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忙完了手里的活,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脸上又重新有了微笑:“今天,达……你是查户口么?对我这么关心。”

我摇了摇头:“说真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的示爱没有表示,甚至刻意去回避么?”

“因为我不如雨轩姐和小夜老师?”

“别妄自菲薄,你不比她们差。”我非常严肃地说,“你很漂亮,非常漂亮,人也温柔,还很会做家务。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居家的女孩。”

蔷薇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没有安全感啊。”我叹道,“你就这样突然间地闯入我的生活,看似融洽地融入其中。但事实上,我却对你没有哪怕一点的了解。你的过往,你的身份,你找我的目的,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甚至连你对我的情意,我都不知道真假。我总觉得你就像是飘在空中,没有一种真切感。”

蔷薇无言地看着我,努力地微笑着:“安全感不是男孩子给女孩子的么?”

我明白她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看着我的样子,勉强出来的笑容终于没了,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呢喃道:“明明不知道都相处了这么久,为什么非得知道呢?”

“因为我希望对朝夕相处的朋友多一些了解。”

朋友?

蔷薇显得有些迷茫与不知所措:“为什么非得是现在呢?”

“事情总是要有解决的那一天。”我疑惑地看着她,“事实上,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我们以前真的见过面么?”

蔷薇双肩猛地一颤,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还记得我们那一次见面么?也就是在你印象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怎么了?”

“那一次,其实我是想拖着你一起死的。”

看着我不敢置信的眼神,蔷薇自嘲般地笑了笑。

知道么?你曾经将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又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回深渊之中。

“看来我以前做过非常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深深地鞠躬,诚恳道,“虽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还是要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蔷薇震惊地看着我,身子开始发抖,步伐很小地向我靠近,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地将我的脑袋拥入怀中:“我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过了一会她松开我,我抬头看见了她满面泪水的笑容:“不过这个道歉还是留到你想起来的那一天吧。”

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万分认真地说:“虽然现在的我还没有原谅你,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你的人就是我,不论是龙叔也好,江雨轩也好,白小夜也好,江雨浩也好,王奕也好,闻人启明也好这些人都不会比我更加不愿去伤害你。”

“能不这么说么?”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昂了昂头:“只有我,会为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如果有需要,让我去自杀,去杀人,去偷去抢,甚至是去卖身子,我都不在意。哪怕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我也一定还站在你的身边。”

我沉默了,心中的震撼更是让我越发地说不出话。我不知道让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最终,我开口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奴隶。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只是你世界的一部分,但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世界本身。”蔷薇平静道,“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至少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吧。”

我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厨房外冷不丁钻进一个小脑袋:“你们在聊什么?”

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诺板着那副没有表情的脸站在我的身后。

她走进厨房,拉着蔷薇的袖子摇了摇:“蔷薇,我饿了。”

“马上就要吃饭了,现在吃东西的话,等一下就吃不下了。”蔷薇温柔地弯下身子说。

“咕咕~”

诺默不作声,但是肚子叫声已经替她回答了。

蔷薇不禁莞尔:“好了,我知道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饼干,递了过去,“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

“哦。”诺撕开包装,拿出一片饼干咬了一口,然后向厨房外走去。

快要走出厨房的时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对我说:“对了,天明。”

“怎么了?是不是要我给你倒饮料?”

“雨轩刚刚收拾东西出门了,还把小糯米和小葵也带走了。她说这两天要住在学校里。”

我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不早说。”

“饿肚子比较重要。”

“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

我立刻跑出了家门,留下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然后咬着饼干看电视去了。

……

“哈,谁会不好意思面对你啊?我只是……呃,那个……恩,只是听说夺旗战已经面临尾声,我怕出什么乱子,才住在学校里的。”

当我找到江雨轩时,她这样理直气壮地对我说。

不过她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我班的战旗是被雨宫真守偷去的,所以现在你那吧?”

江雨轩立刻捂住口袋,警惕道:“没有!”

“没有你捂什么口袋!”

“女孩子的口袋里都藏着草莓味的秘密,任何想要觊觎的人都是臭流氓!”江雨轩看着我,稍一停顿说,“而且你不喜欢我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

“希望一个人不应该希望她开心才对嘛?既然你喜欢我,那么如果我踩你的脑袋会高兴的话,你也应该兴高采烈的匍匐在地上不是么?想要我开心,一面战旗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哪家卑躬屈膝的**才?”

“那么,约会吧。”

“别拿约会来岔开话题,现在在说战旗的事呢。”话刚说完,我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约会?”

江雨轩点了点头:“每一个发情的男人不都希望能够和意中人多相处一会也好么?那么约会吧。”

“那个,为什么突然间要约会啊。”

“约会重要还是战旗重要?”

“战旗……”我看到她连石云峰都抽出来了,赶紧改口道,“当然没有约会重要了。”

“很好!”江雨轩开心地拍了一下手掌,“那么说好了,我和你约会,你们班的战旗就归我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愣愣地看着江雨轩开心地跑回了自己的教室,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身想要回自己教室,不成想,一回头竟看见罗真真和她的护花卫队正怔怔地看着我。

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问:“你们听到了?”

罗真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我死不承认,这件事是不是就算是这样过去了?”

罗真真大手一挥,指着我对护花卫队道:“给我抓住这个叛徒!”

……

枪术班教室内的窗户被人用黑布遮掩,昏暗的教室内零零散散地有些光亮的火把被人擒在手里,而教室的正中央我就像是受难耶稣一般被绑在十字架上,脚下堆了一堆木材。

袁飞身穿黑色尖顶帽,披着一袭黑袍,严肃道:“现在对犯人进行宣判。”

一根火把直接从姬渊手中扔了出来,将我脚下的木材点燃,吓得我哇哇直叫:“明明还没有宣判吧?为什么直接就是死刑啊!”

“没办法啊,总要烧死几对异性恋今年总部的指标才能达到。”

“你冒充什么FFF团啊!”

酒疯子打开教室的门走了进来,哼哼着小曲,然后诧异道:“你们这是要开烧烤晚会么?”

事后,我在众人胁迫之下,保证从剑术班手中将战旗夺回,才从火海中捡回一条命。

……

在美国曾经进行过这样一个试验,实验者让很多男性走过一座位于高处且看上去非常不安全的吊桥之后,然后让他们和同一位女性见面,结果约有八成男性表示见到的那位女性非常有魅力,原因是大部分男性把横渡吊桥时因为紧张所致的口渴感,以及心跳加速等生理上的兴奋误认为性方面的冲动,自以为对那名女性产生了兴趣。这就是著名的吊桥效应。

我之所以大费口舌来介绍这个理论,并不单纯是为了骗字数,而是我正在学以致用。

这个周末,在青云市西区的游乐园内,我和江雨轩乘坐的跳楼机正在缓缓升空,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景物,我心中一紧,扭头看着边上的江雨轩,使劲咧嘴笑道:“如果害怕的话,拉我的手也可以哦。”

江雨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缓缓上升。

“咔吧。”

跳楼机达到了顶端,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音。

“哈。”我心猛地一顿,闭上眼睛发出一声细微的惊呼声。

手心传来一阵温暖,我诧异地睁开眼,只见江雨轩笑眯眯地对我说:“我怕。”

我愣了一下,含糊道:“那可就好好拉好哦,千万别~~哇呀呀呀呀呀呀!!!!”

话还没说完,跳楼机猛地下坠,我顿时发出了咿哩哇啦的尖叫声。

“你说什么?”江雨轩大声地问着。

“千万别松手啊!”

我紧闭着眼睛大喊,紧紧地抓着江雨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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