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阿懦脱离年轻警官的擒捉,缓缓转过身来,蹲在地上开始快速把地上的狗牌和泛黄信件收拾回那两个铁盒,和那些破旧衣服一起塞回那个破包袱里面。
动作之迅速,令人诧异。
这是在军队事情所锻炼出来的……军人习性。
他第一次感觉到,让人恐惧,其实也能对自己起到不少的帮助。
在战场上面,如果动作慢一点,很有可能在下一刻被烈焰给湮灭。明明已经被饿了两天,但现在却好像毫无影响似的。
别开玩笑了……
我在参战时期,在某次潜伏暗杀行动里面,曾经七天没有进食,都饿不死,最终并且还暗杀目标,成功返回。
我本在回国的那一刻,就已经把自己曾经所学会的一切都给遗忘掉了,为了迎合这个和平的世界,把那些不需要的战斗习性和军人习惯给抛弃。
但是现在看来……
还是必须重拾以前的自己,才能存活下来,或者说被迫那样做,才能生存。
……
雷阿懦再次背起那个包袱,拿起那根木棍,转身就准备快步此处离开。
“你不准走!”
年轻的警官一看见黑发少年离开,立即就掏出对讲机来,企图请求支援。
“……”
雷阿懦微微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对讲机。
“喂?有人听见吗?喂?请求支援!总部?”
“沙沙~沙沙沙~”
然而对讲机里面却只传出沙哑的雪花声音,混乱的电波声,这种时候居然失效了。
或者说,实际上是“被”失效了……
“两个小时,他就会醒过来,并且会忘记了刚刚的事情。而你,我想你最好也把刚刚的事情忘记,要不然……”
没把说完,雷阿懦就直径离开,甚至连脚步都利索起来,木棍撑地却疾步如飞,瞬间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只留下那个拿着对讲机发呆的年轻警官,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为好。
……
雷阿懦在大街上面快步行走,却又在瞬间钻进小巷子里面,在其疯狂穿梭,躲避人群。
城市的地形,或者说是地图,他先前就已经熟读在心。
现在母亲已经抛弃了自己,并不认自己这个儿子,所以那边已经不是一个自己可以依靠的地方,自己唯一的归属已经没了。
而自己也已经怨天尤人过了,绝望过了,伤心过了,哀嚎过了,发泄过了……所以应该是时候恢复过来了。
还是那句话……
别开玩笑了,七年的战争生涯,自己什么惨痛杀戮没有见识过?什么样的残酷没有见识过?现在只不过是母亲不认自己这个儿子而已,一夜的时间,自己可以缓过来了。
“哈~原来我还可以感觉到心痛的……”
倒不如说自己那经过战火铁铸的心,原来自己还会伤心的,这更让自己震惊。
自己已经见识过多少战友死在自己眼前,都已经变得面对死亡连眼睛也可以不眨一下。
昨天却因为母亲的不认亲,伤心了一个半天,但发现……自己好像连眼泪也不曾流下一滴。
可能就和那些人说得一样,自己是战争培养出来的刽子手,是国家用来代替战争罪行的“代罪羔羊”,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他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面,靠着墙,从怀里掏出一张精美高档的羊皮纸来,立即还夹着两种已经被皱巴巴的面额较大的械国纸币。
但是雷阿懦并没有多看钱币几眼,而是直接拿起那张羊皮纸来看,上面写着两行字……
第一行是一个地址【唐人湖-风华绝代】;第二行是【施罗德-厄凯留字】,看起来应该是个名字。
“施罗德……厄凯?”
一个陌生的名字,不是自己母亲的名字,也不是自己妹妹的名字,所以这个名字很大几率是……
那个给自己这张纸条的女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