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眯起了眼,轻笑道,“你们既然没有胆子去触犯逆鳞,那就我去把那片逆鳞拔下来!”

司战天默默望着我,许久才递给我一小卷卷轴,“我知道我肯定阻止不了你,只是希望……别死了。”

“呵,你死了,我都不一定死。”我嘲讽地看着他。

“小霄三年前也是这么说的。”妖司霄,我的表哥,也是他的儿子,就是三年前的那个最强者。

我瞪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明明知道死的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去查明真相,甚至连悲伤都看不出来!”

“因为我现在是家主。”他冷冷地说道。一个人,被太多人的命运所牵绊,最终也只会变得锐气尽失,为保全家族利益,会放下自己的原则。这个变化比我老爹的情况更严重,因为前者会彻底遗弃“我”这个概念。哪怕那个人是镇东之狂虎。

“就算你是家主,我也看不起你。”我一把夺过卷轴,看到负责区域是安和市时,我不由扯出了微笑。“既然你不去查明真相,那么我就代劳了,不要太感谢我。”我摇了摇手中的卷轴,无视了在座的所有人,自顾自地离开了。

一出大门,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逼好像有些装过头了,话说我还真有演戏天赋啊。不过万一司礼那个老家伙追究起来,我可是要完啊 ,不如快溜吧。

“小夜,你刚才很狂嘛!”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勒住了,吓了我一跳。不过听声音我倒是松了口气,“什么嘛,是戏言啊。酒醒了?”我望着勒住我脖子,脸紧紧贴着我的短发少女,无奈地笑道。

她叫白戏言,昨天拉我喝酒就是她起的头,明明不是很能喝酒的说,一杯酒下肚立马倒下,却乐此不疲。虽然戏言喝醉了很可爱,但是照顾她真的好麻烦。

今天的她还是将一头白发随便地披着,额前别着一枚简单的黄色发卡,把刘海别在一旁。身穿一件白色的修改后的汉服,下摆只到膝盖上,下面配着白色的过膝袜,脚下蹬着一双木屐,看起来莫名地色气满满呢!

“小夜你在津津有味地看些什么啊!”她蓝色的眸子气势汹汹地盯着我,下一秒我的腹部就重重地挨上了一拳。我捂着腹部倒了下去,幸好没人啊,不然我丢人丢大发了。

“你今天来可不只是来跟我说这些吧?”我揉了揉肚子,就地坐下,抬头看向戏言。嗯,纯白的,心情不由变好了一些。

“咯。”她丢过来什么东西,我敢忙接住,“眼镜?”没错,躺着我手心里的正是一对普通的黑框眼镜。“只是我从华觉那里弄来的,作用是降低存在感。”戏言懒散地抱着头,好像只是做了件不重要的小事罢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却是帮了大忙。

顺带一提,华觉也是酒客之一,天天盯着一对黑眼圈,气质也是十分颓废,看样子天天修仙。别看她这样,她可是一名十分难得的炼器师。

“你这次要去安和市吗?”戏言半眯着眼睛,淡然地出声道。“有什么事吗?”我戴上了眼镜,调试了一下,随口问道。“没什么,只是那里比较乱。”戏言恹恹地说道。

“没关系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啪——”我的脸上多了一个红掌印,“你打我干嘛?”我委屈地望向戏言,“大笨蛋!”戏言罕见地脸红地说道,转身跑开,“还有,别死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去找你。”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从走廊尽头传来。

“为什么打我啊?”我捂着脸,看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跑掉的戏言,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头,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后山坡,“果然在这里。”我老远就看见老爹背着手,背对着我。“看来还是拦不住你啊。”

“别这样,你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老爹的背影踉跄了一下,然后转头恶狠狠地望向我,“臭小子,给老爹我点面子会死吗?”他轻咳一声,掩饰了他的尴尬。

“在那边小心点,还有这个给你。”老爹递来一柄纯黑的剔骨刀,对着阳光,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暗红色的裂纹。“难道……”“别想太多,这只是一把炼过头了的剔骨刀。”果然啊,亏我还在期待着。

“还有,别太恨你叔叔,你母亲的事……”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我不会恨他,也别想我原谅他。”我冷漠出声道。

山坡上,陷入了沉默。许久,响起一声叹息,随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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