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奥米加……”

她很小心的重复着我的名字。

并将双手重叠杂在胸前。

奥米加：“是呀，我是奥米加。”

千夜：“……”

千夜闭上双眼，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待在这里一动不动。

然后，过了一会儿……

千夜：“可以让我和你一起生活？”

奥米加：“我本来就这样打算的。”

千夜：“是的……”

她全身放松下来，好像如卸重物般的柜坐下来。

奥米加：“所以，赶快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千夜：“赶路？去哪里？”

奥米加：“总之先离开这片森林再说吧。”

奥米加：“顺着那条林道，可以通往最近的村庄。”

奥米加：“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下。”

奥米加：“剩下的具体该怎么行动，再商议吧。”

千夜：“嗯。”

千夜：“那能拉着我的手？”

奥米加：“果然还是害怕呀。”

奥米加：“好的，没有问题。”

待千夜躺下后，我也依靠在了她跟前的树桩上，并握着她的手。

她把被子盖到了鼻子那儿，只露着两只眼睛，并且那两只瞳孔在看着我。

奥米加：“你老是看着我，我们都睡不着呀。”

千夜：“嗯，可是，闭上眼睛的话，会觉的不安。”

千夜：“黑暗很可怕，什么都没有。”

千夜：“漆黑一片的，又冷又孤独。”

她的眼眸里存在着只有孩童才有的胆小。

那是比较幼稚，也是最让人怜惜的眼神。

奥米加：“不是有我在身边吗？”

奥米加：“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像跟菲在一起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那时没有能好好的兑现我的承诺。

现在不会了……

菲给了我助力，足矣不会让我再止步不前的动力。

借着这种力量，我要保护眼前的少女。

不管她怎么看待我，对我的想法如何。

我都要让她幸福的生活下去。

当然，当如果她的幸福是我给予不了的时候。

即便到那个时候，我也要边看着她洋溢温馨笑容的样子边离开。

但是，在所有之前的之前，我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她。

奥米加：“那做个约定好吗？”

千夜：“约定？”

奥米加：“嗯，约定。”

奥米加：“来，将小拇指伸出来。”

我示范给千夜，教她如何完成约定的过程。

奥米加：“接着，像这样，把我们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千夜：“然后？”

她很兴奋的问着我。

奥米加：“然后就说出你的愿望吧。”

千夜：“这样愿望就能实现？”

奥米加：“嗯，愿望会是实现的。”

奥米加：“你的愿望我都一一帮你实现。”

我是不是有些跨大海口呢？

什么愿望都会实现，这么说，有些自大了吧。

可我有着这样的自信，帮这个少女实现一切愿望的自信。

奥米加：“不要担心，我可是说话算数的。”

千夜：“那可以做你的新娘？”

我并不觉得很震惊。

因为以前和她相处的时候也是被这样问过。

奥米加：“呵呵，新娘的事情先不要着急。”

奥米加：“你才刚刚出生，一些事物要慢慢的体验。”

奥米加：“当你经历的事情多的可以比拟这棵树上的树叶时。”

奥米加：“到那时，你再选择吧。”

我指着不远处的双子树说道。

千夜：“好大的树，如果真的要等到那种时候。”

千夜：“或许已经变成老奶奶……也说不定。”

她的时间概念好像并不怎么实际。

因为，老奶奶是人生末尾的时期了。

可她肆无忌惮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只有饱经风霜的成人，才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的话。

她刚刚出生就能阐述了。

可能她还留有之前的记忆吧。

但没有切身实际的感觉那份记忆。

以致没能体现在表面，而是深藏在内心的最里层。

千夜：“变成老奶奶还能做你的新娘？”

接下来的提问，又把她的形象拉到了儿童的时间段。

奥米加：“嗯，可以呀。”

奥米加：“不过，千夜可不要让我等那么久呀。”

奥米加：“你变成老奶奶的话，我不是也成为老爷爷了吗？”

奥米加：“快些适应这个世界吧。”

奥米加：“同时，也快点成熟起来。”

奥米加：“选择自己最想选择的。”

奥米加：“放弃自己最想放弃的。”

奥米加：“不要勉强自己。”

奥米加：“还有强求是不可以的。”

奥米加：“顺应自然的发展、变化。”

奥米加：“明白我说的吗？”

千夜：“你一次说这么多，我有些消化不的。”

千夜带着遗憾的表情说道。

奥米加：“没关系，如果你理解了我的全部话语，你也就能游刃有余的驾驭自己的全部了。”

千夜：“奥米加能驾驭自己的全部？”

奥米加：“哈哈……有些遗憾呀。”

奥米加：“想驾驭自己的全部可没有说的那么简单。”

奥米加：“要不断的摸索、探究才行。”

奥米加：“途中还会不停的跌跟头，摔倒后也会很痛的。”

千夜：“可是……讨厌疼痛……”

千夜：“而且很可怕的样子。”

奥米加：“没事呀，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

奥米加：“如果你站不起来的话，我会把你扶起来的。”

奥米加：“如果你感到疼痛的话，我来帮你治愈伤口。”

奥米加：“所以，你看，一点可怕吧。”

千夜：“那不要离开我可以？”

她的邀请比较微妙，想要回答好，不是容易的事情。

奥米加：“会出现的，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人。”

千夜：“那个人不是奥米加？”

奥米加：“有可能是我吧，呵呵。”

奥米加：“路还很长，慢慢的走吧。”

千夜：“嗯。”

奥米加：“睡的着了吗？”

千夜：“嗯，有些困。”

奥米加：“那睡吧……

……

第二天早上……

奥米加：“起来了，千夜。”

千夜：“嗯……”

千夜揉着眼睛，瞳孔买没有睁开。

不过……

当她完全睁开双眼的话，我们的真正的旅途也就开始了吧。

奥米加：“准备好了吗？千夜。”

千夜：“嗯……”

奥米加：“那我们要去前面的那个村子了。”

奥米加：“因为需要在下午之前到达那里。”

奥米加：“所以，脚步要加快一些了。”

千夜：“嗯，明白。”

奥米加：“那我们走吧。”

千夜：“嗯。”

在前往村子的路上，千夜很稀奇的看着四周的植物。

并偶尔上前闻一闻幽香的花朵。

奥米加：“不要跑的太远，千夜。”

每当她玩的太集中时，我都会提醒她。

千夜：“奥米加以前住在哪里？”

走在我的身边，一会儿观赏起刚刚的野花一会儿看着我。

奥米加：“是呀，以前在很多的地方住过。”

奥米加：“比如偏僻的小村庄，在野外露宿，也住过旅店。”

千夜：“奥米加以前一直在旅游？”

千夜：“你好像去过很多地方似的。”

奥米加：“嗯，确实去过很多的地方。”

奥米加：“到现在，我也时不时的进行旅程。”

千夜：“旅游很有意思？”

奥米加：“我的旅程是没有什么意思啦。”

奥米加：“因为，以前都是我一个人。”

奥米加：“一个人很寂寞的。”

说着说着，我不禁达拉了脑袋。

千夜：“奥米加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旅行？”

千夜：“为什么？”

奥米加：“为什么呀……”

虚无缥缈的向前走着，没有终点和起点之分。

什么都感觉不到，只任由手中的武器随意挥砍。

那是我以前的生活。

不太想告诉给千夜……

奥米加：“那是我的秘密。”

奥米加：“不能跟别人说的秘密。”

千夜：“很重要的秘密？”

千夜：“重要的不能跟别人说的程度？”

奥米加：“倒跟重要沾不上边。”

奥米加：“只是……”

奥米加：“你看，千夜……”

奥米加：“每个人都有着他人不知道的过去。”

奥米加：“那时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的黑暗的过去。”

奥米加“拥有那样的过去，本来就是一个负担。”

奥米加：“如果再和别人说的话，那岂不是让身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吗？”

奥米加：“我想把那份黑暗永远掩埋在自己的心里。”

奥米加：“直到我死的时候，我都不会说出来的。”

是不能说出来吧。

不能把那种连我都厌恶的自己的过去，展露给千夜看。

因为我没有那份胆量。

只要这样下去就好，和千夜这样生活下去。

没有忧虑，偶尔出现一些小的困难，来让我烦恼一下。

我向往这样生活，更不想打破它。

这是我新生的希望之火。

火苗还是较为脆弱的，还需要我来照顾。

千夜：“既然奥米加不说，我就不问。”

千夜：“但是……如果觉得辛苦的话……向我倾诉也是可以。”

千夜轻轻的上扬了一下嘴角。

千夜：“我不会在意。”

千夜：“相反，很乐意奥米加说你自己的过去，跟我……”

奥米加：“我们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

奥米加：“为什么为我付出这么多？”

千夜：“只是想为你付出。”

千夜：“从看到奥米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想……”

千夜：“‘即便用生命的代价，也要让他笑起来’这句话。”

千夜：“感觉为你付出是必须……”

千夜：“只有为奥米加付出，才会感到充实，才会不迷惘……”

千夜：“只要为你付出……就能快乐的向前迈步。”

千夜：“就像现在这样……”

千夜示范着她轻盈的步伐，一步一跳的向前面走去。

而走到我前面的一定距离后，唰的转过身来，两手背在后边，身子微微向前倾斜。

千夜：“看到了？真的很开心。”

千夜：“能像现在这样走在你的身边。”

千夜：“……好像一直在等这个瞬间。”

千夜：“并且应该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原来她还记着以前的感觉呀。

那份等待我的孤独所引发出来的热情。

奥米加：“我看到了，不过选择谁还慎重一些。”

奥米加：“不要给自己增加悔恨的回忆。”

千夜越是向我亲近，我就越是想要提醒她慎重。

并不是我不想站在她的身边而推脱的借口。

……

大概以前亏欠她的太多了。

站在她身边的权利早就失去了……我这么认为着。

千夜：“我会谨慎的……”

奥米加：“嗯，不要让自己后悔，能选择的人很多，因为世界很大嘛。”

奥米加：“不要吧视线只停留在我一个人身上。”

千夜：“我不那么想。”

千夜：“我慎重的地方是……该如何才能让奥米加一次都不悲伤。”

千夜：“在这个上面，我一定会努力。”

千夜：“因为不想再看到奥米加流泪。”

奥米加：“你看见过流泪吗？”

没有感情的时候，流泪的我是不存在的。

重拾感情的时候，我又很少哭过。

要说真的伤心痛哭的时候，就只有那次吧。

在那千夜快要死的时候，我真的哭了。

千夜：“不知道，可能以前真的看奥米加哭过。”

千夜：“那可能只是我的梦，可能是我虚构出来的奥米加。”

千夜：“可是……”

千夜：“梦也好，虚幻的也好，不切实际的也好。”

千夜：“至少从先在开始……不想让那种事情发生。”

千夜说话的语调很严肃，并且，严肃之中带着憧憬。

奥米加：“这是你的目标？”

千夜：“嗯，差不多。”

千夜：“虽然没有关于奥米加的记忆在……大脑里。”

千夜：“可我相信我的感觉。”

奥米加：“你真的这么想？”

千夜：“嗯……”

千夜：“所以……能跟你一起旅行可以？”

千夜：“我和奥米加一起去旅行。”

奥米加：“是呀，或许真的会很不错。”

千夜：“嗯。”

她扬起了脸，对我欢笑着。

那笑容使我有久违的感觉。

八成我在等着，她能对着这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