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中念诵着之前法涅尔教我的咒语,面前的石门吱呀呀的缓缓拉开。

我的背后是一片烟尘,冲在烟尘最前方的正是大猩猩格洛瑞,鸢尾花的旗帜在烟尘中升起,向着我的方向大步冲锋。

石门还没完全拉开,我就窜了进去。将开门的咒语反着念了一遍,原本处于开启状态的石门又渐渐合上。

快点、快点关呀。

我盯着面前的石门,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接受圣光的制裁吧!”格洛瑞的咆哮声野性十足,带着凌厉的杀气,一道斗气斩向着石门开启的缝隙劈了过来。

咣!

就在斗气斩即将到达的一瞬间,石门正好关上。斗气斩撞在石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虽然已经踏入封号级,如果对付格洛瑞一人我倒不必如此惊慌,可是整整500人的鸢尾花队列还是让我无法应付。

我可不想蚁多噬象的故事在我身上重演。

鸢尾花骑士们的叫骂声不断从石门外传来,偶尔夹杂着几句格洛瑞气急败坏的大吼。

我对着石门吐了口口水,“想干掉我?呸,好歹我也比你们多吃了几千年的盐巴,回去多练上两年吧。”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鸢尾花骑士们是不会离开了。

我转念一想,待着也是待着,既然来了不如去看看法涅尔的状况吧。

沿着石门处的小路下了台阶,按照着记忆中的位置,我一步步的向着法涅尔的老巢迈进。

走了不一会,远远地我就看见了法涅尔那庞大的身影,两只巨大的龙爪的指端捏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他在看些什么呢?我心里有些好奇,脚步也放的轻柔缓慢,几乎是用挪动的方式向着他靠近。

绕到法涅尔的身后,我凑了上去。

“书的标题是……”我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本薄薄书籍的外壳,“《金龙岂是池中物》。”

很文艺的名字嘛,法涅尔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着这样的爱好。

法涅尔粗狂的外表下,原来隐藏着一颗文青的心吗?

我的心中有些愧疚,明明是陪伴了我几千年的伙伴,可我对法涅尔的了解居然如此不足。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呢。

抱着些许愧疚,我轻轻的喊道,“法涅尔。”

“啊!”法涅尔失神尖叫,手中的书也掉到了地上。

摊开的书页上,画着一只雄性金龙和一条雌性水龙。母龙的身体被五花大绑,翅膀和龙腿被捆在一座山谷的两边,大腿分开、动弹不得。而雄性金龙则站在山谷的正下方,一脸**的望着母龙的下体。书页的另一侧还配有详尽的文字描述——艾德琳此刻心中无比害羞,她可是水龙一族的天选之女,竟然会被吊在这里承受如此的羞辱。羞愧感让她的脸上泛起了一阵潮红,“不……不要看,那里是尿尿的地方,咿呀阿~~~”biu~biu~biu~接下来的故事已经不是我可以用语言来描绘的了。

我心中的愧疚感就像退潮一般瞬间消退。

“主人……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法涅尔嘴里说着不着边的话,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

我默默把掉在地上的《金龙岂是池中物》捡了起来,随意翻了几页,“原来真的会有人写这种东西吗?”

我是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一个有多无聊的人才会创作出这样的一本书。

法涅尔在一旁局促的站着,两只龙爪相互搓着发泄着心中的紧张情绪,“您知道的,圣域里的生活总是那么寂寞。”

我举起书,冲着法涅尔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弄得?”

法涅尔微微一怔,还想继续解释,“我也不是常看这种书,您要是问我从哪弄得,我……”

“啊啊啊啊!!有话好好说,主人您别动手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

停下了灵魂鞭挞,我继续问道,“哪来的?”

法涅尔躺在地上,龙腿抽搐了两下,“山下有个老头专门画这种玩意,20铜币一本,我那还有不少呢。您要是愿意就都拿去好了。”法涅尔再也不敢藏私,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带我去见他。”我的语气超乎寻常的认真。

“欸?”

“你总不会指望我能对着一条龙硬起来吧?”

法涅尔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呢。”

一人一龙围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几声嘿嘿的奸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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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伊莎贝拉一拳重重的锤在了教皇宝座的扶手上,圣殿下的骑士们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真是岂有此理,这帮暴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一个浑身是血的银盔骑士跪在圣殿的红地毯上,血液滴下使地毯的颜色更添一抹妖艳,“我等罪该万死。”

伊萨克从一旁出列,没有说话,而是先念诵了一段治愈术的咒语,圣光降下播撒在骑士的身上。原本撕裂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伊萨克这才说道,“阿伯特骑士为教区奋战到失守的最后一刻,冒着生命危险穿越敌人封锁前来复命。老头子认为,不该再对他过多责罚。”

伊莎贝拉心里也明白,教区失守的责任并不能完全归咎于阿伯特。毕竟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能够成功突围就已经十分可贵了。

可作为教皇,有功当赏、有过必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更不用说统率偌大的教廷了。

伊莎贝拉沉下脸,冲着殿外喊道,“来人呐。”

“在。”守卫在圣殿门前的两名骑士答道。

“鞭笞五十!从今日起剥夺黄金叶教区骑士长阿伯特使用剑的权利。”

“是。”

阿伯特向教皇鞠了一躬,从腰间抽出佩剑,捧在手上,阿伯特盯着佩剑上还未干涸的血液,眼中还有着一抹不舍与留恋。

突然,他的手上斗气爆发,两手一曲。长剑顿时应声而断,呛朗一声掉在地上。

不用守护骑士动手,阿伯特面向教皇一步步后退,直到走出大殿。

他的骑士生涯已经结束了。

一名大神官出列,走到红毯上恭敬的说道,“黄金叶教区的事您认为应当怎么处理呢?”

伊莎贝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怎么处理?血债血偿。”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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