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我抬脚将紧闭的大门踹开，至于门上的法阵，在我踹上去的时候稍微附带了一点灵能，虽然不是很强，但是破坏一下法阵还是足够了的。
“呃……”高大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着下巴，桌子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看上去就和在办公一样，“你来这里干嘛？”
“告诉你一下我回来了，你的任务不是监视我的动向吗？”我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拉尔妮的身影，不过我关闭了神明视角没想要去过多的探寻那张宽大的办工桌下有什么秘密。我取出了洛给我的那根特殊的烟，用附带的打火机点燃之后飘出了悠长的烟雾，我跳到沙发上坐下，将双脚搭在了茶几上，“还有顺便再把我的信息改一下，再给我准备个宿舍，不要室友。”
路西利亚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都是小事情，不过……你究竟经历过了什么？”
“那种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吧？”我斜了他一眼，真是的，每天都要面对这种家伙才会让我压力山大啊，所以才需要用这种东西减压吧。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你变了。”路西利亚继续吸气，貌似在忍耐着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我没心思去追究，“你应该知道，我们和凡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反正从我这个恶魔的角度来看，你如果是个凡人的话，地狱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走到至恶的境界了么？”我取下香烟吐出个烟圈，“那我还真是要感谢晋升神的身份啊，去了地狱我怕不是要被某个变态潜规则。”
“嘛……你的表情变了呢。”路西利亚继续说，“之前的你就算生气表情也不会这么狰狞，现在你给我感觉就是被狠狠折磨之后从炼狱的深渊中挣扎出来的样子，所以我真的很好奇，这两年来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对你来说是两年么……”我冷笑了一声，仰头叹了口气，“对我来说可是足足有一百年呢。一百年的磨难，一百年的痛苦，一百年的绝望……究竟够不够呢？所有经历磨难的人最后都得到了奖赏，那我呢？Let us across hell and reach to heaven.”
“这样啊……”路西利亚似乎有些走神，嘛……他现在那个状态不走神也是很困难的吧，“对了，你的眼镜呢？你已经丢弃这个属性了么？有些违和啊。”
“那个啊……”我习惯性的摸摸鼻梁，从洛那边回来的时候……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我脸上了，“我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喔……看来你真的变了不少啊。”路西利亚开始敲击键盘，不知道在做什么，多半是关于手续的问题吧，“话说你应该走读就好了吧？那间别墅应该还在的吧？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在住吧？”
“那个啊……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对姐弟。”我抓了抓头发，“还有学生证给我一个，其他信息就不要加了，反正我也不想上课，也不用和亓翼说什么。我现在谁都不想见，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嘛……我怎么觉得你来找我办事越来越理所当然了。”按下回车之后，路西利亚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你不觉得你该付出一点代价么？比如今晚来我房间……”
哧！！苍蓝色枪尖擦着路西利亚的耳畔刺出，将几缕碎发湮灭。
“喔……好险好险……”路西利亚歪着脑袋，脸颊上慢慢出现一道裂痕，猩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如果不是他在最后的关头偏过脸，这一枪刺的就是他的眉心。他顺着枪尖看向那已经一条腿踩在了办公桌上的少年，隐藏在白色刘海下那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光明。那冰冷的表情也没有任何要开玩笑的意思，而且那完全由灵能构成的长枪也不像要开玩笑的样子，“你对灵能的控制越来越精准了呢……”
“毕竟是类似魔力控制的能力，”我慢慢收回了枪尖，并没有立刻将其消散，而是捏着枪尖，慢慢将多余的头发一截一截的削断，“主要还是靠精神力的感性操作，这百年以来的经历可刺激了精神力的成长。”最后只留下了一般萌系画风的正太那么长的头发，我揉了揉脑袋将碎发抚掉，然后轻轻将食指和中指按在左眼下方，“我建议你最近还是不要惹我的比较好。”当我将手指移开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了一抹妖冶的花纹，利用一些小手段进行类似纹身一样的技术我还是有的。
“帝国的国徽么……”路西利亚眯起眼睛，毕竟那个图案也只有一个一个指节大小，不仔细看还是比较难看清的，“不……这是……”他慢慢歪过头，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倒立的国徽……不，倒立的十字……逆十字么？”
“呵……”我将脚从他的桌子上拿下，然后慢慢走向门口。难得这家伙能够发现呢，国徽上的滑膛枪和利剑组成的十字也不过是装饰，没有人会拿来作文章，所以我就直接反转过来，脑袋一抽来个逆十字。嘛……也算是一种疯狂了吧。
慢慢把门关好，看着路西利亚的身影渐渐被木门吞噬，或许，在这个世界……在整个虚空之中，能够和我保持这种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个图谋不轨的大恶魔了吧。
真是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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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兴致了呢。”少年离开之后，路西利亚靠到了椅子上，慢慢把裤子系好，再把腰带扎好，还好桌子够大，不然这个经常发生各种play的办公室岂不是要GG。
“你如果能够认真干活的话，兴致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身材窈窕的魅魔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即使这里没有别人她也收拾的很好，至少刚才的痕迹她都清理的一干二净，虽然摊到了一个奇葩的上司，但是她的确是个很能干的恶魔。
“魔王那边大概会感兴趣的吧……”路西利亚拿起钢笔点着下巴，“不过那种堕落的状态似乎已经跟秩序没关系了啊，真正崩掉的话多半会一脚踏进混沌的阵营啊。”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你们刚才也没聊几句话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并不是讽刺或者反问，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答案而已。毕竟就阅历而言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赶不上某个大恶魔，所以还是要虚心求教比较好。
“嗯……你知道凡人之中流传着黑化这个词语么？”
“就是指和堕天一样的状态么？”
“勉勉强强差不多吧……虽然差的还是很大。”路西利亚回想起刚才少年的样子，在桌子上找来一张纸，“简单点比喻，这个是以前的他。”说着画了一个圈，然后分成均等的两份，将其中一部分涂黑，“一个人内心的光明和黑暗必然是共存的，就算我们恶魔和那些鸟人要寻找的，也只是找光明或者黑暗所占比例大于95%的，而之前的亓零之前堪称比较完美的一半一半，这也难得了。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来讲，最初的他心中的黑暗绝对要占大部分，至于后来的光明，则是因为接触了神明的教育吧。说起来帝国那边还算是做了件坏事，不然这孩子迟早也是要来地狱的。”
“光明和黑暗均衡的家伙十分少见，当然这也只是限于评价凡人和晋升神，像亡灵神那种存在已经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评论了。至少那位虚空最强的凡人也是偏向黑暗一些，当然也不是说偏向黑暗就不好就是了。”路西利亚有些耐人寻味的说，“我见过的大部分晋升神都是光明偏多的，所以亓零那种均衡的存在就说明本身他的黑暗就比普通人多。所以之前的亓零一直是在凭借着完全自我的主义在行事，无论他怎么说自己是率性而为，不会偏袒，其实说白了就是极端的自我主义而已。那个时候的他一直是游离在善恶之间的，无论做善事还是做恶事都是不奇怪的，所以才会比较疯狂。”
“而现在的他……”路西利亚将剩下那一半空白胡乱的涂满，“他的黑暗居然被完全激发了出来……虽然或许他之前就一直在隐藏吧，总之现在的他已经大部分都深入黑暗了。所以我也稍微试探了一下他，就是我问过的关于眼镜的问题。亓零的眼镜是从属人格的开关……嘛，这个情报还是要靠同事啊，毕竟那家伙只有出外勤的时候才会暴露隐藏的信息吧……总之，简单来讲，他之前的战术是比较向往平凡日常的，所以遇到灾难就交给从属人格，而现在他已经打算独自面对了。或者换个说法，就是他更加的好战了。”
拉尔妮想了想：“那他为什么要选择独自居住呢？”
“大概是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吧。”路西利亚看着电脑，“现在的他比较容易伤害到其他人，虽然现在看来他心中那突然爆发的黑暗和亓翼以及那对姐妹都有关系，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去讨个说法。嘛……所以我并没有完全涂黑。”看着那个只留存着点点滴滴白色遗漏的圆圈，路西利亚勾起一抹笑容，“即使在黑化之后，心中的光明还没消失吗？真是有趣。”
“那就是黑化么……”拉尔妮尝试去了解一些凡人流行的词汇。
“反正如果是之前的亓零的话，那一枪绝对不会刺过来。”路西利亚摸了摸脸，那道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过毕竟是被灵能伤害到了，所以比起那种能够瞬间恢复的伤势，还是比较困难，“这个情报比较重要啊……拉尔妮，恐怕这次需要你亲自去跑一趟了，我会亲自写封信，麻烦你带给魔王陛下。”
拉尔妮皱了皱眉：“我要是不在的话，你不会有事情吧？和其他大恶魔不一样你只有我这一个护卫啊。”
“安啦安啦……”路西利亚摆了摆手，“我可是色欲的大恶魔，实力可是远远在你之上啊，如果真的能够伤害到我，多你一个也没用。放心啦，我肯定没事啦。”
拉尔妮满头黑线：“你这旗插得溜啊……”
“……”路西利亚嘴角抽了抽，“我比较关注的是另外的事情，最近不但是亓零不常在这个世界，就连那个天使也是经常不在。我倒是也知道他想要干嘛……那家伙已经开始疯狂的往上爬了么？嘛……真期待他接触到那些事情之后的表情，不过我更期待米迦勒的表情。”
“而且……逆十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