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元帅奴桑,在科斯塔曼帝国士兵心中那是又敬又怕。

一方面这女人打仗功夫了得,心狠手辣无所不用,根本就是不择手段的典范,但尽管如此总能打出奇效,在六年前抵挡琨廷帝国大举入侵时挺身而出可谓是拯救皇室水深火热之中。另一方面她性格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而且性子里头自带一股莫名的癫狂,据说谁靠近她都得倒霉,已经不是刺手玫瑰这般简单,到手的俘虏没一个死的干净,可谓是血腥到了极点。

她的战争理念某种程度上也想当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至少对天空都的侵略战便是如此,从不介意杀人,倒不如说比起震慑,她更喜欢纯粹用血与肉来示警。一上来便是扬言天空都是科斯塔曼帝国的,但天空都人民可以不是,所以性命并不值钱,一路上烧杀抢掠,也没有什么命令禁止的规矩,颇有些以战养战的意思,士兵们可以随意搜刮掠夺所到之处天空都人的财产,可以随意**这里的妇女,可以肆意的砍杀战俘。

这样一来,当奴桑攻入天空城之时,三百万人口的千年古城便是被彻底血洗。

杀人杀到手抽经,**累得双腿软,这夜的科斯塔曼帝国将士在疯狂的欢庆,胜利的篝火焚烧着整座城市。奴桑倒是没有管这么多,带着一队女兵来回参观了一圈皇宫,然后是绕道去了剑圣阿鲁伊斯特的府邸。

大门敞开,里头能够听见女仆和佣人们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奴桑视若无睹,走到府邸最里头能看见几名军官正光着膀子围着一名面若死灰的金色美女在施虐。

“大帅!”

有人察觉到奴桑到来,赶紧是大叫一声站得笔直,并且踹了一脚仍然在疯狂扭腰挺动的同僚一脚。

瞬间整个房间的军官都是安静了下来,迅速的拍成了一排等待着奴桑检阅。

“紧张什么,说了今晚随你们闹腾,不过这女人我还有用不能玩坏了,你们换个地方。”奴桑拖了一张椅子坐下,身旁的女兵瞪着军官们离开,这才是退了出去闭上房门,谁人会担心剑圣水准的奴桑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性命危险。

那**的金发美女倒在地上不断的啜泣,喉咙干呕着似乎想要吐出些什么,浑身雪白的肌肤不再,到处却是淤青红肿。

“我看过你的照片,你是阿鲁伊斯特的妻子,艾玲夫人。”奴桑摆弄着桌上的木雕,也不知道是士兵们从哪里扣下来随手放着的,看着似乎十分精致“身为大剑圣的妻子,如今也有这般田地,真是辛苦了。”

艾玲双目无神,翻过身子来气喘吁吁的盯着奴桑。

“其实不早先劝劝你那任性的丈夫,你们这些天空都的人呐,就是性子太刚,喜欢一条笔直线条的思考逻辑,不是对就是错的,到头来还是祸害自己……你知道如果你的丈夫选择开城投降,忍受一时屈辱,今晚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我也不会放任将士们肆意屠戮。这都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奴桑说着,轻轻的把手中的木雕仍在了艾玲的**上,肉呼呼的啪嗒一声弹了开去。

“不愧是尤物。”艾玲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倔强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而忍耐才是最美妙的天赋,他明明知道自己代表着所有人的意志,更应该懂得自己并不只是一条性命而已。算了,我说的这些你们天空都人并不能理解,所以我也选择用直线条的方式来回答你们,我带给你们血泪的教训,让你们永远记住科斯塔曼帝国的强悍,因为你们不愿意忍耐投降的屈辱,因为你们自以为是太过骄傲,那我就让你们无需忍耐。”

艾玲夫人听着听着总算是面色有了些许反应,看向了奴桑,勉强做了个吐口水的呸的嘴型。

“有志气,骨头硬的很呐,都说艾玲夫人不过是个花瓶陪衬,但现在看来阿鲁伊斯特还是有点眼光的,阿笙也是有点眼光嘛,居然能把你这么有骨气的女人给把上床去。”奴桑捂嘴咯咯的笑道“怎样,阿笙那方面如何,我的意思是说他的床上功夫。”

艾玲夫人面露惊恐,难以置信。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其实科斯塔曼帝国的眼线太多了,有时候因为太多的眼线说的情报不同还都多少有些出入,不过当事人阿笙那小子却从来没有主动和我交代跟你的关系,但他小子自以为手脚利索十分干净你和他的破事没传出去,要不是我帮他瞒着,阿鲁伊斯特早就知道了好么,可怜的绿帽剑圣。”奴桑越说越是开心,仿佛这种扭曲的不伦关系对她十分刺激“哎,阿笙,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吧,回到科斯塔曼帝国,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他是,卧底?”艾玲痛苦的扭曲着身体,沙哑的喉咙艰难的问道。

“是的,我很看好他啊,等着他回来会有意外的惊喜,估计现在他应该已经从东海岸线坐船返回科斯塔曼帝国了,他很有趣不是么,出乎意料的是个有趣的男人,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男人,这种感觉真的很棒。你知道他身上具备着最关键的你丈夫所比较不了的决定天赋,区别开了两人的命运,那就是忍耐。”奴桑的语气十分古怪,似乎在介绍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用仿佛只有她奴桑才知道的秘密般的语气,施舍似的给艾玲夫人揭秘“他并没有驼背,也没有瘸腿,但他能演,也能忍,他虽然没有别的方面的天赋,但是却可以把极小的事情做到了极致,应该说你也能隐约感受到了他身上有所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然你怎么可能会个跟他上床。”

“……”艾玲不知该作何回答,原本觉得已经彻底沉寂的心,又是再度狰狞了起来。

“他很特别,你很特别,我也很特别,偷偷的和你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才知道自己并不是正常的女人,应该说身体上很正常,心理上却不是。我清楚外头的人都是怎么称呼我的,女变态女魔头,但我也可以当做是一种赞美。普通的男人不是很恶心么,就算是剑圣也不过如此,你的男人不就被我一枪刺穿了脑袋,还是说他以为剑圣就是天下无敌了。”奴桑说着,又是咯咯的尖锐笑了出来“但我挺喜欢阿笙的,他很特别,很扭曲,很弱小,很挣扎。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男人带在身边会给我**,但还不够,我需要更强烈的扭曲感,他需要历练,要成为真正的男人,有机会把他的忍耐做到极致,所以我不得不放他出来,让他执行这九死一生的最困难的任务,如果他就这么失败死了,那也不过如此,但我很欣慰,他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奴桑,他不会回去的。”艾玲忽然是打断道。

“不要否定我,艾玲夫人,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等着和阿笙重逢了。”奴桑冷笑道。

“不,他不会的,他带着我的孩子,不可能会再回科斯塔曼帝国,他一定会远远的躲开你。”艾玲忽然是干咳般的笑了出来“我们的孩子,他……”

“他是带着一名孩子离开了,但那是你和剑圣的孩子。”

“是我和阿笙的生,剑圣阿鲁伊斯特,其实年轻时和人私斗坏了下体,很久以前开始就生不了孩子了。”艾玲脸庞贴着冰冷的地板发出难听的笑声“阿笙只是个胆小的家仆,但他想要自由,他一定不会回去的,他会离开你,逃的远远的。”

“够了,艾玲夫人。”奴桑并不愿意让这段对话继续下去“事到如今说这种谎言也没有意义,你还有你最后的些许价值,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轻拍双手,门外的女兵 鱼贯而入。

“来人,把夫人送下去,砍断手脚,做成便池,放到军中让将士们参观参观。”

————————————切——————————————————

咚咚咚三声清脆,阿笙敲开了区域门口那看守着楼梯的保安室房门。

“哎,兄弟饭点到了没有啊。”

“再等等吧,急什么又不是吃不饱。”拉开房门的是一名牛高马大的霍森水手,扫了一眼驼背的阿笙,打了个哈欠,态度十分一般。

“大兄弟,这正是说道点子上了,就是吃不饱啊,给了这么多的船票钱,可就每顿一碗米粥送上房门,实在是饿得难受的不行。你看看你听听你瞧瞧,我们这整个六层几百号人的肚子都在奏响饥肠辘辘交响曲,这声音难听的此起彼伏。”阿笙苦着一张臭脸说道。

“这算什么,我问你阿笙,你还活着么。”

“这,勉强算活着?”

“这不就成了,我们的任务是活着把你们带走,没说是什么伙食,不死人就好了,干嘛,想要三菜一汤带肉的还得伺候好甜点?给钱啊,一金币一顿,早说早有。”水手冷哼一声,摊开双手。

“这,价格太贵了啊,一枚通用金币够正常人吃两周香辣的了。”阿笙面露难色。

“你看,没钱就不要要求这么多,阿笙你这个人呐,别看驼背腿残,但这皮肤啧啧,油光可鉴,我就知道是大富人家吃好喝足养出来的,受点苦没事,每天粗粮米粥还能帮你沉淀一下体内毒素,你们吃得太好太精致的,小心得了富贵病。”

“不会不会,劳烦您关心了,还是吃多点好啊,我就算了,可你看我还有个儿子,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不成。”阿笙只得又是堆起笑脸。

“好了阿笙。”水手不耐烦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瞪圆了双眼沉声到“要不就给钱,要不就滚蛋,不要烦着我,不然前天那家伙的下场你看见了,你总不想被仍在空中然后漫无目的飘荡等死吧。”

“不敢不敢。”阿笙吓得缩起了脑袋连连摇头退了回去“打扰您休息了,我这就走。”

哐当一声铁门被合上,阿笙叹了口气只得是往走廊里头回去,整个六层就是一圆弧形的空间,里里外外住了是三百多号人可都是天空都的老乡,原本以为乘上了这所什么特快号空艇就总算安稳有好日子了,但没想到霍森联邦的船员却把他们给充当劳犯对待。首先第六层圆弧形的走廊前后脸侧对角各有一个出口,但两边都是被铁闸完全封死要想进行对话必须还得按门铃要请求安保人员出来。

不给上下楼层其实到还好的,但这生活环境实在是糟糕,几乎都发霉了的床褥闻着就是一股恶臭,圆弧走廊外层是串联排排坐的窄小单间,里头的就是一分为二的浴室和厕所,那屎尿横飞满地脏水流走,有没有人来清理,抗议一声说要服务员就只看见水手扔进来几杆拖把毛巾。但最让人难受的还是那中午饭,得一人一碗站好队伍了到闸门口领取,多了没有,少了自己倒霉,每天三碗小米粥拉的都是稀水,一点盐巴味都没有,不说小少爷十分不满,就算是阿笙这吃好喝好惯了的也难以忍受啊。

看着阿笙哭着脸回来,那些个别的房间这几日混熟了的天空都老乡们都是纷纷询问如何,阿笙还能怎样,如实说了呗。

“我靠,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又不是他们的囚犯,怎么把我们都当瘟疫一样隔离开来,到了霍森联邦之后我一定要投诉他们!”有人就是不满的抱怨道。

“就是就是,我们联名上述,怎么说也是政府发放的签证,虽说不是霍森的公民,但也不能这样不把人看待,分明就是违反人权!”

“哎,要不我说啊,大家伙们都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钱财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换点好待遇。”阿笙套着耳朵说道。

“这,怎么成啊,阿笙大人你看我们都已经穷的叮当响了。”那方才闹腾的年轻人立即是苦着脸摇头。

“那没办法,穷就是罪啊,没钱吃不了饭,不过他说得对,还不至于饿死,我们都好生忍忍吧。你看前天三二房闹事的,居然是直接被扔出了空艇……说到底这在别人地盘,怎么都是我们的错,忍一忍,海阔天空呐。”有一老头叹气。

众人听了也是跟着叹气,阿笙内心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锁门,才是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油纸裹着的汉堡递给了小少爷。

“小少爷来吃吧,好不容易整到的东西,可贵了不是么。”阿笙喃喃自语的说着,看着小少爷大口的吃着汉堡里头的牛肉,强忍着肚子的饥饿别过头去,从怀里掏出那本秘籍继续是背诵起来。

这群天空都的难民,球球的国家被人打了怎么不待在家里忍一忍熬过去,现在出到外头就学会忍了,要我阿笙说,天空都人这德行,最不会的就是忍耐。看着那些个水手……我呸,哪里是什么水手,分明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还真不一定就是士兵,可能还是空盗什么组织之类的,这次可算是上了贼船进退维谷了,眼下只盼望虽然他们对自己差了点但好歹也能送到霍森联邦去,不然阿笙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哎哟,早知道选择回科斯塔曼帝国了。”阿笙放下秘籍,泪流满面,长吁短叹。这天空斗气一本书下来也不厚就那么三四十页,自己这二十天来回诵读,可以说连里头的所有招式就连符文结界都滚瓜烂熟,完全是刻在了脑海当中。

但人就是这般没有后悔药吃不是么,埋怨懊恼过后,阿笙冷静了些许,他已经开始往更倒霉的方向上思考,指不定这艘破艇转了一圈还把他们给送回到天空都不成,这样也好,反正到时候至多就是回到女变态奴桑的身边,要杀要剐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是夜,他反复确认默诵了数遍秘籍之后,才是走到隔壁和一老太婆要来了针线。他和小少爷两人就一小皮箱子,里头的衣服不多,都是临走前那好心村长最后给的备用的衣物,质量自然说不上多好,看着也就是普通人的装扮,但总算是解决了换洗的问题。阿笙反复犹豫了片刻,决定把天空秘籍给拆掉,一页一页纸卸下,然后缝入到毛衣里头。毕竟天空斗气可是珍贵的宝贝,本来背熟了想要直接从空艇上扔掉,但想了想又不太舍得,之后又认为这天蚕丝有刀枪不入的奇效,既然销毁不了又不忍心丢弃,干脆就缝入到衣服中当防弹衣算了,指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救自己一命。

说到做到的阿笙小心翼翼的把书本上的线头一一拆卸掉,然后连续花了三晚抹黑工作才是偷偷的把这小薄本三十四页天蚕丝纸张给缝入到了毛衣里头,再度穿上的感觉当真是心里踏实了不少。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小少爷的份儿,把首尾封面的两页分别是缝到了小少爷那脏兮兮的毛衣背心前后,拍了拍这娃儿的胸膛,心想着你老子对你还真算不错。

小少爷这几天还算乖巧,尽管也有大哭小闹的时候,但都是被阿笙收拾的安安静静,只是因为吃喝有些跟不上导致了腹泻和高烧,后来阿笙迫不得已把身上所有存留的金片钻粒都换了药剂和好饭菜,勉强是把小少爷伺候的好些,结果小孩子病稍微好转了,眼下就这幅模样,浑浑噩噩的也不吃不喝,感觉整个人半死不活。

可阿笙没想那么多,小孩子的破事最多就是想家想妈妈了,他能怎么的,难道还能给他当妈不成,哄孩子他也是擅长的,可是哄多了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大道理说着给五岁的孩子也听不下去,也就听之任之。

空艇又是开了十来天,按照最快航速和最短距离,这要是前往霍森联邦应该也早就到了,但似乎隐约间阿笙察觉到空艇似乎在绕路。天空这玩意儿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世界之大,空域之广阔,应该说每一片天空空域都有它们的特色和脾性,阿笙在谍报部门住了这么多年,该有的基础知识还是明白,只是多年前学的东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每日打开窗户看着外头的云层和天空的色泽,以及千百米下头海水的颜色,似乎都能预示着空艇在朝着更加偏向于东南的方向开去。

只是霍森的东边,天空都的南部到底有什么来着,阿笙脑海中有一个古老而隐秘的词汇一直在冲击着自己的记忆,那几乎就是个被遗忘的名字,死活都是想不出来。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三十天以来日日吃着米粥所有人都饿的不行,阿笙倒是找到了新的消磨时间的方法,他的天空斗气已经能够踉踉跄跄在体内运转,也许是体质,又或者是血统缘故,这种感觉,让斗气在他的经脉运作就相当的痛苦,但却又可以有效的缓解阿笙的饥饿和疲惫,还能够减缓时间流逝带来的迷茫感。、

然而不好的预感总能招致不好的现实,又是过了两天,这大中午的阿笙正盘腿修炼斗气,却听见了众人在外头大呼小叫。

“要上岛啦!上岛啦!”

阿笙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身旁的小少爷仍旧面对这墙壁发呆,阿笙看着他那呆滞的面容内心一阵恶寒。

他推门而出,最近都死气沉沉的六层忽然是雀跃了起来。

“阿笙,看到了么,外头有岛,我们要上岛了,总算不用在这破地方待着了!”

“等等,我们不是要去霍森大陆么,怎么就上岛了。”

“也许是霍森联邦附近的群岛,这也成啊,要不然还能是哪里。”那人继续欢呼,不在搭理阿笙,而是努力着想要把这莫须有的好消息如同瘟疫似的传染给整个六层。

阿笙想着不对,跑到了位于自己房间对侧的单间,随便找了个看着眼熟的人嚷着就是强行闯进到里头然后掀开窗户探头张望……还真有一硕大的岛屿。

岛屿之大,似乎有些超乎想象,从距离大概估摸着可能都有几千平方公里的面积,然而这岛屿却又似乎有些不同,黑乎乎的地盘稀里哗啦的就有些黑色的液体朝着下方海面滴落,而整个岛屿上头跟随着一片浓郁的黑云,整个地面盘旋上升着的都是黑色的浓烟。

“是,是机械岛。”

阿笙身子一软,直接就是瘫在了别人的床上。

“机械岛,那是什么。”房里的人摇晃着阿笙,来回询问着其中的意思。

阿笙叹了口气,心情沉到了湖底,良久才是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小少爷仍然看着墙壁,阿笙忽然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想法,不如就这般把自己的儿子给掐死算了,免得他跟着一起受罪。

空艇的航速逐渐降低,又过了半个小时才是缓慢的靠近到这漆黑一片的岛屿,人们看得清楚,这与其说是岛屿,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块巨大的钢铁都市,整个岛从上往下看过去都没有任何的土地和花草树木,纯粹就是钢铁铜块拼凑起来的港湾。

六层的天空都人不再雀跃,而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少人也是纷纷想起来了,在小时候学的历史书上,在快要消失在世界镜头的南天空边缘,有这么一处传说中因为上古遗迹而凝聚成的钢铁之岛,上头居住着都是世界各地罪大恶极的罪犯和不被人类社会所接纳的怪异,其中还有不少身子被改造成半人半机械的混种,是被评为世界上最黑暗可怕的地狱之一。

传闻中他们会通过肮脏的手段买卖人力,让他们进入到机械岛充当劳动力,来运作一些朋克蒸汽机械无法胜任的手工活,同时他们的钢铁工厂大量的输出一些人类社会十分难以制造的精密产品诸如高科技机床和重武器等,换取金钱和生活用品。

阿笙猛烈的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他十分沮丧懊恼甚至有些崩溃,原来比之这一个月的空中生活,这硕大的监狱才是他的真实未来。

他们所有天空都的难民都霍森联邦出卖了,付出的金钱根本就是打了水漂,他们被充当货物运到了遥远的世界角落给人充当苦力,黑暗的日子这才正要降临。

哐当一声两侧铁闸拉开,健壮的水手们拿着魔法道具驱赶着六层的难民们出来,此刻再称呼他们为空艇的水手已经不太合适,他们分明就是强盗,是佣兵,是**裸的罪恶的人贩。阿笙并没有多做抵抗而是很干脆的抱着小少爷从房间里出来,但更多的人则是尖叫着哀嚎着不愿意出来缩在房间里头。于是强盗佣兵们用铁棒和拳头,甚至是使用了高压水枪朝着房里的人们喷洒过去,阿笙豁然醒悟,为何这里的地板一直都是湿漉漉的,也为何这里的床褥都有是一股霉味,原来都未曾干过。

沿着楼梯跟随着大部队往空艇的上层走起,阿笙意识到空艇最上头的两层窗户都是紧闭着的,似乎并不愿意被霍森的公民们看到外头的场景,而窗户里面开着杀猪一般哀嚎震天的音乐,里面欢乐无限,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纸醉金迷的舞蹈恰恰和歌声。

码头的路很长,踏上钢铁地板的阿笙看着跟前一望无际的厂区,硕大的如同隧道一般粗细的油管就在码头的两侧,仿佛是刹那间来到了异世界般。暗无天日的头顶上,乌云是被废气凝聚起来的异常现象,随口吸入空气感觉肺腔被铁渣侵蚀,而入关处站着一排类似于是佣兵却又并没什么组织纪律的战士,正监视着着一群**着上身一半机械金属的改造人在对阿笙他们这群外来劳工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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