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咂舌了对吧，咂舌了对吧？你是女仆啊还是女仆长啊！说好的向我表达谢意呢？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好表态啊大姐！”

“好吧好吧好吧，你赶紧问吧。”

“我想要问的问题堆起来可是有山一样高啊。”张异思考，“那个……对，我记得大小姐来中国是为了所谓的合作，这是具体要干什么？不会就是投资办厂赚钱吧？”

“并没有这么简单，”杰西卡回答，“凯萨琳小姐的目标不是单纯的投资，近几年在中国的一系列投资都是为了她的一个目标进行铺垫，具体情况你自己问一下她更好。”

“这回答和没有回答基本上都是没有差别的啊，除了你的回答让我更加不安了。”张异吐槽，“能不能给我一份洋馆一系列的具体报告，比如说仆人们的能力具体列表，或者是洋馆里的军火名单。”

“这可是机密事项，就连我也不知道全貌，所以这个问题略过。”

“喂——”连续两个问题被敷衍让张异感觉不爽，“我怀疑你是不是拿一个空头支票来忽悠我，下一个问题麻烦你好好回答我行不？”他深呼吸调整心态，“十三王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十三王族啊……”杰西卡坐在了柜台上，思考了一会儿，“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是有很多人作为引领者得以发展成这个样子。”

“是啊，怎么了？”

“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家族或人名，实际上都是王族在背后支持，意大利的美第奇、西班牙的皮萨罗、英国的德雷克，当然，还有凯萨琳小姐的、罗马尼亚的德库拉。”

这件事给了张异不小的冲击，虽然他脸上还是平时那种近乎面瘫的表情，但是内心早已是感受到了直面万马奔腾时才有的震撼。

美第奇是历史上意大利的名门望族，他们在文化产业上的投资甚至是文艺复兴的重要推力。皮萨罗这个名字张异听说过，是西班牙殖民美洲的先锋，残酷而贪婪的掠夺摧毁了古老的美洲文明，也是开启了历史上的殖民时代的先锋。德雷克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海盗，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他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英国的救世主。张异这段时间也了解过德库拉，这个历史上有名的统治者在抗击奥斯曼帝国的入侵中以残忍暴虐而出名，将大量战俘用长枪刺穿立在郊外处死的恐怖行为更是给他冠以穿刺公之名。

“这些都是图书室里有的资料，你可以自己看的啊。”杰西卡看到张异这个样子，感觉到有些不满，这是对自己同事的不成器的不满。

“我那么不靠谱真是抱歉了啊。”张异毫无歉意地道歉。

杰西卡将话题拉回王族上：“当然并不是只有王族会这么做，我刚刚的话只是在讲解王族的名字。你也应该猜到了，十三王族是血族之中实力顶尖的家族，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议会，统领着人类常理之外的世界——黑暗世界，因为人类总是用‘黑’形容未知。”

“还有议会啊？”

“对，议会，十三个王族的首领都是血族中为数不多可以正式拥有‘王’或者是‘公’称号的吸血鬼。比如皮萨罗家族是黄金王、德雷克家族是劫掠王、巴托里家族是猩红王、德库拉家族是穿刺公，对了，你不要因为巴托里家族的姓氏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多少名字就小瞧他们，只能说他们选择接触人类社会比较低调、和人类社会正式产生交集比较迟而已。”

也就是说我把黑暗世界的一个王族的公主给揍了？张异心想，他记得伊莎贝拉的自我介绍好像有提到“下任猩红王”……好像自己揍的这个公主分量不是一般的足啊——或者反过来说，把自己揍了的公主的分量不是一般的足。

“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也要去睡觉了，现在已经进入凌晨有一段时间了，我有些困了。”

“再问两个问题。”张异连忙说道，“黑暗世界还有多少势力？”

“各种各样的势力都有，魔法师们根据彼此的相性、风格组成的魔法结社，黑暗世界的中立地带阿特拉斯学院，中国龙组，日本的阴阳师协会，罗马教廷及其下属机构，等等。这些你自己可以查书的。”

“最后问一个问题。”

“你问吧。”

“大小姐究竟是什么人。”

“你认为呢？”杰西卡反问张异。

“有些任性、傲气，有些刁蛮有些疯癫的公主殿下，至少第一印象是如此。”

杰西卡说：“你认为她是如此，那她就是如此。那么晚安，张异。”

“不单单如此吧？”张异再次拉住杰西卡，“第一，能够让对枪支管制严格到只要拥有便可以判刑的祖国对自己放开一面，而且不单单是拥有防卫需要的枪支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拥有一个军火库;第二，直接投资城市建设，甚至可以让我夜晚的巡逻和暴力行为得到特许;第三，伊莎贝拉作为下任的猩红王……好吧，似乎只是候选人，但是作为王族首领的候选人来中国，那么德库拉家族派来中国的，恐怕是与之类似的存在吧？而且为什么一直都是大小姐在负责而不是其它人？家族对于大小姐太有信心了吧？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所谓的合作，虽然不清楚详细内容，但是由大小姐全权负责实在是太奇怪了。”张异说到这顿了顿，“最关键的问题，你刚刚并没有提到十三王族有所谓的国家的概念，可是为什么大小姐偏偏有王国？虽然名字很奇怪。”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杰西卡打趣道，“那么就算是你知道了大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说实话并没有多少影响。”张异倒也实诚，“不过到时候省得被你们吐槽说我不关心自己的雇主。”

“那不就是了，想那么多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多想想务实一点的问题。”

张异无奈地说：“你这回答只能说是敷衍了事。我换一个问题吧，《浮士德》的恶魔梅菲斯特真的存在吗？我刚刚遇到她了。”

杰西卡的回答不能够让张异满意，不如说反而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这些属于没必要关注的内容？难不成是藏有什么隐情？

当然杰西卡现在需要回答的问题已经换了一个，“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那么夸张，不是所有的幻想在现实中都存在——可是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所有的幻想都不存在。那么晚安，张异。”

看到同事强行结束话题，张异也不方便接着问下去了。他只好接话：“晚安，杰西卡大姐。”

杰西卡强行结束话题是有考虑的，她觉得，再让张异问下去，估计就不方便收场了。

没想到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机灵，离开咖啡馆时杰西卡心想。

就在杰西卡进入洋馆后不久，张异便戴上面具，悄悄地溜出洋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站在会客厅窗边喝酒的凯萨琳看到了。

“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张异？”凯萨琳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