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回三皇秘境的飞舟上,江雨浩好奇问道:“这老爷子究竟是谁?临走前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禹山叹了几声,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小碑拿出,小碑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石料,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小字。

江雨浩凑近,盯着那块石碑看了片刻,顿时脸色大变:“一朝气运?!人族大运?这块石碑……”

“都是前世的事了,这块碑,是我亲自命工匠制的,上面的字还是我自己一字一字地刻上去的。”禹山看着江雨浩,开始讲述起洪荒界一件辛秘。

……

洪荒时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时期已过。当是时,黄河水崩,洪水泛滥四溢,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大禹父鲧治水无能,流放羽山,郁郁而终。

鲧死后,朝臣又推举大禹,硬是让不满弱冠的大禹接下此重任。

朝中能人异士无数,更有大罗金仙级的国师,无数仙人当朝,当朝舜帝更是初入准圣,怎会让实力弱小的大禹接下此等重任?只因大禹并非纯粹的人,而是半血龙裔。

洪荒初期,女娲造人,人族无三圣传法,无二圣引渡,势单力薄,难以生存,先人们便尝试种种手段强大己身,其中十分常见的便是血脉融合。

然而到了大禹那一世,这半血龙裔的身份却成了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正所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而大禹一脉却是朝中权臣,更有继位希望,怎不让他人欲除之而后快。而当时洪水滔天早已肆虐多年,派大禹一脉去治水,正是合理除去此脉人马的理由。

大禹被迫接下大任,万般无奈之下前往上任,路经一处渡口,竟是情难自已,放声大哭,哭声震动山岳,竟似龙吟一般。

这时,远处一座大山浮起,仔细辨来,竟是一只巨龟模样的异兽,只是不知再此沉睡多少年了,背上已经如一座岛屿无二。

此异兽,名唤赑屃,为龙之第六子。

赑屃见了大禹,顿感无趣:“你这小娃,我还以为是哪位族人还在世,不成想却是个半血的杂种。咦,等等。”

赑屃低下如山的头颅,在大禹身上嗅了嗅,面露惊喜:“竟有如此气运伴身,倒是有望登上帝王之位,哈哈!”

这笑声有如雷鸣,震得当时尚未成就仙位的大禹口鼻出血,眼冒金星。

“喂,小子,你为什么在这里痛哭?”赑屃如是对大禹说道。

此时的大禹只觉得这异兽让人亲近,血脉的深处有着异样的共鸣,犹如见了长辈一般,当下对赑屃哭诉。

赑屃听了,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我可守护你百年,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前辈请讲。”

“若有一日,你能登上帝位,希望能够将一朝气运分出些许,让龙族重现此世。”

大禹不假思索,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赑屃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宝库尽数贡献了出来,又消耗了半身精血,帮助大禹建造了一样至宝,名唤“龙门”,大禹登过此门,浑身血液分离,龙血注入,从此半血龙裔成了纯血龙裔,拥有了化龙的本领,竟是直接证了大罗仙位,实力更是远超一般洪荒龙族,直可与初入准圣的仙人硬面对抗。

而那至宝“龙门”在使用过一次之后便被破坏,赑屃也是大惊,万万没有料到大禹天赋竟然至此。

从此以后,人们便发现大禹身旁总是陪伴着一只参天巨龟。

而在此后,大禹开始治理水患,亲自制定山河脉络,而赑屃帮着他将一座座山搬走,将一条条河渠挖出。多年之后,水患除去,人族迎来了再次的大兴。

而在第二年,舜帝退位,帝位传至大禹,继位之日,天上降下无尽功德,三分入了朝脉,七分给了大禹。

大禹继位之后,划定九州,造了九鼎镇压九州灵脉,让天下九条最为重大的灵脉尽皆为人族所用,再次带动了人族的大兴。

赑屃陪伴在他的身旁,亦师亦友,只是约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大禹却闭口不提将人族气运分给龙族之事,末了几年,甚至不理朝政,整天与工匠埋头讨论,不理会谏臣进谏。

倒数第二年,大禹竟兴奋地带着赑屃离开了朝廷,向着当初他们相见的地方去。

当赑屃载着大禹来到这里时,那河流两岸竟被一座参天的巨门相连,颇是雄伟壮观,模样看去,赑屃发现与它当年为大禹建造的龙门有七八分相似。

大禹坐在赑屃头顶,得意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这是朕亲自与工匠一同建造的龙门,从此以后,体内若有龙血,便能跃此龙门,纯化龙血,化龙遨游九天之上。怎么样?喜欢么?”

赑屃分明感受到大禹这几日的气息大弱,建造龙门是要注入自身龙族精血的,而大禹初入准圣尚未斩尸,怕是要境界不稳,跌回大罗。

它点了点头,眼睛确是有些晶莹,欣慰地看着龙门之下,无数拥有一丝龙血的异兽奋勇相跃,想要登上龙门。

可它的心中,确是蓦地升起一阵不安。

那一日之后,大禹非但没有开始朝政,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大臣们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随着约定离去的日子一天天来临,赑屃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但是它没有与任何人说,也没有去找大禹,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那一日,那约定离去的日子。

“朕有礼物送你。”大禹带着赑屃来到了皇宫中心,那里本来有几座华美的宫殿,却为了赑屃方便通过,全部推掉了。

而在中央,一座与赑屃等高的石碑立在那儿,而那石碑上工工整整地刻满了字,上面写满了对赑屃治水的功德赞颂。

赑屃看着这座石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心跌落了谷底。

它伸出一只爪子,轻轻地抚上了石碑,颤抖的爪子抚摸过每一个字,那每一个字里都包含着滔天的功德气运。

“这是我亲手刻上去的,每一个字都是。”说出这句话时,大禹没有丝毫的得意之情,也罕见地没有称朕,而是像以前一样用了“我”。

“你已经决定了么?”赑屃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大禹沉默了。

“你浑身的血脉都是龙族,你是我龙族的子民啊。”

“但我更是人族的帝皇,我要为我的子民负责!”大禹直视着赑屃,一字一顿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让龙族重现世间?那可需要何等的气运,这会动到我人族基脉,我不可能让人族在我手中衰弱!”

大禹向前走了几步,手抚在了这块石碑上,神色复杂道:“这一座诵天功德碑,已经封存了我治水所得所有功德,现在我将它一分不留,全部留给你。”

他轻呵一声,抬手竟将整座石碑抬起,托着石碑飞起,将石碑安稳地放在了赑屃的背上。

赑屃没有阻止他,直到他将一切做完之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大禹浮在它的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陪伴自己百年亦师亦友的伙伴。

赑屃低下了脑袋,一声悲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它的诀别,从此以后,你是人族帝皇,享受万岁香火,而它只是游乐山间的一只异兽罢了。

大禹转身不去看赑屃的远去,只是一滴清泪滑落脸庞

……

“那么这么说,他是赑屃?”江雨浩瞪大了眼睛问道。

禹山摇了摇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他老人家的真实身份,从来都没有什么龙之九子,他们都是龙祖的九世化身。”

“龙祖?”江雨浩脸色大变,“龙凤大劫时不是早已湮灭了么?”

禹山没有回答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黯然道:“我也算是他的半个子嗣,没想到……哎,造化弄人啊。”

“你是一个好君王。不过都是前世的事情,你那么怕他干什么?”

“你不知道,直到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发现……”禹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或许根本没有轮回。”

江雨浩感觉脑子如遭雷击,大惊道:“这不可能!”

“我不知道。”禹山摇了摇头,“我的血脉流承于他,能够和他的力量共鸣,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这绝不是在这一世能够觉醒的。”

江雨浩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禹山半天说不出话,隐隐觉得有一个惊天大秘向自己扯开了一角。

回到三皇秘境后,江雨浩稍稍休憩片刻,便有人敲门而入。

“陛下,有人想要见你一面。”来人是一名侍卫官,此刻恭敬地站在门口说道。

江雨浩一个哆嗦,急忙往桌子下躲:“不见,就说我不在。”

侍卫官强忍住笑意:“陛下,不是谶花大人。”

江雨浩闻言,顿时浑身一送,卧在沙发椅上,懒洋洋道:“谁啊?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帮我推了吧。”

“是妖族的白军师。”

(作者语:本章纯属胡编乱造,神话历史及其他洪荒流并无相关记载,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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