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十多套衣服里挑挑拣拣，最终还是选了兜帽外衫和紧身T恤的配搭。

“嗯，果然还是这一身适合我啊。”

阿特利对着镜子点点头。

他故意扒开下眼睑，目不转睛地观察自己的眼瞳。

漂亮的湛蓝色，干净透亮，没有丝毫的杂质。

眼白里也没有黑色的血丝。

阿特利暗下决心，他打算向维奥拉隐瞒自身异化的事情。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少女解释昨夜的梦境。

在确定没有露出破绽之后，阿特利随手关上了壁灯，走出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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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奥拉察觉到早餐菜色与往常的不太一样，于是她询问一旁的女副官。

“艾薇，这是新菜单吗？感觉没见过的样子。”

“今天负责早餐的厨师不太舒服，请了一天的假。”维奥拉的女副官艾薇·安德烈亚在听到上司的质疑后，连忙站出来解释道。

“这么说这些早餐是从外面送来的？”维奥拉又尝了一口早餐，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并不是这样的，准将阁下。这些是……是我自己做的。”

“我都忘记了艾薇你会做菜的，以前在边防要塞中尝过你的手艺。”

说着维奥拉用刀子切下了水煎蛋，金黄色的蛋汁顺着刀尖留到盘子上。

少女用面包沾了一些蛋液，红唇微张便将鲜甜的蛋黄送入了口中。

“嗯，好吃。”

维奥拉眯起了双眼，一丝满足的笑意跃然于脸上。

“准将……准将阁下喜欢就好。”

不知怎么地被维奥拉夸奖之后，艾薇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

“哦呀，安德烈亚上尉的手艺不错嘛！”

阿特利学着维奥拉的样子将蛋黄戳破，但是对于喜欢吃半熟蛋的他并没有拿起手边的吐司，他直接用勺子舀了一部分蛋黄。

男人趁着蛋液还未滴落到盘子里的时候一口气将勺子放到了嘴里。

浓香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舌尖和味蕾，一种名为美味的幸福感席卷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如果用美食番的特写来表达的话，阿特利正处在热气萦绕、黄金特效护体的状态。

“这个蛋!好吃好吃好吃！”

可惜阿特利的赞扬却惨遭银发女服官的白眼。

哎……同样都是表扬……

维奥拉表扬她的时候，她就那么兴高采烈。

等到他表扬艾薇的时候，她就换上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是因为自己在维奥拉寝室留宿的缘故，引发了她的敌意，还是自己今早对她的戏弄惹来了她的不快？

阿特利想了想，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随后男人将剩下的美味一口气吞进了肚子里，满足地用纸巾擦去嘴边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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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

维奥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作为算作结束早餐的信号。

她轻轻擦拭掉嘴边残留的碎屑，一本正经地询问自己的女副官。

“昨天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报告准将阁下，已经处理好了。他们连夜清扫了场地，更换了吊灯。其中一个管事和我是旧时，我以人格担保他们会闭紧自己的嘴巴，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缄口不言。”

“很好。”

听到昨晚的事情得以妥善解决，维奥拉满意地点了点头。

“玛格丽特殿下那边……”

艾薇观察着维奥拉的表情变化，在确信准将的脸上没有起丝毫波澜后，她才鼓足勇气把剩下的话传达出来。

“伊莲派间谍在皇妃殿下的寝宫外观察了一夜，大公主回去之后貌似大闹了一场，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维奥拉沉思了一下，眼睛盯着餐桌上的碎屑残骸，良久之后她开口说道。

“让伊莲督促「野蔷薇」密切注意皇宫那边的动静，有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准将阁下！”

“还有。”

“还有什么吩咐吗，准将阁下？

“一会儿让保洁上来把换洗衣服拿下去吧。”

“准将阁下，让我帮她们拿下去吧。今天是新来的女仆值班，她还不太了解具体流程。所以……”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维奥拉对艾薇浅浅一笑。顿时艾薇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

“您言重了，准将阁下。照顾您的日常生活，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除了昨天穿的礼服需要清洗以外，还有我昨天睡的被单也需要更换。”

“是，我了解了，准将阁下！”

艾薇向维奥拉行了一个军礼。被维奥拉重新“委以重任”的女副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可惜，这种幸福并未持续很久。

当艾薇离开餐室，走到大床跟前的时候，她的笑意突然凝结了。

血。

鲜红的血迹染在洁白之上，红得那么刺眼。

似乎有一把锥子刺入了艾薇的心脏。

她早该料到，当罗绮妮告诉自己昨夜阿特利被准将阁下领入房间的时候她就该想到。

他们发生了……

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维奥拉梳洗时露出的幸福笑容，她的心不由得就抽痛了起来。

她的心一定是在滴血吧，血液化作泪水随着泪腺涌了出来。

“准将阁下……”

艾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感到高兴，准将阁下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接纳自己所喜欢的异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应该为之感到高兴的事情啊，为什么自己如此的……伤感呢？

艾薇一边落泪一边将床单收拾好。

在关上房门的一刻，她听到隔壁房间的两人正在谈笑。

“维奥拉……”

艾薇轻轻将房门关好，身影消失在维奥拉和阿特利的二人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