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小姐说,我并不是必要的一环。

她说,这是她的失误。

她说,我没有犯下不可救药的罪过,也没有经历不可挽回的创伤。

她说,我大可不必涉入,继续自己的生活。

我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是个不能再平常的学生,没有不可逆转的偏执,也没有时间浪费在思考自己的特殊之处上。

仅仅是沉醉于与同龄人的互动与课业之间就填满了自己的生活,任谁也不会说我天生不凡。

但她还说,很可惜,但她并不需要我。

这句话对我来说有点可笑。

因为我也从来就没有被什么人需要过。

镜海小姐是我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人。无论是一头黑发,还是天蓝色的双眼,还是从宽松衣袖中露出的,白瓷一样的细腻皮肤——这样美丽的人绝不可能出现在平凡的我的生活里,可她却货真价实。

我对她来说并不必要,但如果能为了这样的她做些什么的话,我非常乐意。

于是我恳请她,让我也能够起码窥见她所看见的世界的一角,握住她所持有的真相的末梢。就像她对被现实淹没的我在梦中讲述的故事那样,让我也浸染她的力量,化作与人类似是而非,了无未来可言的怪物。

我并不知道杀人会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我会因为这样的选择而成为什么,但如果是她的话,我愿意放弃麻木不堪的现实,投入她的怀抱。

她是那样美丽,那样真实。

与幻想截然不同,却又没有一点瑕疵。

剩下的问题只有该怎样让镜海小姐变得需要我。

她曾提到过某个人。

她称呼他为“那个少年”,或是“他”。

或许是和我同龄的某人,和镜海小姐的关系想必亲密无间。

她说那个少年空洞无趣,自私无能,简直像是一无是处的初生婴孩——但她却因此而与他同在。

那样的话,我是否也能因此而......

房门打开了。

啊,看来比起我这方,是他更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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