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涅尔，你是不是在骗我，找了这么久你说的那个老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我狠狠啃了一口手中的脆桃。自从被确认为圣子之后，按照教廷的规矩，教廷的高阶强者每个人都可以按月支取月例。
因为是圣子并且达到了封号级的实力，我的月例足足有一千五百金币之多，是我在艾格尼丝那工钱的万倍。
在过了一千年的贫困生活之后，我终于过上了腐朽的生活。
钱是什么东西，我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
一夜暴富让我在这次下山时大肆采购，法涅尔的背上扛着一个麻袋 ，里面装的全是我的战利品。
有桃子，面包，苹果，梨子，松仁，核桃……
然而这么多东西，居然还没花掉一个金币，只用了不到30银币。
也就是说我还剩下1499金币70银币80铜币。
当圣子真好！
“主人，你买这么多吃食是准备逃难吗。这些东西圣山上都有啊。”法涅尔扛着大麻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我训斥道，“闭嘴，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大爬虫。你要是在外面流浪了一千年就不会这么说了。”
把手里的的桃子啃干净，我把桃核扔掉，“都快把整座赛克里特走了个遍了，再给你半个小时，要是一会还见不到你说的那个老头，你就等着死吧。”
法涅尔一哆嗦，他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尤其在这种不费劲的事上更是言出必行。
“该死，那个老家伙明明一直在这一片活动的。”法涅尔一跺脚，步子迈的也比平时大了些。
沿着赛克里特的巷道，走的都是那些人迹罕至的去处。
“你确定他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吗？”我打量着四周，潮湿的巷道里长满了青苔，巷子里的砖块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上面密布着不规则的裂痕。如果不是法涅尔带我来这，我甚至都不相信富丽堂皇的圣城赛克里特里居然会有这样破烂的地方。
法涅尔嘴里回着我的话，眼睛还在四处张望，“没错的。老尤因最喜欢在这种地方出没了。您知道的，这种生意是见不得人的。尤其是在赛克里特，如果被抓到可是会判刑的。他们叫这个什么罪来着……”法涅尔一拍脑袋，“喔，对了。叫非法售卖传播**制品罪。”
我有些犹豫的问道，“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是呀，抓到了可是要被判三年呢。”
说着，巷尾突然冒出了个獐头鼠目的老头子，半秃的头顶上只点缀着几根稀疏的白发，红红的脸庞可以看出他中午应该喝了不少酒。手上提着个黑色的布袋子，老头摇摇摆摆的在巷子里走着。
法涅尔看到老头，激动的喊道，“老尤因！”
老头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先后踏了一步，一双小眼睛眯了起来在远处观望了好一会，这才惊喜的喊道，“这不是法涅尔大爷吗？有一阵子没看到您了，老尤因给您问好。”
老头提着布袋，三步作两步跑了上来，脸上还挂着一分猥琐的笑意，“大爷这次准备采购多少箱？老尤因最近可是创作了不少合您口味的画作呢，质量绝对有保证。”
我盯着法涅尔，合着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猥琐老头的大主顾，买这玩意都是论箱买的。听老头的意思，法涅尔似乎还有在这定制画作的特权。
法涅尔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一下，“我的货你先存着，过段时间我过来取。”随即又拍拍我的肩膀，对着老尤因说道，“这次来是给你介绍个大客户，这是阿斯蒙德少爷。”
老头抬起醉迷迷的眼睛望了我一眼，“阿斯蒙德？”看到我黑色的眼瞳与头发，老尤因的眼睛一下睁大，“您也是安格玛人？”
“没错，你也是？”我打量着老尤因，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他的头发已经全白，我只能看见他的黑色眼瞳，没办法判断他是不是安格玛人。
老尤因激动的握住我的手，“是呀，老尤因是不折不扣的安格玛人。想不到我们安格玛人也有能混成老爷的一天，阿斯蒙德老爷可真是个能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老尤因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安格玛人命苦呀。就因为有恶魔的血脉，哪怕是最低贱的工作都轮不上我们，只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来换上一点吃食养活自己。阿斯蒙德老爷能混成这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不像老尤因只能靠着这些下三滥的手艺糊口，要不是能认识法涅尔老爷这样的好心人，我估计早就饿死在赛克里特的下水道里了。和阿斯蒙德老爷比起来，老尤因真是惭愧呀。”
“我只是运气好了一点罢了。”想想也是，在没有遇到艾格尼丝之前，我还不是过得就像只过街老鼠，直到最近才咸鱼翻身。
老尤因搓着手，“不说那些丧气话了，不知道阿斯蒙德老爷有什么需要的，老尤因一定全力以赴。”
“呃……”我有些不好意思。
老尤因也看出了我的不适，嘿嘿一笑，“男人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您就直说吧。”
“好吧。”我下定决心，“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够大……”
“有。”
“够白……”
“有。”
“够暴力……”
“有。”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嘴中不断哈出一股股的白气，这一刻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想象力的匮乏，“够……”
”主人，救命！”伊蒂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炸响。
“怎么了？”
“主人快来救我，我在赛克里特城南的乱坟岗……”
“发生了什么事？伊蒂？伊蒂！”然而伊蒂再也没有回复我。
出事了。
我的脸上换上了一股凝重的表情，对着老尤因说道，“先不说这些了，你知道乱坟岗怎么走吗？”
“乱坟岗？那儿离城区可是有点远啊。”
我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币塞到老尤因的手中，“带我们去。”
“可是……”老尤因欲言又止，“乱坟岗可不是个吉利的地方，城里还传说这一阵子那里在闹鬼。几个去那里抬尸体的裹尸人都疯了。”
听到这，我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硬塞到老尤因手里，“这些都给你，带我去。”
老尤因打开袋子，稍稍瞅了一眼，里面金灿灿的光芒几乎把他的眼睛闪瞎。“老尤因今天就豁出去了，阿斯蒙德老爷跟我来，这边走。”
法涅尔跟在我的身后，轻轻问道，“主人，出了什么事吗？”
我默然不语，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