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心象空间维持了叶漕这一存在的合理性。但是因为这，他也无法在叶漕存在的情况下战斗。
退一万步，他的心象空间确实是心想事成，但是对他人的攻击和约束就没有对自己那么强。
就是说，其他人并不属于他的世界，他对其掌控力低。
叶桦可以打开他人的心象空间自己操控。但这对内心坚定的人并没有用处。
但是，显然张余不属于这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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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的气味。
还有荒野的凉风，咯的人难受的小石子不停地拍在张余的脸上。
时间不停地流逝，冰冷的身躯终于不知为何开始温暖了起来。
张余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一一荒野么？
不……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脑子很疼，似乎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他想站起来，却摔了一跤，似乎自己十分不适应掌控如此高度的人体一般。
但是思想没有追上那一刹的直感。他摇了摇头，脑子似乎渐渐理清了思绪。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他摸了摸脑袋，脑后红肿的大包让他不由得惊声叫了出来。
“嘶……好疼！”
这里是科林和吉利里的国界边境。因为常年战争而荒凉无比。
不仅是普通士兵军队武装，两国都还投入了相当数目的天眼。
现在虽然是两方士兵都没有出击，但在这里还是很危险。
拿起地上的一个大口袋，张余飞快地起身。
他是被父母从科林卖到吉利里的光明教廷来做奴仆的。在这现代社会依旧存在如此令人发指的东西，真是可怖。
今天，他的任务便是负责把搜集到的食物带回去。
光明教廷一手推动了这场战争。他们向吉利里政府提供武器和武力。以便于入侵科林，扩张势力。
一边宣扬宗教，侵蚀人心，一边用武力扩张其影响范围。真是卑鄙。
翻过一座小土丘，巍峨的要塞型城门伫立在前方，张余把口袋抗在肩上，然后摸到城门边的一块石板，打开石板，钻了进去。不一会便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堂之中。
“哦，张余，回来了啊！”粗狂的完全鄙视的语气。
“不要给科林人通风报信啊！要是被我知道了……呵呵，你懂的。”粗壮的大汉掰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卡擦”声。
“不会的。”张余低下眼睛，默默道。
“砰”！
一记重拳，张余的脸被打的变形。嘴中传来微微的咸腥感受，但张余没有反抗，反抗只会死，他早就明白了。
“呸！”自知没趣，大汉狠狠地向他脸上啐了一口痰。
“科林的贱民……啊，赞颂主啊！”他拿起桌上的《感召书》，陶醉地赞扬道。
张余默默地拿着袋子，直接去了食品库。
“张余！小贱人！”
“啪”！
刚擦掉痰的那半张脸上有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生疼。
“怎么又是南瓜！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贱人？”
起伏的胸膛，证明了她的愤怒。
“嗯……嗯嗯……”她把肥嘟嘟的手拿到鼻子下闻了两下，“妈的！威尔逊那家伙又吐痰了吧！我干他全家！”
威尔逊，就是刚才的看门的壮汉。
“啪”！
这次另一边脸也挨了一巴掌。
这个肥女人则是光明教廷食品库的管理人。
“没有别的了。”张余小声道。
“滚滚滚！”肥女人不耐烦地挥着手，狠狠地踹了瘦弱的张余一脚。
好疼啊……
张余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缓缓的站起来。从连廊小心穿过――人们正在祈祷。
穿着白色袍子的人一个个骨瘦如柴，然而他们还是颤抖着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穿着洁白色圣女服的圣女在台上，默默祈祷。她的服装上闪耀的水晶片片，发出美丽的折射光。
可是主啊，要是您真的存在，为何不给自己的信徒恩惠呢？
一一恩惠要是有所求便得便不是恩惠。
主教是这么说的，这是在嘲讽我们和所谓的主不熟么？
可笑啊……
张余住在一个马厩之中。很破很小，就算在奴仆之中，他的待遇也可以说是最低的了。主教养马去赛马，炫耀。拿着信徒们的钱，自己快活。
这个是坏的马厩，漏风，漏水。他还活着，没因为感染风寒什么而死，真是个奇迹。好的自然是给马住的。
擦干稻草上不知谁恶作剧撒的一大摊水迹，他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从顶棚自己不知道补过多少次却依旧破洞的屋顶看到了半边灰色半边湛蓝的天空。
补不好的东西，他也懒得再补了。
湛蓝是远方的景色，灰色是战争的扬尘。
自从他五岁被父母卖掉这五年，他就一直这么生活着。
但是还是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想不起来……是什么呢？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教廷中的祈祷声渐渐减弱。然后就是惯例的教廷高层的集合时间。
张余缓缓起身，内心甚至有小小的激动。他从马厩隐秘的地方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然后从马厩边上的排水水井中，打开盖，钻了下去。
不一会便到了一个类似水闸的东西处，张余拿金色钥匙打开了之上的门，然后向上沿着扶梯爬去。
“哈啊……哈啊……”重重地喘着粗气，张余推开了上方的排水口。
“姐姐？”
轻声的发问，好像不想打扰什美妙的东西一般。
少女穿着朴素的白色裙子，却和精灵一样纯洁美丽。
她手中拿着一支洁白的天鹅羽毛，端坐在巨大的屋子中央。
美丽而辉煌的屋子，朴素却如精灵的少女。
听到声音，她转过身来，头上洁白的头巾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一头秀丽的灰发披散而出。
一一那双眼眸中，想必有星辰闪烁。
……
看到那头灰发的瞬间，张余的大脑忽然痛了一下，扎针般的疼痛。在大脑的四面八方扩展。
“啊……”
究竟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