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珍妮
莫宁急忙站起身，看向上铺床位，这才发现那躲藏在毯子里的脑袋。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奇，双眼溜溜直转，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个裹着毯子的少女，莫宁不由得皱起眉头，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起来。对方的名字叫做珍妮，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比现在的自己足足年长六岁。
在城堡的女仆当中，珍妮算是一个特例。她很少打扫城堡，也很少去厨房帮忙，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会以为她是福里斯特家族的小姐。但其实，她只不过是一个舞娘。
布鲁诺侯爵虽然不喜欢歌舞，但身为侯爵，他免不了要在城堡里宴请一些重要的客人。宴会上，自然少不了舞娘这个角色。因此，珍妮是福里斯特城堡里唯一的舞娘，但名义上还是女仆，归女仆长管辖。
莫宁看着上铺床位的这个舞娘，暗暗自责。之前就应该想到的，卡莲娜身为女仆，怎么可能拥有各自的房间呢，必定是和另外的女仆同住。不得不说，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和卡莲娜同住一个房间的人竟然是珍妮。如果是其他的女仆，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厨房或者餐厅里忙碌，而不会待在房间里。
“莫宁少爷，你的这条龙，恐怕来历不明吧。”
珍妮掀开身上的探子，直接从上面跳下来，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她身上那轻纱般的睡裙，因为气流而翻飞，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灵一般，美丽动人。
莫宁看着珍妮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要怎么样，才能够闭上嘴？”
“哦？”
珍妮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莫宁。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十岁的小男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原本，她还想要好好的吓唬一下这个有着狗屎运的小屁孩，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莫宁少爷说笑了，只要莫宁少爷命令我闭嘴，那么我就必须闭嘴，不是么？”
莫宁翻着白眼，一屁股坐在床铺上，一边用右手抚摸着左手手心里银色幼龙那顺滑的鳞片，一边说道：“说出你的条件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既然莫宁少爷如此直接，那么我也就直说了吧。”珍妮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抬右腿，压在左腿上，说道，“很简单，只要莫宁少爷用足够多的金币，便能够封住我的嘴巴。并且还能让我失去这一段记忆。”
“金币？”莫宁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少爷，你觉得我会有很多金币么？”
“这样一来，就是没话说咯。”珍妮耸耸肩膀，说道，“哎，看来我只能是向布鲁诺大人告密，从布鲁诺大人那里得到奖赏了呢。”
莫宁自然明白，珍妮之所以会这样说，就是为了让自己率先提出条件。那样的话，她就掌握了整个谈判的主动权，知道自己会为了保护这个秘密而愿意舍弃那些东西，她就能以此为基础，竭尽全力的榨取自己的价值。
道理很简单，但一个十六岁的舞娘竟然会有这样的头脑，不得不令人佩服。
“你觉得你去找布鲁诺大人之后，还有命么？”
“嗯？”珍妮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莫宁。
莫宁冷笑着说道：“我是大伯的亲侄子，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舞娘。就算大伯相信你的话，而我最多也不过是把这条银龙献出去。但是，你？呵呵呵。”
这样说到一半的话语，所带来的威胁远比完整的话语出来更令人恐惧。
珍妮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莫宁所要表达的意思。而她通过自己思索得来的信息，远比莫宁说出来，更加让她信服。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愁眉苦脸地询问道：“我这样一个苦命的舞女，难道莫宁少爷就忍心看着我生活在这样的水声火热当中么？”
莫宁微微眯起双眼，说道：“我并不觉得你命苦啊。你每天只不过是随着音乐跳跳舞，便能够享受比普通女仆辛苦劳作更好的待遇。说不定你在跳舞的时候，被某个贵族看上，还能当一个夫人什么的，那不也挺好的么？”
“哼！”珍妮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些肮脏的肥猪，也想得到我，简直就是太阳在天上。”
“什么意思？”
珍妮翻着白眼，说道：“妄想日天。”
听到珍妮的解释，莫宁笑着说道：“有趣，有趣。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这样一个有趣的人。”
“我也没想到，平日里看来其普普通通的莫宁少爷竟然也有如此精明的一面。”
莫宁打量着珍妮，心中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不得不说，这样一个有心机的漂亮女子，就是一把双刃剑，不仅能伤人，更能够伤己。
但是，他觉得，他完全有能力征服这个野心勃勃的舞女。
“珍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呢？”
“什么？”
珍妮愣了一下，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她隐隐有些期待，但又不敢相信。
“我得到了银龙的认可，所以，现在我已经是龙骑士的一员。”莫宁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心的那个交叉的伤痕展示给珍妮，继续说道，“我身为龙骑士，是有资格拥有九个侍从的。而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第一个侍从呢？等我成长起来之后，你也会拥有力量，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凭借自己的双手亲自去获得，岂不是更好？”
听到莫宁这么一说，珍妮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那迫切的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多么的美妙。
此时此刻，珍妮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之后的场景。自己坐在高高地王座上，同时，千万个男人在她面前跪下，那场面，何其壮观。
“珍妮，珍妮，珍妮？”
莫宁一脸呼喊三次，这才把珍妮从梦幻当中拉回到现实。
“莫宁少爷！”珍妮双眼发亮地看着莫宁，说道，“我珍妮的命，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