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于我想好的教训或者说某种意义上背叛我的惩罚,都只是一团空想罢了。

在温柔与海瑟薇两个小时后,拍着浑圆的肚皮回到家的时候。

我就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胃,已经被收买了,已经不满足于我小小家庭的家常菜了。

“呐,阿纯哥哥,你那下摔门而出真是酷呢。”

看我脸色不好,立马跪坐在我身旁沙发上,为我锤肩的温柔。

“是啊,来的时候四个人,最后一个人走的背影更酷吧?跟其他三个人死里面了一样。”

“哎呀……别这么说阿纯哥哥,我们真的就差点跟你走了!只是……只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家的点心实在太好吃了……还有她家的饭菜……阿纯哥哥你不知道……”

语气在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下逐渐微弱了。

“温纯你别生气,让露娜先别走的是我,也并非是为了点心那么肤浅的理由,呃~”

“海瑟薇你正义凌然的说大话的时候先把打嗝止住好吗?很跳戏你懂吗?”

“实际上留在那里我正试图从那些羽毛寻找着线索。”

海瑟薇心满意足的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的满足表情和怀孕比起来还是有些区别的。

“所以结果呢。”

我的脸色依旧深沉人如水,十五岁的少年做出这样阴郁的表情该是很滑稽的才对,反正我看不到。

“很有趣的结果呢,我从黑凤凰的羽毛里抽离出的魔法痕迹,追溯其源虽然没有追究到具体的怪异或者是哪个人这么精确,但是还是得到了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呢。”

海瑟薇郑重其事的说道,认真的表情,让我的面容也有些舒缓下来。

“说了一大堆,我还是没听懂。”

温柔在我身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理解能力相当差劲呢,这在元老院你最多就是一个打杂的。”

“我就是一个扫厕所的也不关你事。”

“想给谁扫厕所呢!是不是想舔我马桶?”

“……你们还真是两姐妹啊,体内藏着什么变态因子啊……”

胡闹着。

结束。

“那种黑色羽毛尾部是有着能够灼烧灵魂的引线。”

海瑟薇这样说道。

三个沙发上三个人。

“灼烧灵魂……和焚心是一个意思吗?”

之前海瑟薇提到过的,大概是神之大陆那个位面的黑凤凰火焰的附加效果之类。

“并不是,焚心更多的只是给人一种痛苦的折磨,实际上这种火焰并不能给人造成实际的伤害。而这种灼烧灵魂,显然是更为进阶的能力。”

“所以说,那种黑色火焰基本上只是让人感到难受,不会造成切身的伤害。而施加了这种什么……灼烧灵魂的引线,这种东西吧?就能对其造成伤害吗?”

我拆解了一下海瑟薇的话语。

“这样说……意思大概也是这样吧。”

“那么你分析到了这一步,之后的结论呢?”

“这种引线的加持效果是灼烧灵魂,而发动的条件……大概是对于某种固执的物品或者情感的不肯放弃吧?只要一经念想,不肯妥协,便会燃烧灵魂削弱她的意志,来达到目的。”

海瑟薇这样说道。

关于海瑟薇如何判断发动条件是因为魏李樱桃的某种固执这种事情,到最后我都没怎么听明白,发动了什么法术也好,施展了作为女性的特长也好,我都没听太懂。不过大概分析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场袭击,

或许来自怪异,

或许是经人授意,

其目的,或许就是要逼迫魏李樱桃放弃心中的某些执念。

而关于其执念的缘由,或是对象都无从得知。

“真是麻烦啊,隐患无穷的样子。”

虽然手中的证据也好,还是关于目击证人这方面也好,我都没有一点把握,但是好像有些事情还是能去试着探寻一下,从何处着手,是有些犹豫的。

“阿纯哥哥你还打算帮她吗?”

似乎是从我的语气和表情看出了我还在为魏李樱桃考虑的温柔如此小声问道。

“说来樱桃班长也帮了我许多事情啊,虽然说这个人聪明又固执的愚蠢,但其实也是在帮助另外的东西吧,因为要帮助一方,所以要隐瞒一些事情,我还算能够理解。”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番话表述的恶心,实际上不也是出自我自己的不忍心吗?

不忍心,

太多时候代表的就是私心。

那么我的私心,是存在哪一处的匣子里。

“但是……如果她坚持不说的话,阿纯哥哥又怎么去帮助她呢,应该说是自行掐断了所有线索,得来的最后结果可能还是由她来承受呢。”

“是这样……也真是不怕受伤,也不怕那一万中的万一。”

有些心虚,有些闪避。

“恐怕她是确信着,无论自己落到什么境地,阿纯哥哥都会去救她吧?真是肆意妄为让人恶心至极的有恃无恐啊。”

温柔那双眸子不用发动读心似乎也能将此时的我看透。

大概是女性的天赋吗?

“不过也并非是山穷水尽喔。”

我将咬了四个指头指甲的左手放了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

“嗯?”疑惑的看向我。

“可能目睹樱桃班长受伤那瞬间的目击证人的确不存在,所剩的证据也只剩那一地没用了的黑色羽毛,不过似乎存在能为我们揭露端倪的人选存在呢。”

那个惹人怜爱,疼爱,让人生不出伤害念头的孩子。

我年下的学妹,

正进初一的陈平安。

“你说小平安吧?”

又被洞察了,

不过好像也是在意料中的事情,毕竟最先发现这三人在咖啡馆内聚会的就是夏晨与温柔。

“好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啊。”

明明是傲娇的话语,有的时候自己不坦率起来也很可怕。

接着沉默下来的温柔。

眉眼低垂着,

扎起来的双马尾此时散乱了,披在肩上,胸前。

“怎么了?”

此时并非是完全的情绪低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意的东西,情绪瞬间的沉凝起来了。

整个人是冻结了一般。

“呐,阿纯哥哥,我想问你呢。”

这样抬起头,表情没有故作可怜或者是笑的天真爽朗,而是如我初见温柔那般平静如水,其中只有她不做伪的认真。

大概是真的很重要的问题。

“你说。”

“如果啊,温柔说如果呢。如果温柔也遇到了惊天的大麻烦呢,可能是阿纯哥哥都插不上手的麻烦呢,可能会是危及生命的麻烦呢,你会像这样去帮助我吗?”

这并非是过家家一般的游戏中的吃醋行为,这是一种在心里忧愁许久的问题发出的拷问。

应当说是夜深人静会想到的问题。

这么说吗。

“我会想……”

“别说想办法这种话啦,温柔就是想问阿纯哥哥,温柔值不值得阿纯哥哥为温柔去不计后果的帮助,去安慰,去……拯救?”

温柔的眸子很深,

像是只在海面铺了一层阳光,其下全是深暗颜色的深海。

“听我说完,我是说,我会想尽办法到你身边的,之后不管怎么样的场面,怎么样的生死局面,我们一起面对,就不算放弃,不算退缩,不算辜负,也不留退路了。”

说完之后发现喉咙有些发干,

像是焦土一般。

温柔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并未欢呼雀跃……我才惊觉,

这番话存在的可能,我说出口的原因,是期待着温柔欢呼雀跃起来吗?期待着她因我的话情绪大起大落来吗?

“算是及格的回答呢,那么阿纯哥哥,你还不去找小平安的话,再晚人家可能就不会开门了喔。”

“啊?喔,放心,小平安是不会不给我开门的。”

我仅剩的自信。

“我会以欲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行为报警的。”

“海瑟薇我是吃你家大米了吗?!”

“你拱我家白菜了怎么说!”

………………

风平浪静。

此时并非是很好的时机,当然是针对现在七点左右去敲开陈平安房门这件事。

毕竟昨日陈辞树是回来过的,如果此时尚在家里,那么自己的心思或者所想很可能被一眼看破,而冥冥之中我的直觉却是其中真相陈辞树或许有一脚在其中。

纵横交错,

盘根错节。

是要将越来越多人涉及其中,形成越来越大的旋涡的趋势吗?

“纯哥哥,是夜袭吗?怎么不让我准备一下?”敲开门后,探出头来的,扎起头发的陈平安。

娇俏的小脸,

通红的两腮。

“让你准备还叫夜袭吗?”

“……”

“等等!夜袭个屁啊!还有,小平安这是你的台词吗?不对吧!”

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唔……呼呼……哈哈。”

开始是尽力憋着,接着是捂住小嘴笑起来的陈平安,弯起的眉眼是水中的月亮。

“温柔姐姐说要听到纯哥哥的吐槽就得这么说,看来没错呢。”

“啊……果然是那个小魔头啊,小平安你可是我最后的心灵净土了,可别学坏了啊!”我差点就泪流满面的要抱住陈平安的双腿。

往后赶紧退了两步的陈平安。

“你退两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说什么呐纯哥哥,你怎么有些奇怪?”已经有些嗔怪起来。

“没……没,只是想到曾经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平安,我就久久不能释怀,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

“纯哥哥,差不多就行了喔,再调侃我就生气啦!”

还要气鼓起腮帮子,秀美斜竖,在地上跺了跺脚。

“果然还是我可爱的小平安啊!!”

上前两步,紧紧抱住。

少女的香味全部涌入鼻子,香玉满怀原来是这个意思。

“蹭……我蹭……”

“纯哥哥你好奇怪啊!放手啦!再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咬!”

“啊~~啊!!松……松口!”

“纯哥哥果然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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