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紫语压在自己身上,两只眼颈死死的盯着自己。他想要起身反抗,但奈何两只手被对方按住。

“你!”

“一千零一两黄金。”

“哈?”

“你要花一千零一两黄金将我从这里赎身出去,然后娶回家!”

张悦只觉得脑子要炸了一样:“你发什么神经啊?!”

紫语将脸贴在张悦面前:“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答应本姑娘刚刚说的那个条件!二,咱们今天就结成夫妻。”

张悦吞了吞唾沫:“我说你要知找人给你赎身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啊!你的身价虽然高,但还没到千两黄金吧?我身上确实有点钱,我可以先把你赎身出来。”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天风赌场那边还有一大笔红利在。而且这几年,他手头上确实积攒下来了不少钱。

实在不行,就去找红姐借一些就是了。

“你觉得本姑娘缺钱吗?我只要想,随时可以将自己赎身出去。”紫语不屑的看着张悦,兰花香气不断的匍匐在张悦的口鼻之间。

“我就是要你用一千零一两黄金赎我出去!我就是要比红姐多一两!”

张悦很犹豫,答应紫语或许是一个缓兵之计,但千两黄金本身就不是个小数目,随口答应什么的,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

“刺啦!”

张悦的外套被紫语一把撕开,裹着**的冰丝肚兜,第一次跟张悦的胸膛来了一个零距离接触。清凉之中藏着温软,张悦身子一下子就绷了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先下来!”

“很好,这里有一张契约,你先按个手印吧~”

张悦看着那张写满了黑字的纸张,哭丧着脸:“你什么时候写的?”

“哼哼!”

紫语可不跟张悦废话,抓起对方的食指在嘴唇上轻轻一拨,随后直接按在了纸张之上。随后将纸张对折,起身下了床。

张悦躺在床头,眼眶之中泪水翻涌。好端端的攒了多年的积蓄,眼看就要达成希望娶红姐回家了,这一下子给败的干干净净,顺带还弄了些负资产。

“起来吧,准备在我的床上躺多久啊?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夫君了?你还没取我过门呢。”

“……”

张悦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穿好鞋,又紧了紧自己的外套,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口走去。

“哎,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詹月华,救你的族人,希望还来得及。”

听到张悦这么说,紫语心中一紧,红霞攀上了脸颊。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样对他,他还为自己着想。

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起,流经了她的四肢百骸。

“嗯……你要好好照顾他们啊。”

“嗯!”张悦咬牙切齿:“我可得好好的照顾照顾他们!”

这哪是去救人?这货根本就是准备找几个人撒撒气!眼下罪魁祸首已经落网,上哪儿找这么好用的沙袋去?

少女情怀总是诗,现在的紫语看向张悦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根本没有听出来张悦的画外音,反而觉得对方应承的这么干脆,一定不会有问题。

“对了!”张悦一只脚都踏出门外了,忽然想起来一件正事:“太子的消息,你还没告诉我呢!”

“嗯~叔叔派人跟我说,太子化名高天宝,操着一口北方京城口音,其他的就没怎么说了。”

张悦一听这个名字一极灵,这个人他有印象。他还带着个妹妹叫高天菲,自己驾着马车还带过她。

心中有了谱,张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紫语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小感动中,肆意的滋生爱意。

张悦走出房间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什么地方看着自己。举头环视一周无果后,只得从二楼下来,朝着后院的柴房而去。

在张悦看不到的角落之中,红姐长出一口气,闪身而出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之中。

却说小悦哥鬼鬼祟祟的来到柴房之中,在门板上按着暗号轻轻地敲了几下。黑黝黝的柴房这才亮起了灯,詹月华从门内打开了门,接引小悦哥走了进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

“有些事情耽误了,怎么样?”

詹月华将一个账本拿了出来:“这个是他们进关以来的人员登记,除了一个叫做米娅的女孩,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张悦点了点头:“米娅在悦来客栈。”

“那我派人去抓!”

“不急!”张悦拉住了詹月华:“这件事不简单,咱们不能一味地抓人判罪。”

“什么意思?”

张悦泄了气似得点了点詹月华的脑门:“我的大小姐!你不想想么?你一个扬州城的捕头,家里是威名赫赫的捕快世家!你哥哥在京城当差,然后你都不知道太子的具体行踪。

他们一群关外西域的异族人,凭什么打探到的太子殿下的行踪?靠缘分?”

“……”

詹月华虽然说话做事不过脑子,但是此时此刻也是明白了这其中必然有着一些猫腻。细想之下,遍体生寒。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不但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可能会连累自己的哥哥,甚至连累自己整个家族都有可能。

“那那那……那怎么办?”

“放他们走。”张悦叹了口气:“如今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从这泥潭之中抽身出来。任务有成功,自然有失败。只要他们不曾落在官府手中,就说明他们知道的信息还不至于泄露,咱们就是安全的。”

詹月华点了点头:“可我跟上边的怎么交代?”

“这事你都跟谁说了?”

“就是来帮忙的几个捕快。此事事关重大,我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只是说来抓一些捣乱的不法异族人。”

“很好,你回去就说这些人都抓错了,审问结束之后就都放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往官府里面报,最好连公文什么的都销毁。”

“那……他们这里要怎么办?”

詹月华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一众异族商人,急的乱颤。

张悦长出一口浊气:“我来应付,我扮演成救了他们的样子,放他们走。你回去之后,就以他们违法条令的罪名,将他们永久驱逐出境。

咱们虽然放他们走,也不能坐视他们再去谋害太子殿下。”

“哦哦!也对也对哦!”

张悦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处理吧!我得尽快的把他们搞定。”

“嗯嗯……嗯?”

詹月华耸动着小鼻子,一脸不善的看着张悦:“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厚重的脂粉香?”

张悦一惊,随即故作镇定:“这个,这里是烟花之地,有点烟花之气也是难免的嘛!你看卖咸鱼的老板,不也是一身咸鱼味道吗?”

詹月华颇为怀疑的上下打量张悦:“你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花魁大赛都结束一个半时辰了,你才出来?”

“什么!一个半时辰了?!”张悦脸色一变:“不好不好!完了完了!那太子可能已经走了!”

“太子?谁是太子?!”

“你赶紧去悦来客栈找一个叫高天宝的男人,他还带着个女孩,说是他妹妹,叫高天菲。他就是太子殿下!现在这个时辰,马上就要宵禁了。如果在宵禁之前堵到他们,还有可能抓住他!”

“可是……”

“什么可是!有比这个事更加重要的吗?还不快去?!”

詹月华看着衣衫不整的张悦,又看了看躺了一地的异族商人,最后跺了跺脚,摔门而去。张悦擦了擦额头了的冷汗,暗叹自己躲过一劫。

送走了詹月华之后,这个屋内只剩下张悦一个清醒的人。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解药,倒在了为首的一个大汉口中。

“咳咳!呕!”

不愧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神药,药效猛烈,就连解药也是立竿见影。大汉甩了甩头站起身来,正好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张悦。

张悦绷着脸不说话,随手将装有解药的药封丢给了大汉。

大汉看了看手中的药粉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张悦,一时之间有点被震慑住了。

“看什么看?难道还要本座亲自给你们解毒吗?一群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你是?”

“你想知道吗?”

大汉看到张悦眼中闪烁的厉光,暗自吞了一口口水:“不不,阿米尔不敢冒犯尊者。”

“明天,你们将会因为货物不合法而被永久的驱逐出境,从这以后再也不要踏足中原了。”

“可是,王爷他……”

“混账!闭嘴!”

张悦忽然一个近身,正反手给了对方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我……”大汉捂着脸不知所措。

“从现在起,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异族商人。我不想从你嘴中说出任何一点商人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否则……

你还有个女儿,是吧?”

阿米尔身型微微一颤:“尊者,你们说过不祸及家人的。”

“我给了你们一条生路,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马上就要宵禁了,你还是快点回悦来客栈睡你的大头觉去吧。”

阿米尔唯唯诺诺,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张悦:“尊驾!尊驾您是悦来客栈的那个店小二?!”

张悦忽然弓下腰满脸堆笑的看着:“哎呦客官,您可是把我给认出来了。您瞧瞧,到底是做生意的富贵人不是?”

阿米尔只觉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而张悦又站直了身体,恢复了那张冷冰冰的脸:“我走了,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仅有的仁慈,别再节外生枝,我的耐心不多了。”

张悦摔门而去,随即一路小跑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偷偷地观察。果然没过多久,一行人就从柴房之中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急忙忙从后院后门出走,不知去向。

小悦哥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脸,打着哈欠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天天的,真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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