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容量有一点不够啊”
“嗯？”女孩歪着头看着扶着额头几乎要崩溃的洛司。
洛司抬起头看了一眼女孩，紧接着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外衣就在一旁，洛司捡起外衣朝着女孩扔了过去。
“穿上，不然我没办法看你”
“嗯？为什么呢？”女孩不太明白的看着洛司
“你没有羞耻心吗？穿上”
“因为平时我都没有穿衣服啊，只是姐姐和我说要以人类的姿态来见你，所以我才变成人型的，人类是想要穿衣服的种族吗？”
人类！？
两个字在洛司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个女孩如果不是中二病的话...
那她岂不是...
尽管那样说了，但是女孩还是以非常笨拙的方式穿上了衣服，因为她真的非常小，洛司的外衣是长长的风衣，穿上之后对于她来说就像与披着没什么两样。
注意到女孩终于穿上衣服，洛司转过头看向她，果然很可爱...
再看了看周围，这里是一个洞穴的入口，地上铺上了干草，自己之前就躺在这些干草上，这里洛司还是知道的，这里是位于湖泊旁山里的一处洞穴，小的时候洛玲玉曾经带自己来过这个地方，那个时候对方还开玩笑的和自己说这里其实是龙的家。
因为心理阴影的关系，洛司绝不敢轻易的接近这个洞穴，就算到了明白那一切都是骗人的也没有时间再接近这里，想起来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个...”发现洛司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一样，女孩轻声的呼唤道。
洛司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反应过来看向女孩。
她真的很可爱，洛司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评价，雪白的秀发拖在背上，如果站起来的话，那长长的秀发应该是可以到她的脚跟的长度，透过没有扣起的纽扣可以隐隐看到女孩白里透红的肌肤，薄薄的嘴唇是樱花的颜色，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充满了威严的金色，淡淡的柳眉以及可爱到让人窒息的可爱小脸。
这一切，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吧。
洛司叹了口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叫玲珑，是我把你从湖里带到这里的，这里是我的家哟~”玲珑很乖巧的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被微风带过去与摇摆起来的风铃那样，清脆悦耳。
她的家？在这里？
洛司不禁怀疑对方到底是什么了，这里很明显就不是人类居住的地方，就算地上有柔软芳香的干草作为铺垫，但是住在这种地方怎么想都是不对的。
洛司注意到了洞穴深处传来水流的声音，洞穴里面应该的连接着地下河之类的地方。
难道对方是龙吗？
神话传说中，龙的的确确是可以变成人的模样来到人的世界，它们行云布雨无所不能。
“司，你没事吧？”
“没事...司？等等！你知道我的名字？”洛司吃了一惊，为什么这个女孩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应该的啊，洛司记忆之中并没有与这个女孩有过什么交集，更不用提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从刚才到现在自己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
“嗯嗯~因为有个人经常和我提起你啊，我从小时候就知道你了，御龙司，御龙家的孩子”
“别叫我御龙司！”洛司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女孩因为洛司突然的大叫而吓的说不出话来。
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洛司立刻收回那幅可怕的表情“对不起...我失态了”
玲珑眼眶中浮出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洛司，洛司看到玲珑那样，心中也不好受，因为他最害怕看到女孩子哭泣什么的，看到自己就很难受。
“抱歉，刚刚是我太激动了，真的抱歉！我并不是要骂你，我只是...我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很讨厌别人那样叫我，对不起！”洛司朝着女孩再次道歉道。
玲珑轻轻地点了点头稍微恢复了一点点，但洛司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小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很抱歉，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做到的，请不要客气，就当是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那你就和她缔结契约吧”一个声音从洞穴里面传来，洛司立刻咬牙切齿的朝那里看去，因为那个声音就是刚刚那条黑龙的声音。
果不其然，黑龙慢慢地从洞穴深处钻了出来，但是身躯却没有之前那么庞大了，似乎缩水了许多似的。
“哎，看到我居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之前不是还嚷嚷着要死么，怎么现在不说了，果然人类都是只有善变的生物”
“闭嘴！你好意思说我吗？”洛司冷声说道。
“你不怕我真的吃了你吗！”黑龙突然咆哮到，巨大的身躯就朝着洛司撞了过来，感受着一阵劲风从自己的耳畔掠过，洛司脸上的冰冷更盛。
黑龙盘踞到了洞穴的顶上，龙族抓住那些钟乳石低下头看着洛司，喷吐出的猩臭吐息让洛司皱眉。
“为什么...”洛司低下头轻声的说道。
“果然还是害怕了，人类就是人类”
“是啊！人类就是人类！但是人类好歹不会开那种恶劣的玩笑不是吗！”
黑龙突然沉默了起来，它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洛司渐渐地抬起头看着黑龙。
“让我痛苦了这么久，你很开心吗？把我当做玩具玩了那么久你很开心吗？如果你想杀了我，为什么比从一开始就杀了我！我的尊严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什么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吓我一跳，把你当做玩具是我的乐趣，你不知道在扑杀猎物之前戏弄猎物是很开心的事情吗？”
洛司嗤之以鼻“玩弄猎物却让猎物发现了最重要的事情，那你这个捕手还真是让人感到好笑”洛司讥讽的看着黑龙。
“小鬼！不要那么嚣张！”
“曾经有一个人和我说过那样的话，强大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隐藏自己，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都不能让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人是可以操控自己心的，遇到那些事情，不要慌乱，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持自己，其次就是迷惑对方，那怕怀着一颗虚假的心，所以你觉得，现在我的嚣张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的恐惧又是真的还是假的”
黑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吗...你猜不出来啊”洛司淡淡一笑，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
“小鬼你...”
洛司渐渐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坐在干草上的玲珑“衣服送你了，如果你不是人类的话，请记住我的话，不要相信这条煤炭龙，它只会说慌而已，最重要的是，它的谎言被别人拆穿了却装作不知道”
“谁是煤炭龙啊！我可是血统高贵的黑龙王！”
“黑龙王？我看是煤炭王，一身漆黑连心也黑了吗？我挺喜欢欺骗别人的，但我不会让别人痛苦，甚至我的谎言是为了别人好而撒的”
“骗人就是骗人，就算你美化了依旧是骗人！善意的谎言也只是欺骗而已”
“是啊...也只是欺骗而已，所以就算是善意的谎言，我还是得抱着憎恨的心去对待，是不是这样？”
黑龙瞪大眼睛看着洛司，
“你发现了？”
“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就算我不愿意承认，但从这个女孩那里听到了曾经有一个人告诉她我的事情，再加上你的出现，在湖中你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我，而且还处处留意着我...三年了，我痛苦了三年还不够吗？还想让我继续痛苦下去吗？如果这个世界存在龙...不！如果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洛玲玉的话...请不要再继续欺骗我了...”
黑龙叹了口气“三年的时间，你似乎长大了不少”
“没有，我只是试探了你一下，看样子是真的啊”洛司突然浮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很遗憾我似乎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洛司了，看样子你倒是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傻，玲玉姐”
“司你！”黑龙咆哮道。
“很奇怪吗？都已经三年了啊，你欺骗了我三年现在让我欺骗一下不好吗？所以你觉得现在我的笑容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我的嚣张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我想揍你的心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来猜猜看吧”
黑龙身上突然散发出了黑光，体型渐渐地缩小，最终变成了洛司记忆之中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姐姐——洛玲玉。
洛司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转过身去“三年的欺骗到此为止，我开始为自己这三年的悔恨感到不值得，既然你没有死，那么我心中的石头就算是放下了，那么你猜猜看，现在我的伤感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想哭的心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洛司...”
洛司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的朝着记忆之中的路走去。
“谢谢你没有死...玲玉姐...太好了”
这句话，只有洛司自己才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