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馆里面的工作和放学时暴揍小混混的行为相比，要正常许多：打扫卫生、与其他人协作完成晚餐、参与洋馆的修缮——虽然一般的高中生都不会干这些工作就是了。

“好好好，小心小心小心，慢慢放下来。”棕色头发的女仆让张异将一副油画慢慢挂在墙壁上，“要是刮破一点，你下半辈子的工资都可以不用支付了。”

“哇，我是不是应该擦一擦手汗表示紧张？然而我是僵尸不会出汗哟。”张异象征性地搓了搓掌心。

这名女仆的名字叫艾娃·格兰杰。根据小册子上的介绍，她是一名女巫，还是“哈利·波特”系列的死忠粉……连女巫都有了啊，该说真不愧是血族的仆人吗？话说她该不会是看完了“哈利·波特”系列的小说或电影后才成为女巫的吧？

张异和艾娃正在布置五楼的收藏室，一幅幅名画被逐个安放在墙壁上。这些画作的作者，出名的有梵高、毕加索、齐白石，冷门的有丢勒，不管哪一幅画都是可以震惊拍卖行的名作。

“我等一下还要去负责栏杆的加固。”艾娃掏出了一根小手臂长的双螺旋结构墨绿色魔杖，“张异你先到厨房去一趟。”

“好的，格兰杰小姐。”不知道为什么，艾娃更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姓氏，张异估计这是她作为哈迷的一个体现。

红月馆的厨房在二楼，张异刚进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就是新来的管家？感觉这小小的身板有些不可靠。我的名字有些长，你直接喊我克谢尼娅好了。”她脸的一侧有明显的伤疤，让她看起来凶狠不少。

“好吧，克谢尼娅女士。”张异开始核对小册子上的名单，上面的注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妙：“此人的主要工作是厨娘——处理食材”。

为什么处理食材要专门强调？张异看着克谢尼娅从特制的厨具架上取下一把长度将近一米的菜刀，隐约猜到了几分答案。

“那么现在要我做什么？”

“你会制作甜点吧？”在得到了张异的确定后，克谢尼娅说道：“和我一同制作几份，等一下送到休息室去。”

虽然说是一同制作几份，但实际上是张异在进行主要的制作工作，而克谢尼娅只是简单地在制作咖啡饮品时将咖啡豆磨成粉，以及将晚餐需要用的食材——比如蔬菜——提前切好。

在仆人休息室内，杰西卡正和玛莲、何静围着一张茶几打斗地主，珍妮和法布里正在熟悉新发的教材。听到张异招呼她们，何静首先来到张异身边，说道：“张异，我从黄炳那儿拷——套问到一些和秦天有关的小情报。”

刚刚是不是听到“拷问”的“拷”来着？张异很明智地没有在这方面纠结，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有什么小情报？”虽然好奇何静为什么没有换回女仆装，但张异还是暂时略过了这个问题。

“首先，他是秦天派过去的，而且目标包括你和法布里、珍妮。其次，秦天早就给他的大部分手下展示过了异能，根据黄炳的描述，秦天的异能没有出现吟诵之类的仪式，没有施展术式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个超能力者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不是法术系的话，那就好办了，张异心想。他最担心秦天依靠的是法术，因为如果秦天真的是使用法术的话，他就可能会被对方用专门针对僵尸的法术所重创。

“可是秦天在自己的小弟面前施展超能力，难道不怕树大招风吗？”张异不解。

“这就是问题所在。”何静扶额，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下对他都有一种近乎宗教狂热一般的崇拜。”

“哈？”

“你过来看一下就知道了，他现在正被关在这儿。”何静领着张异来到地下第二层。

“我是不是遮挡一下脸比较好。”

“免了，凯萨琳小姐吩咐你我不要遮。”

先前摆放在地下第二层的武器全部被转移到了地下第三层。现在摆放在地下第二层的是一个个射击靶，而黄炳则被绑在中间的靶子上，而且还是严严实实的、好似木乃伊那种捆绑。

“你这**，我记住你的脸了！”一看到何静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黄炳立刻叫了起来，“天哥一定会消灭你们，给你们好看的！”

“闭嘴！”何静掏出手枪，对着他开了一枪，橡皮子弹产生的巨大动能直接让黄炳瞪圆了眼，差点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能够留点口德，我还不至于采用拷——非常规的手段。”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蛮正常的啊。”张异不解道。

何静轻轻摇了摇头，对黄炳说道：“你来形容一下秦天。”

黄炳的脸上立刻浮现狂热的神色，自豪道：“他是注定要站立于你们这群人之上的！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厉害！要是他发怒起来，你们全部都会死！”

张异注意到关键的地方，追问：“你说他注定要站立于我们之上是怎么回事？讲话可不能够太绝对。”

“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异能者！他操纵闪电，完全是随心所欲！你们和天哥交手后还能够活下来，完全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

“被人俘虏了还那么嚣张，唉——”张异想起以前看过一部小说，里面提到，被敌人抓起来拷问情报，要第一时间认怂，因为和证明自己的立场相比，保住情报才更重要。要是像影视剧里面那样和敌人针锋相对，把敌人逼急了，到时候装逼不成反而把队友卖了。这种狂热者一般的表现实际上并不可取。

何静用手机联系了一下在休息室里的其他人后，对张异解释：“本来我还想要问他一下秦帮是在哪里聚会的，但是他死活不说，所以打算让大家一起来商量该怎么办。”

“其他来学校闹事的人呢？”张异好奇，似乎只有黄炳一个人被关押在红月馆。

“在校医室内，我询问了一下，只有黄炳是直属于秦帮的，其他都只是秦帮的下属帮会以及来凑热闹的。所以我把他们交给了警察，至于黄炳，我稍稍拜托了凯萨琳小姐，让她跟警察那边打声招呼，让我们多点时间来审问黄炳。”听到这，张异看了看黄炳，死鱼眼中罕见地流露出怜悯的味道。

几分钟后，杰西卡、贝尔姐妹、玛莲、克谢尼娅来到了地下第二层，还有几名来这儿帮忙装修的工程师。出乎张异预料的是，就连一直待在五楼的凯萨琳都下来凑热闹了。

“你……你要对我们做什么！”黄炳看到管家和女仆们都对凯萨琳恭恭敬敬的，连忙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和境外势力勾结什么！”他这句话是说给何静、张异以及工程师们听的。

“你这个黑帮分子加局外人没资格说我，我在为了这个城市的治安而拼命啊！”这是张异。

“抱歉，我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取东方名字并不等于我就是来自中国。”这是何静的话，不知为何，张异感觉这句话可不单单是指“何静是海外华裔”那么简单。

凯萨琳示意仆人和工兵在自己身后等待，仅让杰西卡跟随自己上前审问：“你只需要老实回答。”她的语气十分冰冷、沙哑，好似死去多年的尸骨重新开口说话，“你的名字。”

“黄……炳。”开样子凯萨琳的审问效果比何静要好得多。

“秦天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反正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黄炳开始找回了底气。

“反正你也不知道，对吧？”

“是又怎么样！”

“你认为秦帮的活动该怎么概括？”

凯萨琳问道这儿的时候，黄炳很明显自豪了不少，“赚取那些不义之财，然后帮助朋友，成为东帝市——不，是全国，乃至是世界上最强的黑帮。”

“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我投资的工厂是不义之财？”凯萨琳暂时退了下去，用黄炳听不清的声音向其他人说道。看样子她有些不高兴。

“天哥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们就等死吧！”黄炳还是大声嚷嚷着。

“如果你考虑告诉我秦帮的集会地点，我还可以放了你。”

“别指望我会做什么出卖天哥的事情！”看样子黄炳是不打算说了。

张异终于忍不住了，在确定凯萨琳没有问下去的打算后，他问黄炳：“你又知道秦天会来救你？他愿不愿意来救你姑且不谈，他怎么找到你都是个问题。”

“就算这样，我也愿意为了天哥而付出一切！”看着黄炳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张异总感觉自己才是反派——说不定他就是反派。

凯萨琳似乎懒得问这个死脑筋了，“工程师们，感谢你们过来帮我修缮宅邸，不如在这里休息片刻，尝尝小点心？”

“不了，我们还急着回部队交差，谢谢你的好意。”领头的工程师谢绝了凯萨琳的建议。

“那么把这个死脑筋加话多的家伙带走吧，帮忙交还给警察，反正——”她顿了顿，“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她的话让黄炳一脸不解，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卖了秦天。

凯萨琳和仆人们先离开了地下室。在返回地面的时候，她注意到张异的困惑，说：“很多时候，情报的获得并不需要从对方直接获取，旁敲侧击的方式也能够获得，只是详细与否的差别。”

“什么意思？”

“哼哼。”金发少女似乎很乐意看到自己的管家困惑的样子，“首先，黄炳不知道秦天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而根据昨晚他的行为来看，他和秦天的关系是相对密切的，连他都不知道，那么秦天很明显没有愚蠢到将自己的异能完全展示出来，以及黄炳那种在秦帮里的地位似乎还不至于仅次于首领。其次，秦帮的经济来源似乎是黑吃黑，那么这是调查他们的一个重要途径，我们可以调查遭到侵占抢夺的非法财产，说不定可以得到有用的情报。第三，秦帮似乎是真的对秦天有强烈的个人崇拜，最起码中上层的干部是如此，这一点很重要。”

“哦哦。”张异点了点头，“难道不怕黄炳撒谎吗？”

“杰西卡会简单地读微表情。”

会读微表情吗？也就是可以测谎的意思？既然杰西卡没有说什么，那么黄炳的话估计是可信的。

“但是，这种推断出来的情报的不确定性太强了。所以，张异，晚上外出巡逻的时候，记得多搜集一些情报。”凯萨琳将一串钥匙交给张异，“这是前院大门、洋馆大门以及地下室等地方的钥匙，你可以去地下室找找自己需要的武器以及装备，不过事前记得先找杰西卡或克谢尼娅做一下登记。”

张异虽然很想喊一句“为什么厨娘会负责保管武器啊！”但他还是选择忍着不喊。

“对了，你最好有一个代号，如果和其他人组队的时候喊你‘管家’的话，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想，什么样的代号比较适合你呢？”凯萨琳开始思考。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张异心想。

(因为网络不好，更新迟了点，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