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和我的邻家哥哥搞上了床，十四岁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混混，那是个嗯，很帅气，很有担当，但就是没钱的一个人。”

雪黛打出了一个满是酒气的酒嗝。

“不知道周老师有没有遇到过那种情况，就是那种除了爱情一无所有的环境，这本该是不可能的条件，但在当时的我的眼里，那是很正常的，我觉得只要有爱，那么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没钱那就去赚，没地位那就自己去拼，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周直抿了口酒不说话，但雪黛又怎么看不出周直眼中的讽刺。

“对，很可笑的想法，可那个时候我和我的男朋友都觉得那是没问题的，甚至当我做过以后我的男朋友表示愿意和我结婚，一起照顾我们将来的孩子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为了爱情去死。”

周直已经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了些酒水，雪黛深深的吸气。

“我父母是不可能同意的，他们觉得我跟着一个混混没什么前途，连基本的生活条件都不能保证，还能得到什么幸福。”

周直撇撇嘴。

“你不信，然后离家出走了？”

雪黛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周直摊开手。

“谁没蠢过呢，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这种体验。”

“周老师，我们这里就两个人，你要是都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我们这样交流还有什么意思吗？”

周直翻翻白眼。

“白痴，蠢蛋，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还是没有学历的，你出去了自己能干什么，卖哗吗？”

“嗯，我确实卖过。”

周直差点没被酒水呛到，他愣愣的看着雪黛的脸，雪黛的脸颊出现了几丝的红晕，那是已经半醉的样子，也只有这种半醉状态，雪黛才敢这样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过去。

“我一个没学历的女孩，他一个没什么本事的混子，两个人在一起能干什么，起初，他是愿意出去做点零碎的工作挣钱的，繁重的生活压垮了我们两个人，只花了半年的时间，他就开始酗酒，打人，然后，在某一天，领了一个男人过来说，说只要我闭上眼，张开腿，就能有他两个月的工资。”

坐在包厢倾听这一切的萧古抖了抖，南霸天与艾瑞停下了进食。

偌大的包厢，一时间沉静了。

周直觉得自己似乎来错了地方，他是来卡油的，不是来听一个女人的过去的，他不喜欢这种故事，毕竟这样的苦难来源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自己的愚蠢。

如果是雪黛的痛苦是别人造成的，她是被人欺骗才过的如此不堪的，周直或许还能给予雪黛一些微不足道的可怜，可让这一切的来源都是自己选择的，那么除了自顾自的走下去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雪黛盯着周直的眼睛，长时间的对望之后雪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真是感谢啊。”

“感谢什么？”

“你没有可怜我。”

“......”

“我啊，在第一次跟别的男人上床以后就堕落了，为了钱，我每隔几天就会和别的男人一起玩，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这导致我接客的速度减少了不少，有一次差一点就把雪晴流掉了。”

“那一次之后，我和我的爱人说，等我把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去接客吧。”

“那个男人跟我说，我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谁知道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今天还要去赌钱，叫我再接几个客人。”

泪水沿着脸颊的上下开始不住流淌，仿佛是为了补充从泪腺流淌出去的液体似的，雪黛大口大口的喝着迷醉神经的酒精饮料。

“然后，我跑了，我回到了家，我母亲跟说我，除非我愿意打掉这个孩子，不然肯定不会接受我，我再次离家出走，找了个愿意收留我的男人，我用我的身体和他交换财富，他养我，直到我生出了我的孩子，那男人跟我说，他愿意养这个孩子，当他的孩子养，希望我跟他结婚。”

“你又跑了？”

周直抿着唇，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不过是双破鞋罢了，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了，他是个好人，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很感激他，也觉得他应该娶个纯洁善良的好妻子，有个真正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