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话姐弟

艾尔列塔大陆,由精灵所守护的世界,在这里妖精,人类,魔族及诸多种族一直和谐的生活在一起,这种生活大概持续了几千年,然而魔族的背叛打破这种宁静,魔王利斯率领他的魔族军队肆无忌惮地残杀着其他种族,葬送掉一条一条无辜的生命,烧毁一个一个安详的村庄,毁坏一座一座繁荣的城镇,破坏一片一片茂盛的树林。人类和精灵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决定联手对抗魔族,虽然人类和精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仍未阻止利斯的入侵

而就在这个大陆某一个还未被战争颇及到的偏僻的树林中,在那里坐落着一个小村庄,村民们每天都过着和平安详生活。

……

在村庄不远处的一个湖边,一个男孩儿正在拿着鱼叉用心的抓鱼,他的手法相当犀利,不一会儿就抓了很多。

“呼——今天就到这里吧”

看着丰厚的战利品男孩儿边满意的说着,边拎起鱼朝村庄走去。

“呦,今天也捕到很多鱼嘛。”

“还可以啦。”

男孩儿与村民们寒酸着。

“姐姐我回来了”

放下鱼的他说着

“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男孩儿的姐姐一直处于生病的状态,不管是哪个医生前来诊察,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无语的走出了房门。

当然,他明白医生如此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其含义。

但是,男孩儿没有放弃,父母已经被征召去了军队,为了抵抗魔族而牺牲了,他不想再让唯一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为此,他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支撑着这个家。

……

在床上躺着一位比较消瘦的少女。

只见她费力的支撑起身体。

对少女来说唯一可以关怀的亲人,也是唯一疼爱她的弟弟。

但是,少女却无法给于男孩儿什么。

被疾病缠绕着的身体,给弟弟增加的只有累赘的重量。

少女这么认为着。

“你回来了,身体挺好的,咳咳……,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做饭。”

……

“姐姐,你的身体还有病,做饭这点小事我来做就行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

“可是……”

少女心里有些担心……

为了照顾她,男孩儿就以已经开始奔波在充满险阻的只属于大人的道路上。

她不敢肯定,弟弟那弱小的肩膀现在可以承受世间的汹涌风浪吗?

但是……弟弟从来没有在姐姐的面前流露过一丝的疲惫……

……

“行了行了,来,快趟下吧。”

男孩儿撑扶着少女,将她送回到床上。

少女总是这样勉强着自己,而男孩儿又是这样一直强迫着她。

……

“对不起,爸爸妈妈不在的情况下,身为姐姐,咳咳……,却不能照顾你”

少女觉得不管如何向男孩儿道歉,不管怎样恳求他的原谅,大概……都不可能会弥补到什么吧。

如果弟弟能对姐姐发一些脾气,或是骂姐姐几句,甚至将她丢到一旁不再理会。

或许那样……少女的心灵还可以获得一些救赎。

但是,每次少女得到的只有那幸福的、傻傻的笑脸。

……

“没事的,我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

“你真坚强呢。”

从不表露劳累,从不透露厌烦,那没有怨言的笑容,以及那一心一意的行为。

完全是身为姐姐的少女所无法想象、更不可能预见到的,从这只是个孩子的弟弟的身上……

……

“好了姐姐,可以吃饭了,来,啊……。”

每天帮助少女吃饭也成了男孩儿的职责。

因为少女的身体非常虚弱,进行基本的正常活动,都是十分困难的。

……

“可是……”

为了使少女得到绝对的精养,男孩儿总是先帮助她进食,而后才自己再去吃饭。

……

“没事的,姐姐需要休息,来,啊……,今天可是营养满点的鳕鱼蔬菜汤哦。”

……

男孩儿舀起一勺汤,细心的吹了吹,才送了过来。

这一个不可能显眼的动作,也无时不刻让少女的心灵沐浴到温暖的日光。

“咳……咳……”。

少女好像被呛到了。

……

“啊,姐姐真实的。”

虽然埋怨着少女,可男孩儿认为是自己送汤的速度太快造成的。

……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

“总觉得今天姐姐老是在道歉。”

虽然平时,少女也是经常阐述歉意的话语,不过好像今天要比平常还要积极。

就好像即将离家出走的小狗,少女用充满近似诀别,让人看了为之担忧的表情面对着自己的弟弟

……

少女“……”

……

“姐姐?”

……

不知为何,少女开始沉默了……

接近于没有风浪席卷时,大海平静的沉默……

近似于接受日光照射中,大地安静的沉默……

好像于经过暴雨洗礼后,天空宁静的沉默……

少女无法忘怀一瞬间弟弟的瞳孔所流露出来的信息,用自责来形容,都是对那真挚眼神的一种亵渎。

不过,如今的这双眼眸对少女来说既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责备。

大概是为了掩饰这忐忑不安的心境吧,她没有正视弟弟的眼睛,并简单的回答着。

“……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

“是吗?嗯……算了,重要的是,快吃吧,饭要冷掉了。”

大概是可以隐约感觉到姐姐刻意不愿去说明的心情吧,男孩儿也没有进一步的追问。

……

“呐……可以聊会儿天吗……………………”

吃完饭后,少女叫住了弟弟,希望可以尽量的和他闲聊。

不过这种心境有点儿暧昧,又略带些讽刺。

就好像马上就要分离的亲人之间,有着永远都不会讲述完的话语一样,少女与自己的弟弟之间也存在着无法互相交流完的语句。

“唉,真拿姐姐没办法,但只能聊一会儿哦,因为休息对姐姐是很重要的”

没办法无视姐姐那令人怜悯的、被忧伤所点缀的恳求,所以,男孩儿再度坐回了床边。

“那,我们聊些什么呢?”

……

“还和平常一样,说一说你今天的冒险吧。”

……

少女好像非常喜欢听男孩儿工作时的描述,并将那称之为冒险。

而每当姐姐满怀期待的倾听他的叙述时,使男孩儿感到的却是对自己无能的诅咒。

男孩儿的年纪还尚且幼小,自然没有力量带着姐姐在外面玩耍,充斥在心中的无力感虽然不会将他压垮,但也一直在增加着后背上的重量。

每次尽他的所能,以便可以更加生动为姐姐阐述屋子外面世界。

“嗯……那……”

男孩儿开始讲述他的“冒险”了。

……

…………

时间不缓不慢的正常流逝着,不过,这样的速度,对少女来说好像有点太快了吧…………

……

到底逝去了多长的时间呢?沉浸在快乐之中的男孩儿没有计算。

可不知不觉的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漆黑漆黑的了。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

“欸?”

少女不情愿的摇摇头。

……

“好了,别任性了,姐姐,快睡吧”

男孩儿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

……

“那……你给我唱个摇篮曲吧。”

少女略带哀求地说到。

……

“好吧……”

男孩儿哼起了催人入睡的曲调。

……

“真怀念呀,记得妈妈以前常常唱给我们听呢,不过……你唱得真难听……”

困意不断的向少女袭来,她思维开始含糊不清,但是,即使这样,劳累的眼皮也始终不愿意闭合上。

可能是因为心里那份小小的担忧吧。

少女总觉得,只要闭上双眼,当再次睁开时,看到的将不会是弟弟洋溢幸福的笑脸。

……

“要你管。”

……

“呐……你觉得……姐姐是不是个……,姐姐呢……一直呢……想跟你说声……感……”

……

“嗯?姐姐你想说什么?”

男孩儿没有听清楚姐姐最后想要表达的话语。

“不过,算了,明天再问就可以了。”

“姐姐,要一直一起幸福的生活呦。”

握住姐姐消瘦的、有些冰冷的手掌,不过,男孩儿心里却是十分温暖的。

……

月色已深,只能隐约听见一些精灵的安眠曲,和微弱的感觉到一些大自然晚间的气息。

男孩儿确定少女已经睡熟了后,慢慢地拿起事先采摘的鲜花,轻轻地走出了这个只属于他自己和少女两个人的世界……

出了村庄后,经过一条漫长而幽静的林道,登上了一座抖擞的山峰,来到了一个用石块儿搭起来的简陋的墓碑前。

男孩儿将手里的鲜花轻轻的放在不存在尸体的墓碑前……

“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吧,我挺好的,姐姐也……

“哎——其实我相当的担心呢,姐姐今天的气色又比昨天差了些,我怕再这样下去姐姐会……”

……

“啊,有东西吹进眼睛里了。”

男孩儿擦掉了眼角的结晶体。

“姐姐的病情逐渐恶化,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只有一个医生曾经没有顾及我的年龄,简单得告诉了我……‘现在就开始准备葬礼吧……,这样做,或许那一刻来临时,你就不会太过于悲伤。’”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男孩儿柔软的银色发丝随之飘动,云彩被吹开,皎洁的月光映出了他忧伤的脸庞。

“不过,没事的,父亲母亲,跟你们聊过之后,信心又有些增加了,那……再见吧,明天我还会来的……”

转身准备开的男孩儿,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当发觉的时,身体已经反射性的冲了出去。

村子的方向冒出了缕缕的黑烟,那绝对不是村民在点篝火,村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吧。

“姐姐一定要平安无事!”

不安的心情不断的促使他加快着脚步。

气喘吁吁来到了村口,然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几乎快要使他崩溃。

相当多的魔族士兵在毫不留情的残杀着村民。

可无暇顾及其他的男孩儿不顾一切的跑向了自己的房屋。

路上不断的传来了大人们的惨叫声、求救声以及小孩儿的哭声,但这所有已经不可能传进他的耳朵里了。

“姐姐……?!”

他停了下来,少女正躺在门前,但已经浑身是血了。

而男孩儿急忙飞奔过去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少女,并且拼命地呼喊着姐姐的名字。

……

少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后,微微睁开了眼睛。

看着因受过度打击而泪流满面的弟弟。

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后,想张开嘴,说些安慰弟弟的话语,可已经没有了那份余裕。

……

“姐姐!不要死呀!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男孩儿不停的摇晃着姐姐的身体,想以次来唤醒她,从而能抚慰这充尽绝望的心灵。

而少女只是轻轻的动了动嘴唇,便像是被剪断引线的木偶,整个瘫软下来。

这时,一个面目狰狞的魔族士兵提着刀接近了男孩儿。

“要是没有你们的话!”

男孩儿此时只是仇恨的看着前面,并没有逃跑。

司空见惯的魔族士兵没有在意男孩儿的敌意,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刀向他砍了下去。

……

然而,就在男孩儿要被砍中的瞬间,他面前的空间扭曲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手持巨大紫色镰刀的死神。

死神开口了,声音充满着邪恶与轻蔑。

“不错的愤怒,人类,想要报仇吗?那就与吾签订契约吧。”

……

“和你签订契约真的可以报仇吗?”

闪过心中的黑暗,但现在燃烧男孩儿身体的恰恰就只是这些。

……

“对,吾会赐予汝无上强大的力量,但要用汝的灵魂为代价”。

……

一心想要报仇的男孩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死神。

灵魂算什么,只要可以有力量斩杀眼前的仇人,那就是十分划算的交易。

或许他在这么考虑吧。

“那好吧,我们签订契约。”

……

死神轻微的一笑将一把散发着黑光的巨剑丢在了男孩儿面前。

“这把剑叫做黑剑,拿起它契约就成立了。”

……

男孩儿伸出手握住了黑剑,同时一个刻印出现在他的右手背上。

……

“那是契约的记号,你已经可以发挥出力量了,八年之后,你的灵魂将被吾取走,在这期间尽量努力的复仇吧。哈哈……”

死神狂笑着消失了。

……

“哼哼……”

男孩儿轻蔑的笑了一声,挥起了与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巨剑,杀向了魔族士兵。

……

……………

……………………

等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燃烧的荒野之中,周围没有半个存在气息的人,看惯了的道路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战地的遗迹一样。

大概是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吧。

建筑物大多都崩塌了,四周的动物和人,不是血肉模糊,就是全身烧焦。

……在这之中,我对只有自己还完好无缺一事,感到想当的不理解。

我开始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照着依稀的记忆,我来到了家门前。

看到的是一名少女冰冷的尸体。

“这是谁?”

我自问道。

……………………

之后,便没有过多的停留,拿着黑剑,我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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