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满屏的本子零，我强忍着生理反应淡淡的说：“闭嘴。”
顿时平台再度冷场，我勉强松了口气。本子零啊……我记得上次获得这个殊荣的还是亚丝娜吧？由于爱丽丝偶尔会给我灌输某些不正当的常识所以知道了本子娜的名号，但是亚丝娜本子的数量相当庞大，我的应该不是很多吧，毕竟学姐也没画几本，就算黑鸦满虚空到处跑，也不至于有这种称号吧？
“嘛嘛……别生气，他们都是没有恶意的。”最后还是薇薇安打个圆场，毕竟她好像是这群晋升神里资历最深厚的吧。又或者是因为她和帝师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没有回复，一是不想，二也没有精力。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这样的减压效果已经不够了，而且总感觉只是抽烟的话压抑的要死，虽然这是给晋升神用的无害的烟。果然还是应该靠一些比较暴力的手段去发泄一下么，真希望下一次任务是战斗类的。
“哦对了，你是想要找事情干吧？”似乎终于想起了那个已经跑的没边的主题，薇薇安突然说道，“正好我打算回晨荒大陆找天璃玩来着，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场子吧，最近有个世界不太安分。”
“好，坐标呢？”不太安分的世界？也就是说至少也会有战斗场面喽？我答应了下来，本来神明一般是不能随便杀人的，不过这也是有前提的，比如在混沌战争的时候，还有已经确认目标已经影响到了世界进程的时候，再就是对方的信息量非常小，对世界完全没有影响的时候。想起我杀过的凡人，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在学园默示录里杀了一堆社会渣滓，在这边杀了一个保镖和一个九十五号，都勉强不算违规。尼尔世界那边是因为混沌战争，而刀剑世界杀的人都不重要，约战世界尼别科尔都是量产的，所以虽然我一直表现的很残暴但确实没有杀过太多的人……嘛，当然这也是因为我一直主张生不如死主义的。
“去三途河面议吧，那个世界比较独特。”
“也行。”
结束了通话之后，我就收拾一下打算出发，还是先去洗把脸吧。推开房门，凯尔维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似乎对凡人搞出来的综艺节目挺感兴趣的，又或者是对其中展现出的凡人艺术比较感兴趣，她这种从诞生开始就是神明的存在自然会对凡人的一切好奇。
“要出去？”她看到了我，然后顺口问了一句，毕竟现在她的任务就包括“保护”我。
“嗯。”我把大致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她也没多管，似乎也没有要跟着的意思，只是淡淡说了句有需要就联系。我顿时松了口气，毕竟我也不太想要她一直跟在身边，像这种修养的时候就算了，但是我是要去搞事情的，这样如果还有她跟着的话就有些不爽了。
我到达三途河的时候薇薇安衣襟在了，而且三途河居然难得还有其他人在，虽然形态各异，有软体生物，有能量生物，还有各式各样奇葩的家伙，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在爱丽丝的酒馆那里看到的景象，嘛，理论上那里应该属于冥界“奈何桥”的职能，那里的酒大概就是“孟婆汤”，帝国的科技都已经可以自动分配孟婆汤了，所以爱丽丝这个孟婆才会满虚空去跑任务么……
不过……这些家伙是闲的么？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们都是刚来的么？不就是想要看看传说中的新人什么样子么。早知道就找薇薇安私聊了，看来这些只有内勤的家伙果然比我清闲很多。
洛依然端坐在吧台后面看着书，有的时候我比较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曼珠沙这只小萝莉倒是在店里到处乱跑，显然她对一次出现这么多不同类型的生物都是很好奇的。看到我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的冲我打招呼，然后呼呼呼的跑到我跟前然后把脑袋伸过来。
我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阵之后慢慢摸了摸曼珠沙的脑袋，小女孩似乎很满足的样子，然后高高兴兴的跑开了。看到这一幕的晋升神们发出惊讶的声音，大概他们没见过曼珠沙和谁亲近过吧……我则看了看自己的手，看来自己主动去碰别人应该没事，话说一会跟洛说一下这个体质能不能治疗一下吧，不然生活上肯定gg。
薇薇安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找到白发血瞳的哥特萝莉，她坐在角落里喝着红茶，说实在的我很怀疑她的形象，毕竟这妥妥的吸血鬼形象说自己是个神族，虽然我也看过晨荒大陆的历史，不过好像没有具体写过，这货活着的时候应该是最后一个神族了吧？
“我能把这里围观的这些家伙都杀光么？”我坐下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戾气，或许这是以前的我没法想象的，至少之前的我虽然大概可能这么想，但是一般是不会说出来的。嘛……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已经不再遮掩了么？
薇薇安抬起眼眸看着我，那双血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丝的好奇，似乎有些惊讶于我的变化：“你变了好多啊……”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么。”我继续拿出那根烟，当然这玩意虽然有烟雾却没有烟味，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微微瞟了一眼窗户上的倒影，惨白色的头发或许终于符合了一下我经历。一念白头这种事情以前是因为亓一那家伙在炼狱的经历，现在我倒是觉得就算之前是黑发大概经过了这百年也会全白了。
“嘛……反正你变成什么样也不归我管。”薇薇安似乎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虚空中的形式多种多样吧？今天要交给你的那个世界就属于比较奇特的一种。”
我点点头，毕竟连世界兽那种奇怪的世界都存在，还有其他形式的也不奇怪。
“那个世界是由一个主世界和数量庞大的副世界组成的世界集群……洛，有纸笔么？”似乎觉得不方便解释，所以薇薇安冲洛那边招招手，不一会曼珠沙就小跑着过来送纸笔了。嗯……居然还是复古的羽毛笔和信纸么？好像在哪见过诶，卧槽这不是爱丽丝找我签合同的时候用的么？微微观察了一下这些文具上的信息，居然是原始神器！虽然这间店的确算是个相当庞大的原始神器，居然连里面的东西都是么？看来洛的身份也不简单啊，毕竟作为晋升神的补给站之主，看样子也是足够财大气粗啊，应该很受皇帝照顾吧。
“嗯……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薇薇安在纸的中央画了一个大圆，然后又在周围的空白处画上了许许多多的小圆，“而且根据我多年的观察，这些许许多多的副世界是由主世界创造出来的。”
“创造？”我对这个词语比较好奇，毕竟一般来讲世界间的关系多半用的词语是“衍生”，而现在薇薇安的意思是，这些世界都属于果世界，甚至是同级的存在。看样子虚空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居然能够衍生出这么有趣的世界集群。
“对，创造。虽然没研究过具体的情况，但是根据我的执行官的回馈，似乎创造出那些副世界的就是主世界的生灵。”薇薇安在大圆里打了个叉。
“what？”也难怪我会惊讶，毕竟果世界的生灵就是凡人，而凡人能够创造的世界应该被归类为次级世界，应该属于果世界的衍生物，而不应该和果世界并列。
“具体原理我还没着手研究，不过我觉得帝国应该对这个有兴趣。”薇薇安说道，“这个世界群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虽然这个状况持续了很久但是也没出什么问题，所以我也没太在意世界之间的关系，但是最近却出了点状况。”
我将烟从嘴里拿出来，掐灭了收好，因为显然重点来了。
“本来这个世界群其实只是在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然而最近这个平衡被打破了。”薇薇安的语气有些严肃，但是还是没有什么紧张感，所以大概情况还在容错值之内吧，“副世界和主世界的信息关系发生了变化，本来主世界一直在向副世界单方面传递信息，大概是在不断完善着创造的过程或者进行进一步的创造，而现在的情况是，副世界有信息向着主世界传递了。所以，平衡崩塌了。”
我皱了皱眉毛，毕竟信息这种相当精细的东西是没法精确定位的。对于我们神明来说，虚空更像是一套精密的系统，当然世界树也是，混沌也是，而这种精密主要体现在不同世界的法则上，而现在显然薇薇安说的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不按照规则走的信心，就像千里的堤坝被挖通了蚁穴，如果稍有不慎，这个可以算得上是虚空景观的世界群就会崩塌，如果再往坏处想的话，或许还会引发混沌的乱流，如果波及到周围的世界就不好了。
“嘛……这事本来是我的上级交给我处理的。”薇薇安完成了解说，然后放下纸笔开始喝茶，“本来我的假期就要泡汤了，既然小鬼你打算接活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付出一些代价。你有啥想要的么？帝国的通用货币？”
“免了。”我摆摆手，“我就是想要减减压，发泄发泄，如果是拯救世界的任务应该会有战斗的吧，反正双赢。需要签一下合同么？”一般晋升神有私下的活动都是会互相签合同的，倒不是不信任，只是走个流程，而且本来神明肩负的责任就重大，要是随便出岔子了也是需要担责的。
“合同啊……简化一下好了。”薇薇安想了想，然后在自己的手心里随手画了一个符号，然后伸出了手，似乎是要握手的意思。这大概就是神秘侧的好处吧，魔法契约这种东西还是比较方便的。
我看着那只手，有些犹豫，倒不是怕签契约，只是这个体质啊……最后我还是握住了那只手，还好也只是普通的握手，身体也没起反应。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态，薇薇安并没有说什么，而且也很快就松开了手，若有所思的嘀咕：“看来你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情呢，嘛，过去的事情不要太在意，心结这种东西只有自己能够解开。”
我不置可否，起身离开位置，然后环视了一眼那些装作不经意间把视线往这里瞟的同行，叹了口气，重新开始抽烟：“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记得把坐标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