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拉动着宽大蓬松的窗帘，将整个窗户遮挡起来。整个室内的光线忽然消失不见，就好像被窗帘全部吸收了似的。

暗，却不是黑暗，而是阴暗。

空气中失去了风的气息，缓慢游荡的空气好像化为了颗粒，在夜缺周围沉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外面晒久了，一进入办公室，夜缺就觉得有些阴凉。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了。

“坐吧。”杰瑞到一旁的饮水机处接了两杯白开水。

嗯？有什么不对吗？

哦，你问我为什么会有饮水机啊。

AK—47魔晶饮水机，采用风系三星魔晶为推进中心、水系三星魔晶为过滤中心、火系三星魔晶为加热中心、冰系三星魔晶为降温中心以及土系三星魔晶为外壳稳固中心。无污染，不耗电、绿色环保，只需998金币，给你飞一般的饮水享受。你，值得拥有。

杰瑞把一杯水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则端起另一杯，吹了口气。

热气，水雾，弥漫。

在阴暗的办公室里，格外诡异。

夜缺心里有些发毛，但他还是坐下了。

端起水杯，有点烫，夜缺又把它放下了。

“说吧，为什么？”杰瑞的话里带着冰冷的语气。

“什么为什么？”夜缺装傻。

难道他知道刚才的事是我做的？

“别跟我装傻！”说完，杰瑞狠狠地喝了一口水。

“我，我没有啊。”夜缺知道这种事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哼！”怒目圆睁，使得原本看上去有些白白净净的杰瑞变得凶神恶煞。

在封闭的办公室里，空气连流动的力气都消失了。气势凝聚在一起，凝聚在这张办公桌上。

火山，在忍耐。可是，火山，要喷发！

“噗——”一口热水从杰瑞口中射出，直击夜缺。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股开水成功地……落空了。

小样儿，哥哥我早就知道水烫了，你还敢一口闷？

“好烫，好烫，同学，快帮我接杯冰水。”杰瑞吐着舌头，叫到。

麻利的使用了AK-47魔晶饮水机，夜缺接了一杯冰水。

唔，有点太冰了吧。

夜缺的手被冰得有些刺痛。

但是杰瑞可不管这么多，他又是一口闷。

“噢噢噢哦哦——”惨叫，杰瑞直接又是一口水喷了出来。

咳咳，这个什么AK-47魔晶饮水机，是不是得去修理一下了。

“抱歉，让同学你见笑了。”杰瑞尴尬地说道。

“那么，回归话题。”杰瑞又正经了起来，“我都看见了。”

谎话，不信。

你要说什么感觉啊、感应啊什么的，夜缺可能就信了。不同于“愤怒”的火焰及“不屑”的气势，“憎恶”的发作是不明显的。

“憎恶”是什么？无色无味，无声无形，更像是一种诅咒。“憎恶”，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哦，那杰瑞助教都看见什么了？”夜缺反问，语气里有一丝丝的敌意。

“哈哈哈，同学，别害怕嘛。”杰瑞笑了起来，“能被推荐到斯图尔特学院来的，哪一个会平凡？”

唔，在诱导我吗？

“哈哈，刚才我全程都看见了？”杰瑞的笑容带上一丝玩味，“我一开始就是跟汤姆一起来的。”

嗯？倒是有趣，玩黑脸白脸的把戏嘛？

唔，等等，好像不是黑脸白脸啊，这是两个黑脸啊。

“从跑步开始我一直在观察。”杰瑞又露出了他那有些尖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毛骨悚然，“告诉你，我已经偷偷观察你很久了？”

嗯呵？这语气……不对！

“你个变态，敢偷偷观察我！”夜缺拍桌而起。

“作为助教，偷偷观察学员不是很正常的嘛？”杰瑞一头雾水？

唔，这样说也没错，可是怎么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夜缺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很像，很像一种感觉。

那种感觉……读书时候，在班级里，班主任，窗口，后门，观察……

那锐利之中带着狡猾的眼神……

哇呀呀呀呀……惨不忍睹地回忆啊。

看着眼前表情丰富的夜缺，杰瑞伸手在夜缺面前晃了晃，“同学，你怎么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夜缺忽地叫了起来。

杰瑞目瞪口呆。

看着杰瑞，夜缺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傻，急忙镇定了下来，恢复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额，杰瑞此时在猜测，这个学员脑子会不会有问题。

事实上，他猜对了。

“咳咳。”为了解除尴尬的气氛，夜缺先是咳嗽了两下，“那么杰瑞助教在观察什么呢？”

“哦。”夜缺的两声咳嗽将正要扩大脑洞的杰瑞拉了回来，“同学，你的魔法很不错啊。”

嗯？是“愤怒”的事吗？果然引起注意的不是“憎恶”，而是最为明显的“愤怒”。

“我的魔法怎么了？”夜缺倒是来了兴趣，轻轻吹了吹杯里的热水。

“相较于普通的火球，你的火球威力更甚！”

“然后？”夜缺又吹了几下。

“而且你的火系魔力也很充沛啊，接连释放196个火球，就算是月级也要被吸光了。”

“再然后？”夜缺端了杯子，杯子已经不那么烫了。

“还有还有，自创魔法很不错啊，增强了法师的机动性。”

“还有吗？”夜缺轻轻抿了一口。唔，虽然喝不出什么来，但是感觉被水系魔晶净化过的水和地球上的自来水是完全不一样的（废话）。

“当然有，最让我好奇的是，在尝试这样的魔法后，你竟然毫发无伤！”杰瑞的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开始横飞起来，“毫发无伤，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躲过杰瑞的唾沫星子，夜缺再次抿了一口，道：“什么概念？”

“一个可以令法师在肉体可承受范围内进行战士活动的魔法！这是战法师的第一步，也是所有人类的第一步！”杰瑞开始有些癫狂了，他已经在手舞足蹈。

这句话。。。不是要上月球说才有那个气氛吗？

唔，我都怀疑我们俩谁是疯子了。夜缺倾杯，一饮而尽。虽然是白开水，怎么也得喝出个气势来，对吧？

“战法师？不是魔武士什么的吗？”既是战士又是法师，不就是魔武士吗？

“魔武士，不过是在战士的基础上修炼魔法罢了。这一点虽然条件苛刻，但是尝试的人一大把。但是相对于战法师，是在法师的基础上强化肉体或是获得能和战士近战能力的，所谓近战法师。至今，能称得上是战法师的一个都没有！”

听着杰瑞的一大通解释，夜缺勉强弄懂了。

放下杯子，夜缺说道，“哦，然后呢。”

“嗯？”杰瑞有些不敢相信，“成为一个战法师，可以让你无惧战士的近身啊！”

“我为什么要害怕战士的近身啊？”夜缺满头雾水。

“战士一近身，法师再释放魔法的话极有……咳咳，必定可能误伤到自己。”杰瑞有些着急，语速很快。

喂，就算想加强语气、让我重视或是说服我什么的，也不能强把“极有”改成“必定”吧，必定可能什么的完全哟口啊！

还有，“愤怒”很神奇，不会误伤自己。谢谢。

“如果可以近距离释放魔法却不伤到自己，那这样的法师就已经是战法师了。可惜，这样的人至今还未出现。”

来来来，就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战法师。

等等，我是不是入了套？我不想近战啊，法师什么的，蹲在后面搓火球最好不过了。

“就算你不想成为战法师，那么就把这个魔法原理卖给我吧。”杰瑞也不知道怎么看出的夜缺不想成为战法师，就转了口风，“财富，魔法，魔法器具……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这剧情是不是有点歪了，怎么好像大魔王在诱惑小勇者？

唔，既然如此……

“请给我来一打妹子！”夜缺举手。

“噗。”杰瑞又喷了，可是这回他嘴里什么都没有，空喷，“咳咳，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我可以搞到，说吧，时间，地点。”

唔，黑帮走向？可以搞到？你有门路？还时间、地点？

唔，我记得我的朋友有个叫做白衣臣的不是吗？白衣臣·斯图尔特？哟口。好像不是这名字，不过他的确是姓斯图尔特的，他爷爷是校长。

现在，我可以去实名举报吗？相信学院会嘉奖我为民除害的。

“咳咳，助教，我这魔法没什么奇怪的，是我体质比较特殊……”夜缺解释道，至于一打妹子，那还是不要了，有时间还是去找找娅缇妹子好了。

“体质特殊？那再好不过了。让我研究研究你的身体吧……”杰瑞打断了夜缺的话，一脸激动，就差给他打上肾上腺素了。

这话……有毒，什么研究研究我的身体啊，就算不抱有龌蹉念头，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夜缺话正要出口，可杰瑞忽地站起来。

“怎？怎么了？”

一把将办公桌上的物品扫开，杰瑞看着夜缺说道：“上来吧。”

嗯？这旖旎的气氛？你要干什么？

“来吧，同学你不要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