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白子墨一时无言,脑袋晕乎乎的心跳在超速,四肢战栗,这是要休克的前兆。

自己竟然袭了她的胸?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该怎么解释才好呢?这就很尴尬了不是吗?搞得他精虫上脑似的。

“你!混蛋!”

“啪!”

好吧,不用解释了。

那一日,相伴了白子墨二十二年的五指姑娘,终于登上了传说中的雪峰圣山,他能够感觉到她们在欢呼,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传来火辣辣的抽痛。

白子墨捂着微微隆起的脸,生无可恋道,“裤衩可以不脱吗?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平日里看着这姑娘挺文静的啊?怎么手劲这么大呢?不过这一巴掌也算来得及时,使得他意识清晰了一些,没有立即晕厥过去,他有些不明白,钟离雪到底想干什么了。

是欲拒还迎的套路呢?还是S……咳咳的套路呢?

你说你有这本事,暴力威胁减租也比肉偿来得靠谱不是吗?好在我不需要靠脸吃饭,白子墨想。

“可以!脱吧!”钟离雪沉声道,末了又补上一句,“快点!我就要不行了!”

脱就脱吧,白子墨长叹了一口气,等待会儿他休克了,钟离雪其实也干不了什么吧?除非她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说恋尸……咳咳。

“好了,脱完了,接下来你想干什么?那个什么……我还没吃饭呢!”白子墨揉了揉干瘪的肚子。

“做到床上去,盘膝坐好,抬起你的双臂!双手成掌!”就在白子墨思索之间,钟离雪命令道。

白子墨按照钟离雪的吩咐照做了,然后他发现她竟然把空调关掉了,简直不能忍!

“姑娘,虽然我知道,吹空调可能感冒,还会引发哮喘等一系列的呼吸道疾病,但是你知不知道,不吹空调会死?”白子墨一本正经道。

“我阴气入体走火入魔,运功疗伤期间不能吹冷风!”

“啊?什么?”白子墨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姑娘脑子秀逗了吧?就在他出神之际,钟离雪坐到了他的对面,一双小巧柔软的手掌迎上了他的手掌,十指紧扣。

白子墨彻底凌乱了,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等等?和女孩子牵手了?完蛋要休……咦?竟然没有休克?是因为心心念念那个传说任务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一巴掌的缘故呢?亦或是这姑娘太神经了,自己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女人呢?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房间燥热的空气里充斥着少女特有的淡淡香气,洁白的窗帘在微风之中摇曳着,偶有一缕皎皎月光投来,勾勒出少女曼妙胴体的轮廓,浑圆修长的双腿是那天边的玉柱,小腹的平坦宛如呼伦贝尔的草原,在那苍茫草原的尽头,是拔地而起的高峰。

讲道理,大自然还是很伟大的不是吗?

鼻尖见汗,胸口像是淤积着一团灼热的气息,白子墨口干舌燥,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就快要窒息了。

作为一个女性恐惧症候群患者,白子墨在这种万分暧昧的情况下,除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之外,更多的是焦躁和不安。

事实上,在一天之前,他如果和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子在一个房间里单独相处,他可能已经休克了。

女孩纸什么的,哪有游戏好玩?白子墨如此想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说……能把空调打开吗?电费不用剩的,包含在房租里面了。”

在气象局发布了高温红色预警的天气里,不开空调,完全就是脑子有病。

“闭嘴!再废话,我就……我就杀了你!”

一声喝罢,钟离雪暗自运转起了体内的真气,在尽量不引起白子墨注意力的情况下,一点点解开对阳气的压制,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暴躁的阳气渡入他的体内。

她的手好烫!是发烧了吗?在阳气传出的一瞬间,白子墨心中一惊,是因为发烧烧迷糊了,才会做出这不正常的行为吗?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要疗伤到什么时候呢?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能再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了,白子墨想,发着这样的高烧,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医院治不了我的伤!你安静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钟离雪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应,心说这房东怎么这么啰嗦?

“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我先离开一会儿,去下碗面条吃,等会儿再回来陪你练神功?”

无论如何,白子墨还是想阻止钟离雪这荒唐的行为的。

“你如果现在离开的话,我会经脉尽断而亡,但是在我死之前,你的下场就会跟那只熊一样!”钟离雪阴沉的话语传来,大有一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白子墨瞥了一眼钟离雪床头的布偶熊,嘴角一抽,隐约的他可以看见那只布偶熊的脑袋和身体分离,胸膛被撕裂开来,白花花的棉花露在外面,见了这一幕,他自觉的把自己代入到那只熊身上,那要是换做了他,岂不是就是白花花的肠子?

暴……暴力倾向?白子墨眉角一阵抽搐,选择了沉默。

没开灯的房间,拉着窗帘,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地上男人的衣服和女人的衣服凌乱的散落着,而房间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情的,必然要以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超越友谊的大战。

渐渐地,白子墨感觉钟离雪手掌的温度正在下降着,这让他略微安心了一些,若是因为自己态度不够强硬,由着她胡闹最后发烧烧出了毛病就不好了。

“呼,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知道在钟离雪的房间黑灯瞎火的待了多久,反正因为盘膝这个姿势,白子墨的腿已经麻掉了。

“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想干什么?我跟你讲你……”钟离雪催促道。

白子墨想还走呢!可是腿麻了不是吗?

“腿麻了!”白子墨解释道。

“哦,那你快点!”钟离雪小声道。

“嗯!”白子墨一边揉着自己麻木的双腿,一边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感觉腿恢复了知觉之后,白子墨躬下身子开始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衣服。

黑暗里,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注视这白子墨,当她看见白子墨的双手即将触及到那一条蓝白条纹的,带着蕾丝边的,有粉红色蝴蝶结的小可爱的时候,不由失声道,“你……你干什么!”

“我?”白子墨在黑暗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找衣服啊!你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出去吧?外面开着空调呢,十六度,温差这么大,会感冒的!”

“哼!我帮你拿!”钟离雪从床上跳下来,迅速的从地上捡起白子墨的运动裤和T恤衫递给了他,就像是这黑暗对于她来说,没有半点对于行动的阻碍似的。

她是怎么看清的?视力这么好吗?看来以后我也该多吃点儿胡萝卜了,白子墨想。

钟离雪将衣服塞到白子墨的手中之后,双手攀上了他的背脊,然后一把将白子墨推出了房间。

这力气……好强!感受着背后纤细的手臂传来的怪力,白子墨心头一惊,他一个一米八大个儿,说不上strong,但也有几分虚胖,竟然被一个姑娘像推瑜伽球一样轻松的推了出来?

“记住,今天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对你我之外的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提起!否则我杀了你!”

门缝里传来钟离雪威胁的声音,但配上这样一个犹若林籁泉韵的声音,完全没有达到威胁的效果,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萌萌的。

“不是,我……”

那么狗呢?狗也不能说吗?那么鱼呢?客厅鱼缸里还有两条金龙鱼呢!刚才的事情它们也隐约的听见了,不会别灭口吧?

“嘭!”门被重重的关上了,白子墨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钟离雪强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也没了力气,一瞬间便瘫坐在地上。

虽然由于阳气失控造成的威胁已经消除,但是由于压制阳气以及控制阳气导入白子墨的体内,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需要耗费大量心神的,等到危机解除,倦意便像是潮水一般不受控制般袭来。

四肢无力,眼睑重得像是灌了铅,身体轻飘飘的,钟离雪抵挡住了阳气对身体的伤害,却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呼……”白子墨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好歹是解脱了,耸了耸肩,等一会儿,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攻略传说任务之后,哪儿还会记得这档子破事儿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既然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只要好好休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吧?白子墨想,思索之间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咚!”

就在白子墨转身的瞬间,身后忽然穿来一声闷响,听上去像是有人撞上了什么东西一般。

略一思索,白子墨叩响了钟离雪的房门,“那个……你没事儿吧?”等待了一阵,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嘶!”

借着客厅的灯光,透过缝隙,白子墨隐约的看见一个雪白的胴体倒在地上,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猛地转身,将门关上,白子墨靠在门上,心情复杂。

她是晕倒了吧?是啊,发烧了还那样折腾,怎么能够不晕倒呢?现在该怎么办呢?按照通常的套路来讲,自己现在应该把她抱回床上吧?可是……本德鲁伊做不到啊!

但也不能任由一个生病的女孩子就这么光溜溜的躺在地上吧?可是,如果进去了,休克了倒在她的身边,等她醒过来,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不行,不行,光是想一想快要休克了。

就在白子墨感觉那种休克前的麻痹感刚刚升起的时候,一股暖流自他的小腹处涌现而出,遍布全身,紧接着麻痹感竟然烟消云散了。

“这是……什么情况?”白子墨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怪异的事情了。

既然不会休克……白子墨一咬牙,推开了钟离雪的房门,走到钟离雪的身边,闭着眼睛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白子墨拍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向着钟离雪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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