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现在幸福吗？”

奥米加：“那个……”

奥米加：“为什么要趴在我的怀里？”

菲：“嘛，有可能是最后一夜了，就允许我的任性吧。”

菲没有像以往那样有过激的行为。

而是像顺从的小猫一样，待在我的怀里。

菲：“呐，今天的月色很美呀，主人。”

奥米加：“根本没有月亮呀。”

菲：“心境啦，心境，心里想着圆圆的月亮就可以的。”

奥米加：“可是天上的云层很厚，我想象不出来。”

菲：“……”

菲微微的举起手，轻轻的敲了我一下。

菲：“为什么主人一点也不浪漫呢？”

奥米加：“浪漫？”

菲：“是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也就是说我们在独处。”

菲：“健全的男女两人独处的话，肯定会很浪漫了。”

奥米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的气氛的确很好。

如果真的跟死神解除了契约，那选择的时候也会来临吧。

菲：“怎么不说话了？”

奥米加：“没什么，只是想‘是不是该感谢她呢’之类的。”

菲：“感谢我什么？”

奥米加：“你把我从力亚国内救了出来，而且也将你自己至于危险之中。”

奥米加：“如果再不感谢你，就说不过去了吧。”

菲：“不要为那种事上心，都是我应该做的。”

奥米加：“怎么会都是你应该做的呢？你也付出很多呀。”

菲：“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嘛，。”

菲：“为主人排忧解难，是我这个做仆人的工作。”

菲：“再说，主人已经对我很温柔了，我非常满足。”

奥米加：“温柔吗？我？”

菲：“是呀，老是由着我的性子，即使给主人找了很大的麻烦，也没有责怪过我。”

菲：“还经常陪我去逛街，去买东西。”

菲：“跟主人一起生活的这些时间，我真的高兴。”

菲：“因为，比起我以前的生活，绮丽多了。”

奥米加：“你的父王为什么要发动战争？”

菲：“是呀，大概是为了母后吧。”

奥米加：“你的母后怎么了吗？”

菲：“被杀死了。”

奥米加：“……”

菲：“怎么有闭口不言了？”

奥米加：“突然有些敬佩你的父王了。”

奥米加：“他也是被情所困吧。”

菲：“是吗？我倒觉得父王有些愚蠢。”

菲：“再怎么仇恨，也不能发动战争呀。”

菲：“好了，不要聊那些煞风景的话了。”

菲在我的怀里抱怨着。

奥米加：“那说些什么呢？”

菲：“说说主人小时候的事情可以吗？”

奥米加：“我小时候呀……”

奥米加：“我小时候……”

记忆很模糊了，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印象。

奥米加：“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吧。”

菲：“应该？”

菲仰起脸来，不解的看着我。

奥米加：“其实第一次契约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奥米加：“前些年大脑里还深刻的有小时侯的画面。”

奥米加：“但现在，已经很空白。”

菲：“一点记忆都没有？”

奥米加：“唔……也不是完全没有。”

奥米加：“应该我以前生活在房子里。”

菲：“这不是废话嘛。”

奥米加：“还有最清楚的就是，我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女。”

菲：“什么？！”

即便很惊讶，菲也没有从我的怀里离开。

菲：“主人屋子里的床上竟然躺着少女？！”

奥米加：“不用那么吃惊吧。”

菲：“这怎么能让我不吃惊。”

菲：“那个少女是谁？”

菲：“和主人是什么关系？”

菲每说一句话，她的脸就会靠近一点。

奥米加：“脸靠的太近了，菲。”

当我们的鼻子尖快碰上的时候，菲停住了。

菲：“主人和那个少女是什么关系？”

菲：“请主人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奥米加：“所以说，我记不清了。”

奥米加：“我也记不得那个少女是谁了。”

我举起手，解释道。

菲：“哼~嗯，真的吗？主人？”

菲轻轻眯细这双眼，看着我。

奥米加：“真的。”

菲：“我这里得出了两个结论，根据主人的回答。”

两个结论？

菲：“一个是主人从以前就很花心，跟你睡觉的女性太多了，所以忘了。”

这个结论有些说的太严重了吧。

菲：“第二个是主人太薄情了，连自己以前的恋人都忘记了。”

这种说法也不是很好，相对我的名誉来说。

奥米加：“怎么不是说我花心，就是薄情呀。”

菲：“因为，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女，都忘记是谁了，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很糟糕的行为吗？”

唔……是不可否认。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的说我是糟糕的人吧。

奥米加：“类似……”

菲：“嗯？”

奥米加：“类似亲人，好像。”

奥米加：“因为对那个少女的感觉不像是爱情。”

菲：“不会是为了逃避谴责，而撒的谎吧？”

奥米加：“这点我敢肯定，绝对没有撒谎。”

奥米加：“我对那个少女确实感觉到的有零星的亲情。”

菲：“算了，我想主人也不是那种大胆的男人。”

菲：“再说，小时候的主人也没有那个功能吧。”

奥米加：“功能？！”

不好，不小心说出口了。

可是，这句话实在很微妙。

菲：“啊啦~主人~”

菲抬起手在我的心口上画着圈。

手指的劲头比较轻，像是在给我瘙痒。

菲：“怎么？主人对那种词语还真是敏感呀~”

菲：“难道说，主人想和我……”

奥米加：“没想！绝对没想！”

身体的本能催促我，马上站立起来。

菲：“呀！”

由于我站起的速度很快，菲整个上身，倾斜到了地面。

菲：“真是的，不要突然起来呀。”

奥米加：“对不起。”

菲：“唉~明明气氛很好的，还以为可以进一步发展呢。”

我有些不明白你想进一步发展什么……

菲：“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

菲：“来，主人，把这些药吃了吧。”

菲拿出刚才的小纸包。

奥米加：“是吗？到时间了呀。”

我伸手去拿那个小纸包。

当快要碰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它向后缩了一下。

奥米加：“菲？”

菲：“那个……”

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呢？

毕竟，这最后的赌注不一定成功。

如果失败的话，我们就注定要分开了。

菲：“主人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菲：“对如此爱着您的仆人。”

像是暗恋对方很长时间的少女在告白一样，菲好像在最后一搏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她，我突然想……

要不要干脆就答应她算了。

即使只像昙花那样，即便那么脆弱的幸福，也要给她吗？

本来应该瞻前顾后的仔细思考。

可那样做，纯属奢侈。

因为菲只会在及其严肃的情况下，用“您”来称呼我。

每当她这么称呼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做了重要的决定。

菲抬起头，看着夜空。

菲：“今天的夜空很美呢。”

菲：“星星多的数不过来，月亮很圆。”

菲：“主人不要看一下吗？”

奥米加：“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夜空一点也不美。”

菲：“是吗？可是我看得到呀。”

菲：“仔细看吧，如果睁大双眼，肯定能看到的。”

奥米加：“真的吗？”

我也抬起头，可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黑色乌云。

菲：“明天，我们还会一起看这美丽的夜空的。”

菲：“只有我们两个人。”

菲：“明天一起看，后天一起看，到了大后天也要一起看。”

菲：“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主人的。”

说着，菲朝我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晶莹的圆球。

圆球跟小珍珠差不多。

菲将那个圆球，放在了我的手上。

奥米加：“这是？”

菲：“这是我给您的礼物。”

奥米加：“礼物？”

菲：“嗯，说出来会下您一跳。”

菲：“这是千夜的卵呦。”

奥米加：“千夜的卵？！”

我吃惊的嚷了出来。

菲：“嗯，千夜生存在里边。”

奥米加：“在这么小的一个球里？”

有些人无法相信的事实。

菲：“千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您，但她是龙族。”

菲：“肉体可以再生。”

菲：“前提条件是，必须把自己封在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区域内。”

菲：“也就是这个球内。”

奥米加：“千夜真的还活着？！”

我欣喜的说着。

菲：“真是的，主人这么高兴，让我的立场往哪里搁呀。”

菲苦笑着说。

奥米加：“对不起。”

菲：“不用道歉，我明白主人的心情。”

菲：“只是，在出生的千夜可能记不得您了，也可能不是您所认识的千夜了，即使那样也无所谓吗？”

奥米加：“只要她还活着就行。”

菲：“呵呵……要我说您什么好呢？”

菲：“完全孵化还需要一段时间，在那之前，情耐心等待吧。”

菲：“还有就是，不要让这枚卵受到伤害，要不千夜可就真的要死去了。”

奥米加：“嗯，我明白了。”

我将卵细心的放进口袋里。

奥米加：“你怎么找到的这枚卵。”

奥米加：“我记得当时，千夜没有变化成卵的状态。”

菲：“是主人走后，我又回到千夜的尸体旁。”

菲：“献祭了一些东西，施了些魔法，就把千夜封在卵中了。”

奥米加：“还需要献祭？”

菲：“嗯，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主人不必担心。”

……

说话的同时，菲按着左胳膊。

奥米加：“谢谢你，菲，但是。”

我又将卵塞回给了菲。

菲：“主人？”

菲对我的行为很是不理解。

奥米加：“秘药还不一定会成功，所以，千夜像拜托给菲吧。”

菲：“不用担心，主人，一定，一定会成功的。”

菲：“因为主人有我在身边。”

明明刚才还说效果不清楚呢。

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有自信？

菲：“好了快吃吧，过了时间卡就麻烦了。”

菲催促着我。

奥米加：“嗯，我知道了。”

我拿起秘药，准备往嘴里放的时候，菲又说话了。

菲：“等一下，主人。”

菲把卵放进了我的口袋。

菲：“即使不成功，也先放在主人那里吧。”

菲：“即便失败了，再从您那里拿回来也可以。”

奥米加：“好吧。”

回答了菲之后，我将秘药吃了下去。

药效很快让我开始昏昏欲睡。

菲则是扶着我坐了下来。

将我的头埋进她的胸前。

本来，要是平时的我，肯定会反抗。

然而现在却动不了了。

身体好像是被麻痹了吧。

感觉越来越模糊，只断续的听见菲在嘀咕着什么。

在说什么？

我想仔细的听，可耳朵好像被塞住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呢？菲？

眼睛从一睁一闭到再也睁不开了。

可是，非常想要看着她的脸庞。

不……是必须要看着她的样子。

觉得，如果看不见她的话，心里会觉得寂寞，会觉得担心。

只要看不见她，就觉得她可能要去远方了。

怕再次醒来后，她已经不在我的身边该怎么办？

哈哈……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该睡觉了……

睡觉吧，然后再和菲一起生活。

这个秘药一定能使我摆脱和死神的契约。

到那时，我就还可以和菲在一起了。

……你说是吧？菲？……

虽然想这么问，可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

菲：“是的，主人。”

菲：“我一定会努力的。”

菲：“我一定让您摆脱威胁您生命的契约。”

菲：“您是我唯一的一位主人，也是我最优秀的主人。”

菲：“好好的记住我的味道，牢牢的铭记我的触感，不要忘了呦。”

菲：“如果忘了，我会责怪主人您的。”

菲：“到时候，如果我不理您了，要记得来哄我呀。”

菲：“今晚，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菲：“但是，只限今晚呦。”

菲：“您就好好睡吧。”

菲：“再次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菲：“不过，陪您生活下去的任务就交给千夜吧。”

菲：“对了，趁我的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我要对您说一句话。”

……最爱你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