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奥托将信将疑地看着西园寺。

西园寺摁了摁奥托的肩膀,等他坐下后方才开口:“听着,要想救出萝月就只能跟克莱德交易。”

“怎么交易?他的目标不就是萝月吗,就这点上我跟他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不是真的交易,你想,克莱德的真正目的是完全控制整个灵狼组,而萝月只是他未达到这个目的而利用的棋子。只要我们能够帮助他达到这个目的,他完全就有理由归还萝月。”

听到这里,奥托的脸色突然一沉,他知道西园寺的用意了。

“你是想让我回灵狼组,臣服于克莱德?”

“是的,组里几乎所有反对克莱德的人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一旦连你都服从于克莱德,那么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服从于那个...那个混账...你还真是会说笑啊,西园寺东风。”

他的脸上逐渐狰狞起来,吓得西园寺慌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真的屈服于他,我不是说了来之前我有所准备吗?”

“准备?为克莱德加冕所做的准备?”

“奥托,我求你了,听我把话说完...”西园寺几乎是恳求了起来,“那个准备当然是为击败克莱德所做的准备啊!”

“击败他?”

奥托愣住了,他从没想到过,一向懦弱保守的西园寺竟然会提出如此激进的计策。

“是啊,我已经跟那些克莱德的反对派谈好了,等到你跟克莱德谈好条件回到组里后,我们就一起发动兵变,把大权从克莱德手里夺回来!”

“够了!”奥托猛地敲了下桌子,不顾附近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奥托,你...”

“我说,西园寺,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如果我们发动兵变,势必会造成组织的大规模内战,到时候灵狼组就全完了。”奥托发出的低沉声音,像极了恶狼被激怒时的低吼,“你刚才说久坂没教过我们滥杀无辜,这话不假,但他也从没教过我们兄弟相残!该去死的只有克莱德一个人而已,我不想拿着其他兄弟的性命去做赌注。”

这番话说得西园寺瑟瑟发抖,甚至连身边的邦妮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只不过是想带着萝月安静地生活,教她认字做人,一点点看着她长大,然后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但是,为什么总是有人...”

他伏在了桌前,埋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脸,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低沉的抽泣声。

这幅光景,别说是邦妮,连和他一起长大的西园寺都没见过。两人呆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奥托,在哭?

他究竟是在愤怒,还是在痛苦?抑或是,

两者都是。

然而他们都不会懂的,在奥托心里,萝月不仅仅只是个失去父亲的孩子,还是久坂血脉的延续,是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事物。

在埋着头抽泣时,奥托恍惚间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那是自己和久坂辰助的第一次相遇。

“你还好吗?”

年幼的奥托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堆满笑容的男人的脸。

“这里是...”

掺杂着淡淡腥味的海风灌入了自己的鼻子,伴随而来的是阵阵浪涛声。

自己正躺在海边的沙滩上,附近还能看见一些残骸。

对了,自己遭遇了海难,因为抓住了一块木板而侥幸逃生,漂流到了岸边。

眼前的男人对自己伸出了手,奥托却不敢去接。

“还真是个怕生的孩子,那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叫久坂辰助。”

奥托没有回答。

“真难办啊,你一直躺着也不行,这样吧,”久坂伸出的手渐渐攥紧了,只抬起了一根小手指,“我们拉钩,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这是什么意思?

奥托从没见过这种奇妙的游戏,他学着久坂的样子伸出小手指。

“对,就是这样,慢慢地伸过来...”

奥托忘记了害怕,好奇地勾住了久坂的小手指。

接触的那一刹那,奥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种体验,简直就像是《创世纪》中亚当与上帝手指接触的瞬间,神圣而又充满希望。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歌谣声中,奥托与久坂相识了,这个男人改写了自己的一生。

“叮铃铃铃...”

吵闹的铃声将奥托拖出了回忆。

是自己的手机。手机响了起来。

“喂,该不会是...”邦妮盯着在桌上震动的手机,心里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奥托接起了电话。

“你好啊,奥托·尼可罗,我好想你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响亮而又尖细的男声,挑衅似的故意把声调拖得很长。

“说吧,你的条件。”

与克莱德的首次交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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