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伏蒂拉很是担心。
这枚胸针对少女的触动很大,他看到了少女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木梨花对他父亲的感情很深,这个自从少女在奥兹的墓边哭诉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所以,伏蒂拉很担心少女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他想告诉她,那个叫古塞德的男人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现在少女似乎听不进黑猫的劝解。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了出来,在少女的侧颜上留下了一道晶莹的痕迹。但是,与上次在墓边不同的是,少女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充满杀意。
“我知道,那个男人没有说实话,他想让我以为,这块胸针是从怪物身上得到的。这样……就能激起我仇恨,让我加入民兵团,和他们一起对付怪物。”
“……但是。他却告诉那只怪物和五年前是一样的。”
木梨花宛若泄愤一般,握着胸针的手,一拳锤在了身旁的白墙上。这把伏蒂拉吓了一跳。
墙面迸裂出了一条条宛若蛛网一般的裂痕、
一丝丝鲜血顺着墙面滑了下来。
可见少女用力之重。
伏蒂拉有些害怕,当时古塞德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盯着古塞德。所以,他可以确定,古塞德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说谎的。
“如果,古塞德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五年前,父亲要对付的怪物,其实就是炼金魔偶。”
“父亲不可能认不出炼金魔偶。炼金魔偶也不可能凭空出现,魔偶需要定期的能源供给,其身后必然有操控者……”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五年的袭击镇子的魔兽,就不是偶然事件……”
木梨花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语气里也隐溢着愤怒和仇恨,手臂因为疼痛和肌肉的紧绷而颤抖着。
“而是……一场谋杀!!”
……
回事务所的路上,古塞德偶尔会回头看看木梨花家。
他喃喃自语着:“木梨花·阿波卡莉丝,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
“在湖边遇上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父亲。”
“所以我才告诉你,湖边那个怪物的信息,我本以为如此就够了,以你对父亲的依赖,绝对会同意加入民兵团。”
“……前提是你没有见过东村的怪物。”
“所以,我给你胸针是试探你的态度,我告诉你怪物的信息才是真正的激将法。”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不知道在东村出现的怪物和你父亲要对付的怪物是一样的。”
“如果反过来说,在湖边发生战斗的神秘魔导师真的是你,那么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个胸针绝对不是从怪物身上得到的。而恰好你又不知道那个怪物就是你父亲要对付的那种怪物,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现在,你的反应,已经让我有八分把握,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魔导师。”
“虽然你还试图掩盖身份。但是……”
“……我们从未说过,那个怪物被干掉了。知道那个怪物是死是活的,只有和怪物战斗过的魔导师本人。”
……
“要谋害父亲的,到底会是什么人。”
浴室中,木梨花用冷水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手上的皮外伤,在使用了一个治愈性晶体卷轴之后,便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无论那个策划者拥有多么高明的技巧,要在森林里策划这种事情,总会留下些痕迹的,想要对付父亲那个级别的魔导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倒影,木梨花确认自己已经能够平静下来了。
“炼金魔偶再次出现,必定是事出有因,或许那个策划者还想要谋划着什么?”
“只是这个镇子里还有什么会让人值得在意,又或者是……因为我?”
“不管是否真的有人在谋划着什么,只要借助多雷米民兵团的人手,总会发现点什么。”
“不过,前提是,多雷米民兵团真的可靠。”
深吸一口气,木梨花知道,平静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远去了,至少在找到谋害父亲的元凶之前。
“喵?”
“汪汪!”
浴室门口,伏蒂拉和恶犬同时冒出头。
看着木梨花,伏蒂拉有些心情复杂。他感觉到少女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坏。
此时,少女身上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意。
不过,木梨花要做的事情,也是伏蒂拉想要做的事情,炼金魔偶内掺入了伏蒂拉的血液。
所以,伏蒂拉也非常想要找出魔偶的制造者。
然后,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