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酒吧,伊斯特蕾亚大吸了一口气,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温暖的阳光暂时驱散了在地窖的阴冷刻骨,康斯坦丁先把她送回了学校。

“记得晚上来。”康斯坦丁说,他的语气不是在请求。

“我知道。”伊斯特蕾亚说道,她觉得身上黏黏的,汗出了不少,再加上磕破的膝盖,她真想好好洗个澡。

一天很快就到了晚上,今天的夜空月亮并没有出席。

伊斯特蕾亚凭借着之前的记忆,从秘密通道走出之后,她很快就找到了旧宅。

“要进去吗?”伊斯特蕾亚凝望着旧宅阴森的大门。为什么康斯坦丁要将这选为见面地点呢,伊斯特蕾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是当时异幻师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吧。

“啊啊啊,我的球!”一个孩子大声叫喊道,一个足球在伊斯特蕾亚的面前滚过,正要滚滚入旧宅中去时,她一脚将球扣住,可当男孩走到伊斯特蕾亚面前时,他却瞎子般得没看见,“哎,明明就——呀,我在干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巷子呢?这是搞不通,算啦算啦,回家看电视去。”

“康斯坦丁所说的结界吗?”伊斯特蕾亚喃喃道,不去追究这个怪异的现象,她跨步进了门。

进门时,她感觉到与进酒吧时相同的感觉,都是有层薄薄的水膜覆盖上全身,有一股清凉,带着一丝愉悦。

“哇!”虽是听康斯坦丁强调过

真实空间的外与内相差之大,但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头上是清澈的天空,犹如孩子的眼眸的颜色,这个空间里没有太阳,但还是存在着光,她向地上望去,自己的影子不见了,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绿色的草浪。

她继续往前走,很快,一栋样式老旧的房屋出现在她眼中。房屋前有口井,马厩依房而建,里面四匹棕色悍马正在饮水,厚重的尾巴不时摆上一摆。

“好美,这里,这里还是旧宅?”伊斯特蕾亚诧异道,她开始想象起康斯坦丁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想到康斯坦丁无视酒吧结界时的自信。

“叮叮叮。”她很快走上了楠木制的阶梯,木制阶梯发出嘎吱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般,她按了三下门前的响铃。

“咔哒。”门开了,一只头探了出来,是康斯坦丁,惺忪的睡眼,原本柔顺的白色长发此刻有些显得乱糟糟的,可还是透入出一股邻家少女的感觉。

“姐姐,你来啦!”康斯坦丁此时没有穿戴上白色铠甲,身上只有着无尽的单纯气息,伊斯特蕾亚看着康斯坦丁,她摸了摸嘴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流下来了。

“进来吧,姐姐。欢迎来到魔屋。”康斯坦丁说,伊斯特蕾亚跟着他进去了。

她看了一眼康斯坦丁现在的装扮,一身柔顺的白色长裙着在身上,身上的绷带还是没有解下,反而和长裙应和,相得益彰。

女装大佬!命运为何如此不公,明明一个男生嘛,为什么长得比女孩还女孩!让我这个意志坚定的人差点也乱性——等等,我为什么要说“也”???

开门后看见的是一个鞋柜,是换拖鞋的场所,“那个,等等哦。”康斯坦丁双膝跪下,俯身去挑合适伊斯特蕾亚的拖鞋,因为白色长裙实在太大了,当他跪下来时,领口往下,伊斯特蕾亚看见了他的柔软小腹,虽然也用白色绷带缠绕着,但更增加了一股神秘感。

“噗!”一丝电流流过,伊斯特蕾亚赶忙捂住鼻口,她感觉好像有些东西从鼻子中喷涌而出,一泻万里。磨,磨人的小妖精!!!

“哪个,找到啦。”康斯坦丁把鞋递给伊斯特蕾亚,她感谢着接过并穿上。

鞋柜摆放的位置是一个平台,接下来的便是一个朝下走的楼梯,楼梯上没有安上灯,走起来不免有些慎人。

“恐惧比利剑更可怕。”伊斯特蕾亚默念 。

“姐姐你也注意到了吧,这个空间没有影子。”康斯坦丁声音忽远忽近。

“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原本的宅子会变成这样。”

“影子总是在光明的地方出现,”康斯坦丁没有先回答伊斯特蕾亚的问题,她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但在普通状态下的康斯坦丁,说话方式还是比较柔和的,“越光明的地方影子越大,越深,而在黑暗的地方,影子却悄然消失。”

“你意思是说我们这个空间是处于黑暗之中吗?骗人的吧,明明那么亮。”伊斯特蕾亚反驳。

“谁说得清呢,绝对的黑暗尽头可能是光明也说不定,我们无信仰之人就是这样,耕耘于黑暗,服务于光明。”康斯坦丁转过头来,琥珀色的光与伊斯特蕾亚的赤色光交映成辉。

“你想知道的很多事情的真相都在这里。”路似乎走到了尽头,他们面前出现了门,康斯坦丁把门打开。

昏黄的光在洒满了整个空间,他们从楼梯走下来后站在一个二层楼隔板上,一楼和二楼都是书籍,古老的书籍。

“这里的书揭示了地球出现的真相,终极的信仰。”康斯坦丁说道,“可至今我只不过看了其中的十分之一,不得要领。”

“这些书都是哪里来的?”伊斯特蕾亚提问,她随便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一股火球突然从书吐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这是火象信仰之人的魔法书,悠着点,里面记录了很多可怕的法术。”康斯坦丁说。

“哦。”伊斯特蕾亚悻悻地说,转而去观摩其它新奇的玩意。

“你对于真实世界毫无了解。”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不,不是,真实世界是你自己发现的,我的出现只不过加速了进度。”康斯坦丁下了二楼,在一楼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了下来,双手饱膝,“你的赤色眼眸正好是证明你不凡的标志,你是注定要发现真实的世界的,可我还有点搞不通。”

“什么?”

“你的信仰属相和立场。”

伊斯特蕾亚摇摇头,表示她听不懂康斯坦丁说的话。

“真实世界由四种属相构成,地水风火,每当一个人觉醒之时,他的信仰之力便会附上一种属相,每种属相都有着一个代表自己的著名大家族,地是索菲亚家族,他们的族徽是沉厚的玄武,水是尤里丝家族,他们的族徽是深海的乌贼,风是乌提亚索家族,他们的族徽是高空的魔龙,而火是……”康斯坦丁欲言又止。

“是康斯坦丁家族吧。”伊斯特蕾亚猜测道。

“嗯,”康斯坦丁的小手一直绞着,说不出的紧张,因此没有怀疑伊斯特蕾亚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不他们的族徽是三头的巨龙。”

果然有猫腻,伊斯特蕾亚想道,他有秘密瞒着我。

“接下来的一些弱势家族都是附属在这些大家族而生存下来的,而四大家族为了争夺王者之位不停地发动战争,一战,二战,你们一些俗知的战争都有他们的身影。”康斯坦丁从书堆中抽出一本书,翻开来,一大堆关于战争的资料投射到天花板上, “但他们不会去干涉普通人的战争,他们参与这些战争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他人怀疑有非自然现象的产生,这是圣女和恶魔同订下的规矩,上帝是见证者。你知道的吧,人间是处于天堂和地狱的夹缝。”

这个当然知道,小说里都这样说。伊斯特蕾亚想。

“人死了可以去天堂和地狱,那边的归属越多,就代表那边的实力更强大,但天堂和地狱从来都互相看不顺眼,他们用强大的实力在人间埋下了种子,异鬼是恶魔的代表,信仰之人是圣女的代表,可无信仰之人,他们什么都不是!”康斯坦丁说着话时,手指甲狠狠嵌进了手掌中,伊斯特蕾亚看见血染红了绷带。

“他们是游离在天堂,地狱,人间的亡魂,他们没有异鬼邪恶,也没有信仰之人高洁,但他们是最被排斥的种群。”

“无信仰之人是出现于一战时期,在真实世界中被称为第一次王冠争夺的结束后,风族第二十五任族长锲斯特赢得了王座,在任缅时,无信仰之人的种群第一次出现,他们本着庆祝的感情来赞美新王。锲斯特很欢迎他们,但你知道,信仰之人大部分的人视名誉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们无法容忍这种异端的存在。”

“情绪高涨者把极力反对屠杀的新王刺死在了宝座上,血打湿了那个晚上。后来的二战,我们这里叫做第二次王位争夺,一些内部的叛乱和异鬼的反攻使格局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无信仰之人一直都在斩杀异鬼来证明自己,但信仰之人那边可不吃这套,他们坐享我们的劳动成果,以屠杀我们和异鬼为乐,在后来的二次王位争夺战结束时,无信仰之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少有人活了下来。而信仰之人最终也改为联盟制,由四大家族族长成立议会,议会大会长便是新生的王,但他的权力实施受到其他三大家族的人影响,每隔一个月便要开展一次圆桌会议,制定可影响整个真实世界的决定。”

“那么现在的王是谁?”伊斯特蕾亚问,她在一个角落发现一面被黑布包裹的镜子,正想办法把包裹打开。

“康斯坦丁家族……”康斯坦丁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说出这个名字,“艾克斯,真龙之子艾克斯。”

“据我所知,信仰之人的孩子诞生都是内部通婚,他们拒绝与普通人,不同种族属相人结婚,为的是保存血统的纯正,也经常会出现姐弟,兄妹结婚的例子。”

“所以?”

“因为信仰之人严格控制了人口的诞生制度,所以真实世界的人与普通人的结婚案例已经很少了,如果有,他们会被砍下头颅挂在议会外的城墙上,任由乌鸦啄食。”这里,康斯坦丁显出一股无穷的忧伤。

“你如果不是哪个圣女的转世,就是一个家族的子嗣,可是不管你是任何一种,你都是信仰之人的孩子,现在我告诉你的任何一切事情,如果你告诉了信仰之人,我就会把你杀死。”康斯坦丁的铠甲显现,他的音调变得冷下来。

“我不会的,以诸神的名义起誓。”伊斯特蕾亚被吓了一跳,她赶忙举手发誓。

“不,不管用,无信仰之人没有任何诸神保佑,他们是被抛弃的孩子。”康斯坦丁摇头。

“那以无信仰之名起誓,我绝不会说出,我发誓。”

“嗯,真实之人在乎誓言,所有逆命者,都将被灼热的矛,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康斯坦丁怒吼道。

“哥哥,哥哥!给我买棒冰好吗?康斯坦丁渴。”康斯坦丁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好好好,康斯坦丁乖,哥哥这就给你买!”少年摸摸男孩的头。

“哥哥最好啦 康斯坦丁最喜欢哥哥了!康斯坦丁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夕阳里,少年牵着男孩的手,走向尽头。

……

“不,哥哥,为什么?”康斯坦丁的眼前一片模糊,是血掩盖了他的视线。

“对不起,康斯坦丁,为了世界。”少年挥剑而下,火焰燃烧着他的视网膜。

“咦?”伊斯特蕾亚掀开了黑布,她看到一面普通的镜子,里面除了她的人像,还闪过她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不,别看了,”康斯坦丁疲惫的说,他的手一挥,左手臂绷带一亮,黑布又重新盖上,“虚幻的东西很没意思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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