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镶嵌进墙壁里面还叫状态不错？你是星际玩家吗？玩星际眼花缭乱了得要赶紧治疗啊，不过你在去治疗之前能不能先把我从墙里面拔出来？”

郑若兰耸了耸肩，抓住了张异的头部把他从墙上抠了下来。一个人形的坑洞留在墙壁上，不一会儿，在二人的视野中恢复了原样。

“这个世界真是有趣。怪物数量多而且脆，很适合无双刷怪寻求刺激。”郑若兰尝试转移话题。

“如果没有体验过被镶嵌进墙壁里的感觉，这个世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刷怪场所。但是因为被你打得镶嵌进了墙壁，所以我以后打死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哇，大叔你也太记仇了吧？不过是被镶嵌进墙壁里算什么大事情啊？”

“如果不是我的后背被拍得像个烂番茄一样的半固态物质，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情。”

结果郑若兰把手搭在张异的后背摁了摁，说：“还真是诶，软踏踏的手感不错啊。”她还用力捶了几拳，摁出一种徒手把番茄捏成番茄酱的声音，“有种戳泡泡纸的感觉。”

“我说你该不会是和这些怪物一伙的吧？就连赵湘月那个拖油瓶都没有害得我受那么严重的伤。你不单单误伤我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这叫什么来着？我将痛击我的队友，保护我的敌人？”

郑若兰扶着张异站起来，说：“别那么纠结了，现在和我抱怨那么多还不如思考一下怎么离开这个世界比较实在。”

“这个世界应该是有固定的形状的，对它的破坏——包括建筑物在内都会在短时间内被修复。不过一些本来就存在杂物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我可以把输液架拿来作为武器使用。要想离开的话，最直接的方法是两种，一是破坏这个世界，二是从出入口一样的地方出去。”

“我比较喜欢破坏。”郑若兰的回答充满了她的风格。

“不过破坏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也许我们会被弹回到原先的位置，也许我们会被卡在这里永远出不去，更可能被夹在两个世界的中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应该怎么办？”郑若兰问道，“反正不知道出入口在哪，不如乱打赌一把，说不定刚好就给赌对了？这不是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离开这个地方吗？”

“问题是还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彻底出不去了，剩下的三分之一我们可能会比死还要惨。”张异坐在地上，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甩出，将其化作雾气飘散开来，“我现在要调查一下结点在哪，你帮我戒备一下四周。”

在他的脑海中，整个住院楼以及周边地区的立体结构开始成形。这些雾气是配合分魂使用的，可以作为张异的感知能力的延伸，用来探路非常方便，不过与之相对的是必须要集中精力才能做到。现在张异的身体有隐隐约约的阵痛，打扰他精神的集中，因此探路的进度十分慢。最大的问题在于不断变换的结构，每一次拐弯都极有可能让雾气跳到另一个空间，等到重新找回控制，往往要花上不少时间。

郑若兰坐在张异身边，说：“看你一脸凝重的，聊聊天转移注意力吧，说不定你这样会轻松点。”

“等得不耐烦了就直说。”

“那好吧，我直接问了，为什么你会和秦天刚上？同为秦天敌人的我很好奇啊。”

“我看他不爽，大小姐看他不爽，王耀先生看他不爽，这理由已经差不多了吧？那么你呢？我记得你在组建自己的势力吧？是不是秦天太碍事？”

“其实还有更多的原因啦，秦天以前在开学前和我有过交流，结果闹得不欢而散。他还故意把我的黑历史到处说，害得我不得不离开叔叔给我认真找的学校，到普通的三流中学受气。”

老子就读的高中是三流中学还真是对不住啊！张异在心里吐槽。

“不过对我来说实际上都差不多，反正到哪都是受气，倒不如说欺负一下和三流学校相匹配的学生比较好，毕竟他们没有什么背景。”

老子是三流学生真是抱歉啊！张异继续在心里吐槽，而且没啥背景？你敢欺负法布里还有珍妮试试看？大小姐和其他仆人对她们两个还挺照顾的，如果想体验艾娃大姐的咒术，何静大姐的火力压制，玛莲大姐的斧头，乔治先生的料理，大可以直接动手。

“对了，你说你是张异的亲戚对吧？虽然可能不符合我的形象……希望你可以帮我跟他说声感谢。他在教室里没少帮我说话，所以——总之就这么着吧！”

仔细回想一下，郑若兰似乎很少主动惹事，大部分都是对于外界刺激的反应，只不过很容易过激就是了。她到底本性如何？张异想要确认一下。

“你好像很急着要拉人，找人给你当小弟，怎么回事？张异也一度给你当成了小弟。”

“因为——我觉得那种大姐头的感觉很酷很帅气啊！用力一挥手小弟们齐声大喊，给我这个大姐头助威，这种成就感很棒啊！”

“就这么简单？”张异以为是像秦天那样有些高大上——或是中二的理由，“如果你真的要组建的话，我可以给你帮帮忙的。”

郑若兰拒绝了，她说：“如果不是我认真、亲手负责，我实在是信不过。就连帮我说话的张异，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成为我的朋友，还是只是单纯出于好心或怜悯。”

天真，然而至少不至于太惹麻烦，这是张异的评价。不过对于交友的谨慎倒是有些夸张，似乎和赵湘月是两个极端。

“总之你可以多和张异谈谈。他这人比较随意，除了嘴巴可能有些容易犯贱，他还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张异建议，虽然很想知道郑若兰到底犯下什么事，不过还是等调查完之后再说吧。

“大叔你那么卖力推荐你的亲戚是要拉郎配吗？”

郑若兰毫无恶意的打趣终于还是捅到了张异的心伤。他转过头说：“大大大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难道你不是三四十岁的大叔？我还以为你只是在装年轻而已。看样子你可能有二十多岁了吧？有可能三十出头？”

“What the——”张异的粗口忍住没有说出最后一个词。他摆了摆手，说：“算了，就这么着吧。我刚刚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构造。这个世界——我们的专业术语是统称之为‘亚空间’——是多个空间重叠在一起的，层层叠叠累加在一起那种。以建筑物内的拐角处为分界点，只要拐个弯就有可能被带到另一层。哪怕看起来还是在相同的位置，你也有可能到了另一层而非原先预期的位置。”

“举例说明？”

“比如说之前，你进入了二楼，然后还在一楼的我们跟在你后面登上楼梯跑到二楼，但是这个二楼并非你所在的二楼，而是另一个的二楼。这个切换的可能性是随机的，不过每次基本上都会发生切换的。”张异解释，“我现在也只能做到预判会不会发生切换，而要想知道会切换到哪去还得多费点心思。”张异解释道，“我之前到过天台，外面不是同样是东帝市吗？你也应该知道。也就是说，这个亚空间是这个城市的倒影——或是说城市一部分的倒影，其他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同样会有类似的结构，如果是，那么这个亚空间的制造者肯定是相当高位的存在。”

“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话说回来有办法出去了吗？”郑若兰问了问关键问题。

“关于这个亚空间，我们所知道的还是太少。出入口在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怪物？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根据你和其他人进入这个亚空间的经历来看，就连进来亚空间本身都是一种不确定因素。至少可以确定其中一个结点应该就在这间医院。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调查这间医院吧。我刚刚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说不定可以让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