。

至于这样会不会给负责清扫的女仆留下麻烦,那就不是贝蒂该思索的事情了。

目视着所有的纸片化为灰烬,她才迈动步伐返回自己的房间。

只是虽然回到房间,却依旧是暂且无事可做。

就在贝蒂准备小睡一会的时候,或许是天不遂人愿,因为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顺着声音看去,出现在视线中的是又一个意外的客人…

“今天你们都很闲吗?”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座椅上的贝蒂歪了歪头道。

白山微微沉默,原本严肃的表情又变成了往常那般的散漫,他笑着耸了耸肩,“的确很闲。”

“那么不多花些时间去陪陪你的妹妹,来我这里做什么?”

对于白山就出现在这里,贝蒂是真的有些疑惑的。

白心还好说,但是从住进来之后,除非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作为哥哥白山一般并不会来这里。

直接来她的房间,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

“那个啥,有些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说起白心,白山倒是意外的沉默了一下,表情中似有些犹豫。

看着有些奇怪的青年,贝蒂不由更加好奇了起来,“为什么不拉着白心一起?”

“我就是躲着她过来的。”白山叹了口气,随后在贝蒂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去,“我要和你商量的东西,最好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

最好只有两个人知道?闻言,贝蒂也是不由露出了略带认真的表情。

毕竟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作为哥哥的白山其实要比他的妹妹白心靠谱的多。

大概就是属于那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是个相当严肃的类型。

当然,涉及到妹妹的时候除外。作为一个妹控晚期,白山平时的表现其实已经可以打断腿了。

不过除此之外,他大概还是挺靠谱的。

恩,大概。

而且对于他所要说的事情,贝蒂也隐隐有种似乎很重要的感觉。

只是…

“所以,你刚刚说肚子不舒服果然是在骗我的吗?”

“当然…如果被,呃?”下意识回答的白山,开口后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前方的少女,而是来…身后。

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不远处撑着房门,同时也正在看他的自家妹妹

贝蒂也随之看了过去,只是眉头却是不由微皱了起来。

不知道何时推开门站在那里的少女的确是白心没有错,却与平日给人的活力充沛的感觉完全不同。

因为她的表情太过苍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病态,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能下床嘛…!”

白山显然比贝蒂要着急的多,在看到白心的时候,就慌忙的站了起来然后跑了过去。

对于他小心的搀扶白心倒是并未拒绝,不过却也并未看向他。少女先是对着也紧随着站起的贝蒂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歉意道:“抱歉,我家老哥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他又不是第一个给我添麻烦。”贝蒂撇了一眼白山,表情平淡。

这点她倒是没有说谎,之前参与各种实验的时候,的确是给她找了一大堆的麻烦,让她不甚烦躁。

一边的白山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接触到了白心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最后终于还是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了?”这对兄妹今天实在太过奇怪,贝蒂的眉头也是不由轻轻皱起,“还有,你的气色有些差…没事吧?”

“没事,只是昨天淋了雨,没想到会发烧。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看演唱会的,抱歉…”白心先是轻轻的咳嗽了两下,才略带尴尬道。

发烧吗?

“发烧还穿的这么少就跑来我这里。”贝蒂无奈的抚了抚额,随后又看向了白山,“我说你还在愣什么,难道是真的想要你的妹妹病的更严重吗?”

白山先是一愣,随后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也是对着少女露出了歉意的表情,随后直接在白心的娇呼中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抱歉,今天的事情就先忘记吧。心儿高烧还没有退,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放我下来,笨蛋老哥!”白也试图挣扎了一下,不过生病的她动作显得太过无力,看起来倒像是撒娇一般。

“恩,快点回去吧,着凉的话就麻烦了。”

目送这兄妹两人打闹般离开,贝蒂才重新坐了回去。

只是…

发烧?

看起来的确很像,不过总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毕竟,之前白山可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也就是说…可能是和自己有关?虽然这个猜测并没有根据。

“弥塞留斯也好,白山白心也好。今天看起来也都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一些…”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贝蒂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她想了一会也并没有什么头绪,弥塞留斯还好,白山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和她商量的?

而且看样子,白心貌似还不想他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如此,就显得非常的怪异了。

“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算了…”

没有任何头绪的贝蒂晃了晃小脑袋,如同往昔那般,直接将所有的疑惑与茫然全部压了下去。

毕竟现在她真正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那注定意外重重的旅途,而不是其他的东西,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至于白家兄妹的事情,只能等回来之后在秘密的找白山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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