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快!”这是无名此时心中的想法,她原以为一个从前极度依赖信仰之力的真实之人变为无信仰之人,没了信仰之力的支持他就会变为废人一个,但谁知康斯坦丁就像一颗炮弹向她撞来,速度之快差点令她措手不及。

“不愧是吾血之血的弟弟,果然天赋过人,可惜走入末途。”无名用左手臂抵挡了来自康斯坦丁右小腿的踢击,右手瞬间像利剑般刺出,在空中发出爆响,无信仰之人脑袋微侧躲掉致命一击,但脸庞的发丝被切掉一截。

眼见形式不对,康斯坦丁立马借无名的左手臂为发力点,后空翻滚回无声旁边。

“有点棘手……”康斯坦丁说,“来得人不简单啊,是哥哥那边派来的吗?”

“看情况来说是的,虽然虚假世界绞杀异鬼的事但是交由尤里丝家族掌管,但大少爷横插一脚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是新王。”无声看了看对面的三人,皆是黑衣黑裤,只不过为首的人的胸脯十分丰满,这身行头让她看起来十分性感,“我记起来了,这是大少爷的专属卫队——血盟卫,里面的人都没有庞大的……”

“信仰之力是吧,”康斯坦丁把一个盒子扔给无声,上面有着五颗星星,呈五芒星状分布,“刚刚探信盒感应过了,为首的黑衣人只有一星的信仰之力,只能使用现形这种低阶属相法。”

“但是,”无声接上话柄,“我之所以能想起来都是这个领头的人,她叫无名,是大少爷的血盟卫中最出色的杀手,据说她曾执行过一千多次暗杀任务,每次的完成时间都不超过十分钟,酒吧里的人都称她为‘血色玫瑰’,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容貌,尽管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倾国倾城。”

“体术吗?”康斯坦丁问,对面的三个人渐渐包围上来,他示意无声去阻挡另外两个,这一个由他来解决。

另外两个杀手冲上前来,两计腿鞭向康斯坦丁劈去,无声的袖子下伸出两根藤蔓把腿鞭挡住,“的确是这样,少爷。”他向把少爷护在身后,向两个杀手微微鞠了一躬,“先生们好,我是无声,今天由我来做你们的对手。”

“废话少说!”两个人踢击未得逞落地后迅速调整姿态袭向无声。

“愿闻其详。”无声摊了摊手,袖口钻出一把木剑,他拿在手里,如狂风般挥舞。

但对面两人丝毫畏惧,用纯粹的肉体去抗衡这属相法所制成的剑,无声的脸色略微凝重,不过仍是轻松占了主场,“身体像武器一般锋利啊,那是只有在康斯坦丁家族的炼狱里才能磨砺出来的吧。”

炼狱原本是专门来拷问犯人的,那里的火是真实世界除龙炎外最灼人的,听说能将人的灵魂烧伤,它连通地狱,哥哥竟然用这种地方来训练人,康斯坦丁躲过了无名的竖切,她的手因冲劲未缓下来将水泥地板劈裂,他笑了笑,“不过也是呢,这才是哥哥的作风,对任何人都残忍无比。”

“不许你辱骂吾血之血。”无名喊道,她又向康斯坦丁踢出一脚,但后者白发翻飞,轻松躲过。

“你的吾血之血就是这样一个人,”康斯坦丁身上一处亮起来,他瞬间在无名身后出现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白色巨剑,猛斩而下。

无名硬是生生扛下这一击,但身上未出现一丝伤口,她被巨力打进地面,溅起一阵碎石和烟雾。

康斯坦丁看向无声的战场,绿先知的下任族长正手挥木剑,面带微笑,如同在跳一首优美的舞曲般。两位杀手用身体当武器,不断对无声的各个部位发起进攻,但无声只用剑在空中划了个弧便轻松化解。

到底是什么地狱能将人的潜力如此激发出来,康斯坦丁听见烟雾中传来些许声音,他看见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哥哥是个弑父者,他是世间最最残忍之人,他背叛了他在世界上最信任他的人。”

“吾血之血从不轻易相信人,也不轻易背叛人。”烟雾散去,无名身上的黑衣出现了些许破损,露出里面玉脂般的肌肤,“是你做错事了,康斯坦丁,吾血之血奉命让我击杀你。”

康斯坦丁深呼一口气,火焰的光芒在剑上出现,可是却很微弱。可恶,无信仰之人的信仰之力就算皆由媒介转换出来还是很弱,转换过程消耗的信仰之力更多,他把燃烧长剑双手握起,“你没有我了解他!他是恶魔!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杀了父亲!杀了母亲!!”

“可是吾血之血却在赫林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他拯救了一个家族,同样也拯救了一个即将被禽兽所**的无力女孩。”无名诉说,她的身影左摇右晃,似是喝醉了般。

“那只是他骗你的开始,他首先会装作无害的绵羊,用他温暖的羊毛来护着你,”康斯坦丁反手挥出一道烈焰,但他不期望这可以有效,“殊不知世界上最保暖的是狼的皮,他会逐渐露出他骇人的狼牙,慢慢把你推入深渊,直至万劫不复。”

无名随手将烈焰打灭,这点火跟炼狱的比起来差了千倍百倍,“是吾血之血给了我希望,在他拯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纵使他让我跳下深渊我也心甘情愿,我要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傲视群雄,所以我才会去死命通过七重炼狱啊!”她稳住重心蹲了下来,右手撑地,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坏血一式——暴足!”她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好快!”康斯坦丁看见如同顺身般的速度,要不是不能用信仰之力来感知(当信仰之力控制到达一个顶点时,可以时信仰之力以无实体般外显探知,如同主人的眼睛),他凭借着自己灵敏的反应下意识往身后挥斩,但无名又出现在了康斯坦丁的正前方,她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并成一条直线,“坏血二式——剑闪!”她向前刺去,康斯坦丁努力用最快的速度把剑往自己胸口移,但两个指头还是无情地击在他胸甲上,胸甲上很快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被击飞。

不可能,只是龙晶制成的盔甲,怎么会被肉体给打出伤痕,“你究竟在炼狱经历了什么!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你向恶魔献出了什么!”康斯坦丁把身形稳了下来。

……

无名跟着艾克斯来到了康斯坦丁家族的主城——康斯坦丁堡,这个取名是因为康斯坦丁家族的创始人便叫做康斯坦丁,在旧时代,他被人们称为“魔龙帝”。

“无名,你接下来就要自己去面对了。”无名与艾克斯同坐一匹马上,她尚未发育的青涩胸脯紧贴在艾克斯的背上,这是她第一次骑马,所以觉得很紧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自由人,那么想要变强的话就要付出比自由人更多更多的努力,就算为此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是,少爷,啊——吾血之血。”无名低头回答。

“嗯,我果然没看错,无名是最乖的啦。”艾克斯摸了摸无名的头算作鼓励,这让她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他们进了城堡后没有做过多的休息,艾克斯很快就领着无名来到一个地窖,他们走下一个缓形楼道,一股黑暗特有的潮湿味充斥着她的鼻间,无名感到有一丝阴冷,但走在前面的艾克斯手心燃着的一团火在前面照明,“愿火焰给予我力量。”她默念。

黑暗的道路走到了尽头,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艾克斯停了下来把铁门打开,里面传来一阵灼人的热浪,仅仅是热浪就把无名身上的汗激了出来。

“好热。”无名抱怨道,她掂起脚,想用视线越过艾克斯看看里面的情形,但是艾克斯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半头,她只能看见艾克斯瘦弱却温柔的肩。

“好啦,”艾克斯转过身来对无名说,“我只能陪你到这了,我们康斯坦丁家族之人身为龙之转世是不惧怕大多数火焰的,但唯独这里的火焰最为令我们惧怕,所以我们这里专门用来处决族内犯人,可是呢,这里的火焰据说有七重,我们看见的只是最外面的一重啦,你必须在这里待足七年,每一年在一重炼狱里度过。”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无名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也许可以也许不行,但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你自己,你想要变强就得舍弃什么。”艾克斯说,“顺便再补充一句,每一层的炼狱所有的特性都不同,比如这第一层,因为我们只探索过第一层,那有着比外界强几十倍的重力,那可以练习瞬间的爆发力。”

“如果唯有化身恶龙才能与恶龙作战,那么请赐予我鳞和爪。”无名在心中默念。

“那我走啦,这几天的动乱,其它三大家族可对我的领地都有些虎视眈眈呢,我得快点赶过去啦,顺便招收点新鲜血液。”

“等等,吾血之血。”无名叫住了正要走的艾克斯,“我有东西送给您。”她从袖口拿出一张被折叠得有些破旧的纸张,上面画着艾克斯的画像,真龙之子正抱着可怜无助的女孩面对着千军万马。

“哦?”艾克斯礼貌地接过,他被无名精湛的画技所惊呆,这是赶往康斯坦丁堡的途中晚上扎营时无名深夜赶制,她把自己心目中的艾克斯给描绘了下来,画得如此之想,显然她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

“我,我画得很丑,但我觉得这是我心目中最帅的吾血之血,我祝您平安归来。”无名扭捏道,她露出了少女所特有的娇羞。

“谢谢啦,大画家。”艾克斯笑了笑,他蹲下来挂了挂无名秀气的鼻子,“我一定会平安的归来的,希望我在七年后再度开门时你一定要活着。”

“嗯,我一定会!”

——七年后——

期间艾克斯也送了很多的人进入炼狱,但大多数人还没撑过一个星期就在拍打铁门想出去,有些在炼狱中被火焚烧着灵魂死去。

“只有无名一个人通过这个残酷的训练吗?”艾克斯坐在斗技场的贵宾座上,算了,一个就足够了,现在无名全身上下都是武器,这是极限的单兵作战。

“族长,”旁边的一个大臣喊了他,大臣指着斗技场中央的两人,一个身上没有任何防具的少女,一个是满身肌肉穿戴盔甲的壮汉,“族长,不是我说,这两人的体型差距也太大了吧,炼狱这七年,这妮子一点也没变过啊。”

“不,她全身上下都变了,她现在是最坚实之盾,又是最锋利之剑,如果不信的话,那就瞧好了。”艾克斯只是微微一笑。

裁判大声喊了开始,两人向对方冲去,但仅仅是一瞬间,壮汉就业已摊倒在地,身上的盔甲碎裂。

“哇哇哇哇!”突如其来的胜负令全场都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比试结束后,无名正要返回自己的房间,艾克斯拦住了她,“为什么不用中指和食指,而用最脆弱的小拇指和无名指?”

无名抬起头看了看少年,过了七年,现在的艾克斯更加成熟了,有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虽然她对自己的容貌也很有自信,但是身份上的差距让她很是卑微。

“我在问你呢!无名!”艾克斯有点生气,“你是我的血盟卫,血盟卫就是要无条件听从命令!为什么不用中指和食指而选择最脆弱的两个指头,要是在战场上遇到神器级别的武器,你的这两根指头可是会硬声而短的。”

“因,因为……”她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因为什么?”

“因为您说我画画画得好看,我的食指和中指是来握画笔的,它们不能沾上血腥,如果沾上了,漂亮的画就画不出来了。”

“哎……”艾克斯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他久违地摸了摸无名的头,过了这七年,无名显然也长高了,跟他只差了十厘米左右,“傻孩子,你要是死了,那可就没人给我画画啦。”

“不,不会的,”无名在艾克斯面前始终就像小孩子般,她用双手捂住摸自己脑袋的艾克斯的手,好温暖,她想,“无名不会有事的,无名现在很强了,之后更会变强,无名会一直强到比吾血之血还强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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