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加：“呼……嗯……”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再加上王宫的庭院很大，很是适合锻炼身体。

奥米加：“……”

不过拿出黑剑后，我开始慢慢的注视着这把赐予我力量的武器。

黑剑……

死神给我的契约凭证，缔结契约之后，我从没有放开这把武器。

有了它我就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未曾尝过战败的滋味儿，未曾输过一场战斗……

从未在战场上感到恐惧，从未在敌人面前颤抖过身体……

不曾担忧失败与否，不曾欣喜成败得失……

拒绝别人……

封闭自我……

一切都还只是一个开端……

山谷里的最后村落，庞大的魔族军队，刀光剑影般的战斗，和我形相意近的龙族少女。

改变我人生看法的她……

月幕下的黑暗草原，尸横遍野的尸体，血魔横飞中的战斗，寻求救助的斗篷少女。

改变我人生作为的她……

丛林中的双子树木，郁郁葱葱的花草，遍体鳞伤前的战斗，冒冒失失的人类少女。

改变我人生方向的她……

………………

还有这象征我生命时钟的咒文……

我举起了右手，观察着手背。

咒文的侵蚀日渐严重，因为不光是被侵蚀过躯体会传来阵阵剧痛。

就连身体表面也能明显的看出来已经变为黑色的皮肤。

好在还可以用衣物加以掩盖。

暂时不会被发现。

应该还有半年的时间吧……我的寿命。

不知道半年后，我会以怎样的模样离开呢？

到时候雪拉尔公主和菲会伤心吗？

……

菲：“怎么了？主人？”

菲：“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安路萨尔：“菲公主吗？”

菲：“啊啦……怎么今天这么有礼貌呀。”

菲：“吃坏肚子了吗？”

奥米加：“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也是一族的公主吧。”

奥米加：“没大没小的称呼，对你不尊敬。”

菲：“吼~”

菲：“你今天格外的成熟呀。”

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奥米加：“不，什么都没发生……”

菲：“是嘛……那就好……”

菲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我的身边。

观察着我的容颜，紧接着传来了叹气的声音。

菲：“主人，您幻想过同我一起生活吗？”

奥米加：“一起生活……”

菲：“嗯，只和我，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

菲：“去最偏僻的森林，到最遥远的大陆。”

菲：“在渺无人烟的地方安个家。”

菲：“在那里我们一起生活。”

菲：“我有这样的觉悟，只要主人希望，我就会按照主人的意愿行事。”

菲：“只要主人愿意，我就能舍弃所有。”

奥米加：“你不是为了我舍弃了很多了吗？”

奥米加：“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菲：“难道主人不希望和我一起生活吗？”

奥米加：“希望呀，非常希望……”

奥米加：“只是……那不可能实现吧”

菲：“为什么……”

奥米加：“……”

我停顿了一下，早考虑该不该把事实说出来，说出来后，她会不会伤心。

奥米加：“我想要去旅行……”

菲：“旅行？”

奥米加：“五个月后，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

菲：“那样的话，我……”

他看上去很欣喜，也很高兴，就像孩童得到了新玩具一样的表情。

可是，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奥米加：“那是我一个人的旅行，我不打算带任何人去，任何人也跟不上我。”

奥米加：“所以，五个月后，我们就会道别吧。”

菲：“……”

奥米加：“到那时我会献出我的全部力量来给你第二次缔结契约的机会。”

奥米加：“放心，那种力量我还是具备的。”

菲：“傻瓜呀……”

奥米加：“什么？”

不解她的意思，我转过头来。

看到的是一张笑脸，一张被觉悟点缀的纯真笑脸。

菲：“您以为我是谁？”

菲：“虽然跟您主动签订契约的是我，但是我还依然是魔族的唯一一位公主。”

菲：“我想办到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菲：“包括留在您的身边。”

奥米加：“那真是有些困难呀，哈哈……”

菲：“怎么主人？想赶我走吗？”

奥米加：“……”

或许现在赶她走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到分别的时候，会更伤心的。

可是喉咙无论如何也发不出那句话的音色。

可能我是一个伪善着，现在怎么样也不想看到她寂寞的脸庞。

奥米加：“为什么要选择我？”

菲：“也是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奥米加：“……”

菲：“您看您不是救过我吗？”

奥米加：“那一次吗？”

菲：“看来您还记得，那就好说话了。”

奥米加：“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忘记了？”

菲：“嘛，每个男人都很快会忘记同女孩儿做过的很重要的事情。”

菲：“虽然这是优点，但同时也是一个缺陷。”

菲：“但是，看来主人没有忘记。”

菲：“那天，您舍身救了我的生命。”

菲：“当时，当我以为我的生命就要在次完结的时候，是您救了我。”

菲：“所以说，我就选择您了。”

奥米加：“只是因为这件事？”

菲：“笨蛋~这可是对女孩子来说很重要的。”

菲：“唉~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迟钝呢？”

奥米加：“那是你感情过于丰富吧。”

菲：“算了……跟您争执这个也没什么用。”

菲：“不过，我希望您理解我的决心，也请您做好觉悟。”

菲：“给我新的希望，我会选择您，同时您也逃不开我。”

菲：“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跟您去的。”

菲：“别小看魔族的契约，我们的生命早以连接在一起了。”

菲：“也就是说，我能感受您生命的波动，不管您在哪里，我都会跟过去的。”

奥米加：“如果说感受不到我生命的波动呢？”

菲：“那时我的生命脉搏也不会再跳动了，呵呵……”

就像刚刚会说话的小孩儿不知道死与活着的区别。

她开朗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开始不再赘言。

不是没有了理由去反驳她。

也不是认可了她的选择。

倏然间，觉得她的话语很深入我的心灵。

就像涓滴的泉水在灌溉快要枯萎的仙人掌一样。

明明已经不再渴望甘甜的清水，明明可以抛弃“沙漠”去远方“旅行”。

但是，最终还放弃不了甘露的滋润。

好像婴儿那样，幼稚、纯真，且嗷嗷待哺。

菲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而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可能……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我们的生命早已融合在了一起。

任何一方率先死亡，都会牵扯到另一个人。

是不是早些解除契约比较好呢？

对魔族的仇恨，应该变得单薄了。

是她的功劳吗？

我好像不再只是为了复仇而驱动身体。

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没有忧愁和悲伤陪伴的活着。

仅仅只是希望如此……

菲：“怎么？还是一脸忧愁的。”

菲不高兴的嘟囔着。

菲：“干什么老是一脸的严肃？”

奥米加：“你还是回魔界那里不是比较好吗？”

奥米加：“到了那里你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还可以被千百万的男子仰慕追捧。”

奥米加：“而且，那样你的父王也不会担心了。”

奥米加：“所以再考虑一下比较好。”

菲：“如果我回魔界，主人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奥米加：“跟你一起去魔界吗？”

奥米加：“有些吸引人呀……”

奥米加：“但是我去不了那里的。”

奥米加：“无论如何也去不了。”

菲：“为什么？”

奥米加：“为了不去亵渎一个灵魂。”

菲：“谁的灵魂……”

奥米加：“……”

我收起黑剑抬头看着天空。

奥米加：“是呀……到底是谁的灵魂呢？”

奥米加：“到底为了谁才这样努力呢？”

奥米加：“是谁让我拿起了‘武器’……”

奥米加：“不太清楚了……”

记忆真的变得模糊了。

当初是基于什么理由才跟死神签订的契约呢？

我闭上双眼，感受风的存在，想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

一张床铺，床上躺着一位消瘦的少女。

看不清楚模样，也听不见少女在说些什么。

只是，少女的嘴唇在不停的上下闭合着，定在阐述话语吧。

……

奥米加：“记不清了，只是感觉不能去魔界……”

菲：“嘛，那真是遗憾呀。”

菲：“不过，去哪里是主人决定的。”

菲：“反正我也没有发言权啦。”

奥米加：“你也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奥米加：“没必要被我束缚住。”

菲：“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菲：“但是，如您所见，我不能离您太远。”

奥米加：“那样干脆解除契约吧。”

奥米加：“你就可以自由了。”

菲：“啊啦，主人是不是厌烦我了？”

奥米加：“不可能的。”

奥米加：“怎么会厌烦你呢？”

菲：“那为什么老是劝我和您接触契约呀？”

奥米加：“只是不希望你悲伤罢了。”

菲：“吼……有意思……”

菲：“看来您是注定要让我伤心了？”

奥米加：“注定……吗，应该吧。”

菲：“……”

菲：“喂！主人，把头转过来。”

奥米加：“嗯？”

菲：“看着我的眼睛。”

奥米加：“那样会有些害羞呀。”

菲：“别管了，看着我！”

菲强行将我的头转了过来，什么都没说，迅速的亲吻了我的嘴唇。

菲：“知道了吗？我的味道？”

奥米加：“这个，怎么说呢……”

菲：“老实的说出来。”

奥米加：“不用这么认真吧。”

菲：“这是很严肃的问题！请认真回答！”

不觉间，被菲的气势压倒了。

准确的说，菲想表达的意思，我多少理解一些。

因此不能不直言不讳。

奥米加：“有点涩涩的甜味儿。”

菲：“鸡蛋里边挑骨头……”

她抱怨了一句。

菲：“不过我很高兴，主人能说出对我的感受。”

菲：“记住我的味道，因为以后还会不断的让主人品尝。”

希望不会有以后了，你在早饭里下**，已经很让我头疼了。

菲：“喂！不许在那里瞎想！”

奥米加：“哪有……”

菲：“真是不诚实呀……”

菲：“嘿！”

菲绕过我的身后，用双手勒住我的脖子，使劲的勒着。

奥米加：“放……放手呀，菲……”

菲：“看……看来主人您……还是……不明白……呢！”

奥米加：“要……我明白……什么呀……”

菲：“我的心……意呀！”

菲：“我的需求呀……”

奥米加：“好……好了，我……都明白了……”

奥米加：“再勒……下去，就……会没命的……”

菲：“所以……说，明白了……吗？”

菲还在不断的用力，而我也在挣扎。

菲：“快……快明白……过来！”

奥米加：“明白……了真的……”

菲：“真的……吗？”

奥米加：“真的……”

终于菲放开了紧勒住我的胳膊。

奥米加：“呼……”

奥米加：“差点以为没命了……”

菲：“嗯？！”

奥米加：“不不！很健康！哈哈……简直活蹦乱跳了。”

一瞬间看到了十分恐怖的眼神……

菲：“主人太迟钝了，所以才一个人独揽一切。”

奥米加：“独揽？！”

菲：“可我不是雪拉尔那样的没用女人。”

菲：“所以，我不允许主人您一个人独揽全部痛苦。”

菲：“就算是主人您不愿意，就算是硬强，我也会把主人那里的痛苦、悲伤什么的统统抢夺过来。”

菲：“并慢慢咀嚼，直到嚼的没有味道了，在还给您。”

菲：“所以，您就做好思想准备吧，吼吼吼……”

菲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放在嘴的旁边，得意的笑着。

竟然为这种事情自豪，或许菲很成熟……

菲：“所以，来，主人，把我特制的果汁喝了吧。”

奥米加：“特制的？”

好像是很危险的东西……

菲：“嘛，呵呵……这可是为了我和主人能同房，所特别研制的。”

菲：“啊~别跑，果汁……”

我可不像再经历那种事情了……

于是，在早上第一缕阳光的看护下，我和菲玩起了追逐游戏……

……

雪拉尔：“唉……真是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