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话不为人知的旅程

已经不知道是哪天的事情了,甚至连月份都无法铭记,不过……那一天对少女来说是难以忘怀的时光……

少年没有参加少女的婚礼,即便再怎么圆滑说辞,少女确实被抛弃了。

但是,少女没有在乎,对英勇救助自己的少年,少女只是心存感激。

当然,少女相信着少年,认为少年的离开,是具有一定的理由的。

所以,少女在村落里一直等待着少年的归来。

持续的等待之中,少女没有一句怨言,但毕竟一个人的等待是孤独的,少女开始被寂寞缭绕。

于是,在有一天的清晨,少女踏上了寻找少年的旅途。

少女启程时的早上,太阳还未露出头脸,天色还有些略微发黑,大地也像在沉睡一样,只存在着微弱的气息。

为了找寻少年的身影,少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旅程,到处打听少年的下落,不曾休息过。

也可能是因为少女急切的心情吧,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在一家酒馆打探到了少年的去处,并没有顾及恶寒的天气,也不拜托其他,少女只身一人走进狂风暴雪之中。

希望和爱恋综合起来的产物可以成为驱使一个人行动的力量,少女没有例外,保有可以马上见到少年的幻想,执意奔赶于恶劣的里。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少年的所在地距离少女并不算是接近,甚至有些望尘莫及,可是,外在因素无法变成更改少女行程的理由。

本来,不会有人在这种天气里赶路的,除非不得已,但那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稍有疏忽,性命便会被死神玩弄于股掌。

然而,迫切的意愿让少女并未留出准备的时间,很快的,少女淡薄衣物便无法抵御寒冷。

身体越来越迟钝,朦胧的睡意不断的刺激的少女,可少女没有回头,即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连视线都不曾回望过。

不断吹下来的雪花已经不存在凄美的含义了,也不显得洁白,反而有些发灰,如果除去不断悲鸣的寒风,那少女身处的环境一定是万籁俱静的。

毅力总归只是毅力,无法干涉身体的疲劳,大自然的规则就是神寓,少女是无法逃脱其中的,在还没有见到少年的同时,少女已经被埋没在了暴雪之中。

在失去意识的前几秒钟,少女也没有悔恨,要说还存有遗憾的话,那不过是只能思念少年了。

少女本来认为这样也好,既然无法从少年那里获得救赎,那死后变成天上的星星,也可以进行祝福。

当少女还是再次睁开了眼睛,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木造的房屋里,一位身穿金色披风的青年坐在火炉旁边。

“对不起,是你救了我?”

自己还存活着,这点让少女有些惊讶,冻伤的地方也被缠上绷带,应该是经过了仔细的治疗。

“为什么要在这种天气里赶路?”

青年发问了,语气有些威严,不过还算是和蔼,从青年的装束来看,与其说是贵族,倒过更接近于将领。

少女没有回答青年的提问,并不是心中产生了厌恶,可能只是不善于和陌生人谈话吧,因为,向他人打探少年的下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不想说吗?算了,也没有关系,不过还是等暴风雪停了之后再走。”

“不可以的,还有人在等着我……”

少女不准备顾及别的,只要身体还能活动,那就必须贯彻自己的信念,躯体的伤痛对少女来说,只不过是形同虚设,没有在乎的必要。

大概是过于疲惫了吧,少女扶着墙壁,忍耐着疼痛,十分艰难的移动着脚步,虽然点着炉火,不过房屋里还是比较冷的,然而,少女的头上还是渗出了些许的汗珠。

“为什么这样努力?是谁在等着你?”

可能是看惯了这样的人了吧,青年没有惊讶,只是有些疑问,那是即使再怎么接触他人,也无法得到的答案。

是不是因为身体到极限呢?少女暂且停了下来,并没走出几步之远,可少女的呼吸还是有些紊乱。

炉火啪啪的作响,火光映照着少女洁白的脸颊,那忧伤的表情并不是装饰上去的,无比真实的伤感,不过也只能衬托少女的美丽而已。

还是没有予以回答,少女调整着呼吸,看来还是没有放弃,少女的心境执著的,让人看上去都有些虚假了。

“记得我是你这种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莽撞。”

青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开导着少女,不管青年的出发点在哪里,好像都是在给予帮助一样。

“这样鲁莽的你,能得到什么?”

“有些事就像攥在手里的沙子,你攥的越紧,它流失的越快。”

少女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纵使对少年的爱慕是无私的,也不能给予她任何的力量,拼尽所有的体力,换来的只有脆弱的身体。

但是,少女并没有诅咒命运,也没有埋怨其他的因素,少女大概没有发现,她的本身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这次是失去了少许时间,虽然比以前强一些,可那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根本值得称赞的必要。

持续奔走的旅途,少女没有懂得任何道理。

这样的少女反而有些让人羡慕,知道的越少,伤害也就越少,大概是因为少女得到的伤痕太多了吧……才这样的不问世事。

“这也可能是……追求。”

少女寻求着伤痕,这种行为未免大相径庭,不过,少女或许真是如此追求的,因为……救赎的背后,也只能留下抹灭不掉的痕迹吧。

推开房门,少女继续去寻找少年,可是,外面还是一样漂泊着暴雪,而少女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是由于少女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吧。

少女真正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呢?难道少女真的什么都不去奢望吗?

披着单衣走进风雪之中,少女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所谓的年轻吗?太愚蠢了……”

再次起程的少女情况并不乐观,持续奔走的同时,还是依然没有寻找到少年的身影,反而因此受到不少的牵连。

不过,万幸的是少女并未损失什么,增加的只是劳累和伤痕而已。

虽说有着龙族的血脉,天生带有战斗的本领。

可不知道那时的少女是如何思考的,她从来没有使用力量。

有时为了躲避强盗的追赶,必须加快消耗本来就所剩不多的体力。

有时为了加快赶路的进程,必须催促已经麻木的双腿不断的工作。

有时为了寻找水源,有时则为了填饱肚子。

少女就这样不断的努力着,瘦小的身体本来是不可能承担住如此的艰难的,然而少女都一一承受了下了。

但是,这不能代表少女坚强,虽然这种说法好像是在亵渎少女的努力,不过,少女每次面对困难时,犹豫的表情都无时不刻显现在她的脸上。

好像是少女在讽刺自己一样,她每次都依靠自己的力量挺了过来。

少女执著的相信着一件事情,不管走到哪里,不管需要向何方奔走,少女都不会带着迷茫前进。

决定贯彻的心意是不允许有半点的含糊的,而为此努力的身姿也不需要踌躇的参杂,少女不过是想要获得少年的真爱罢了,可是,为了这样而奉献的努力,根本不成正比,应该早已超出了希望的许多了吧。

而少女好像没有满足,认为自己的付出还是不够的,甚至以为这么做连愉悦少年都不可能。

可能少女的立场会和少年反转过来,由少女救助少年,因为,在一个黄昏,太阳正在赶着回家,因而只在地平线上露出半个脸,大地和云朵都被染上了粉红的衣裳。

而在这个时刻,好像是被精心安排过一样,少女与少年相遇了,可现实的状况并没有让少女展露笑容,因为少年已经遍体鳞伤。

刚开始从远处望见被鲜血染红的少年,少女除了吃惊之外还是吃惊,但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

为了第一时间赶到少年的身边,便马上丢下了不必要的物品,也没有顾及奔跑时没有丝毫的优雅,少女只是认为幻想马上就可以变成现实了,所以才这样的不管其它。

少年越来越近,而少女的担心也随着变得更加严重,半靠在岩石上的少年一动不动,有几只肉食的凶恶野兽正在接近着少年。

少女赶在野兽之前,跑到的少年的跟前,张开双臂,将少年保护在身后,可野兽却不为此动,露出利牙和尖爪,咆哮着慢慢的接近过来。

少女可能是在生气吧,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可是也没有出手杀死面前的野兽,只是保护在少年身前……

“不许欺负这个人!欺负他的人我是不会原谅的!”

拼尽全力喊出这句之后的事情,少女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保护住了少年,随后,少女细心的照料着少年,虽然少年好几次都徘徊在死亡的边界上,不过,还是被少女拉了回来。

少女并不懂得医术,更没有接触过,少女除了帮助少年清洗伤口之外,还做了其他的什么就不从得知了,但是,少年确确实实的康复了过来。

有一点是十分值得在意的,少年越是健康起来,少女就越是衰弱,到少年清醒过来的时候,少女已经消瘦了许多,要说和以前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没人知道少女到底做了什么,少女衰弱的原由至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

有可能少年是知道的,虽然知道却没有戳破现实,当时的少年还没有恢复感情,自然无法体会到少女的心情,以及少女为何而如此付出的理由。

看着为了自己而倒在地上的瘦弱的少女,少年什么都感觉不到,站在原地,观察了少女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少年将少女抱上了床铺,给少女盖上的被子,像是少女照顾少年一样,少年也细心的照料着已经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少女。

“谢谢你……”

昏迷的少女也曾一度恢复了意识,说出一句感谢的话之后,便再次昏睡起来。

少年没有来得及给予少女答复,……不,是少年根本无法回答出什么吧,少年甚至连少女心意都不可能了解。

少女忘我的付出,为的只是一个人,不过也不理解的也只是那一个人。

面对这样的少年是不可能得到这什么,少女是明白这层定义的,因为,从一开始接触少年,少女就是知道的,然而,少女还是以自己的生命力为前提,解救少年于危难。

或许别人会认为少女的思维是不是过于幼稚,既然无法获得什么,那为何还这般努力,不惜削弱自己的最为重要的生命,也要救助少年?

可是,所有的付出都是具有一定前提的,少女不可能例外,少女应该也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在看着少女健康起来,并确定安全之后,少年连告别都没有,就准备离开了,本来,少年以为少女还会再睡上几分钟。

但是,当推开房门的时候,少女温柔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为什么不碰我?”

“你希望我那样做?”

少女沉默了,因为得到了这种答案,再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的话,那只能感到伤心。

“为什么要离开?”

少女还躺在床上,视线没有瞅向少年,而是看着简陋的天花板,略带悲伤的问着。

“你已经醒了,我没必要再待下去。”

少年不可能感到惊讶,也没有任何疑问,因为,这就是现在的少年所持有的样子。

“还是……决定离开?”

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存在着稚气,就像孩童问起即将离开的父母一样,少女有些害怕,而面对少女的提问,少年沉默的点了点头。

“嗯……不过,还是非常高兴,……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少女没有挽留少年,最后告别的话语显得少女十分的坚强,但在少年离开之后,少女却抱紧双肩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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